“最近太闲，所以故意没事找事？”
不怪林菀菀只想到这个选项，在她看来，对方突然发疯故意涮她，多半都是一时兴起，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当初她能提出合作婚姻，便没想着还要再嫁人。
不过嘛，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真有需求时，她自然也没打算委屈自己。
只是如杜良钰这般，毛手毛脚，是不是也太没把她放在眼里？
“林菀菀！！”
杜良钰咬牙切齿般含恨瞪她，“你不会以为，我喝这点酒就醉了吧？”
“那可不一定。”
若没醉，一向相敬如宾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就跳过了无数步骤，直接从一垒打，跳到了全垒打？
“行了啊，既然你也是无心之失，行事做派就正经些。这次就原谅你了。走吧，咱们先回去，再晚就要宵禁了。”
最近因为打量学子涌入省城的缘故，城里的宵禁时间也延迟了一个时辰。
即便如此，此刻还在外面行走的人也寥寥无几了。
杜良钰愣了下，也错过了抓住林菀菀的最好机会。他懊恼地低咒一声，急忙追上。
“菀菀，咱们现在是要回……”
杜良钰话没说完，险些一头撞上了前面突然停下脚步的林菀菀。
林菀菀的目光都被前方那道身影吸引。眼底的惊疑根本没有隐藏，姓张的怎么会来这里？
前面突然进店的那位，不正是张楠。张楠随同林凤儿来省城后，林菀菀其实就没再见到他，只是如今的张楠明显变了不少，原本高傲的性子似乎也被打磨得圆滑，还有，他的身边，似乎也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个一看就不怎么正经的女子，瞧着年岁似乎不算大，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风尘味儿，整个身躯都几乎依在张楠身上，娇笑着似乎和身旁的张楠说了什么，两人携手往里走来。
林菀菀本能想躲开，可看清那女人的脸时，愣了一下脚步一顿，便迟了一步，张楠一抬头，便对上了林菀菀和杜良钰二人。
“菀菀！”
张楠一喜，下意识想甩开身旁的女人上前，却被对方缠住了。
“张公子，这一位是……？”
那名女子虽然是对张楠说话，可目光却贪婪地在林菀菀身旁的杜良钰健壮的身躯上流连。
说起来，沿河岸边最出名的便是那画舫和红灯楼上的瘦马们。这些瘦马都是很小就被老鸨买来，大小便按照文人的喜好专门培养的。她们不但善歌善舞，身段婀娜纤瘦，更是擅长魅惑男人。
千娇姑娘自然也不例外！
想当初，千娇姑娘年少那时，因为长得漂亮而深得老鸨喜爱，连带的，她也自视甚高，一门心思靠着这张脸和自己一身手段跻身达官显贵的身旁，抓住对方让对方替自己赎身，好做一个受宠的姨娘，不缺吃不缺喝，要是再能生下一男半女，这辈子便有了盼头。
可惜，她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
这些年以来，她遇见的达官显贵说不上多，却也不少。可她从妙龄少女一直挑挑拣拣，到眼下年过二八，人老珠黄，也没找到属于她的良人。
她原本都死了心了，打算就安心呆在花楼里，过一天算一天。
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她一门心思寻找时良人不出现，而眼下她放弃了，一个二傻子却撞到了她手里。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傻还是蠢，当初撞到她后便看直了眼，她随口说笑，对方居然就当了真。
她瞧着对方的衣着打扮，觉得对方无权无势，本不打算搭理，没想到第二天，对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找她，还出手大方，一伸手便给了一锭银子。
区区一两银子，如果是她正值妙龄那时，自然是瞧不上眼。可眼下，随着她年岁渐长，已经很久没有人再点她的名，若不是有以前的积蓄勉力支撑，估计她都饿死了。
而眼下，这个十两的银锭却令她喜出望外。
当即使出浑身解数服侍对方，让对方体验了一把何为美人榻，温柔乡。
张楠此人这些年一直和那群小混混四处鬼混，早就尝过肉滋味。这段日子跟着林凤儿一同来到省城，原本就存了出来涨见识的心思。不想林凤儿太会折腾，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若非担心她腹中的孩子出了意外回去会被骂，他才不会低声下气陪笑脸。偏偏林凤儿那死丫头还不领情，让他憋了一肚子火。
撞到千娇姑娘纯粹是意外！
当时的张楠刚刚才在林凤儿手上吃了憋，气冲冲跑出来。不由想到，若当初他娶进门的是林菀菀，眼下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景象？
可他又想到那张对他不假辞色的脸，心头更是一肚子火。
恰好这时，他和千娇姑娘撞到了一块儿。张口正要喝骂，却对上了那张像极了林菀菀的脸。
他的眼瞬间瞪圆了！
之后，他便隔三差五来找千娇姑娘，也不管对方的实际年纪比他还大，变着方的吊着她，折磨她。在他看来，他哪里是在折磨千娇姑娘，他身下的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林菀菀！
这般龌蹉心思他不曾外人详说，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背，不就是出来逛一逛首饰铺子吗？怎么就和正主撞上了。
“千娇姑娘怕是不认识这位，这位可是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你瞧她那张脸，是不是和你很像？”
张楠一边说着话，一边愤恨地怒视林菀菀，“说不定，你和她还是走失的姐妹呢。”
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刻引来了周围的人的视线。
等看清林菀菀那张脸和千娇姑娘的脸至少有八分相似，都惊异得很。
“张公子这话说得……”
千娇姑娘故作娇柔地捂着小嘴儿直乐，“奴家这样污秽的人，怎么敢和这样标致的小娘子是姐妹？实不相瞒，奴家当年便有个妹妹，已经好些年没见面了。说起来，也和这位小娘子一般大哩！”
她似是而非的话，立刻引来一阵哄笑声。
围观的众人纷纷拿看好戏的眼神盯着她，不断窃窃私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