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曼哈顿，一家与警方长期合作的豪华酒店门口，巨大的电子屏滚动播放着“全美高级警察会议”的字样，门口站着几位身着笔挺制服的接待警员，神情严肃地核对与会者身份。
一辆略显陈旧的出租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戈登·詹姆斯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老式风衣，领口微敞，手里提着一个同样有些年头的棕色公文包，步伐沉稳，却带着一股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冷峻气息，那是在哥谭市几十年打击黑暗与罪恶沉淀下来的味道。
接待警员看到他，眼神瞬间变得异样，带着明显的差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戈登面无表情地递上邀请函，在签到簿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凌厉，如同他的人一样。
“戈登局长，您……您的头发……”
一位年轻警员忍不住开口，话没说完，就被戈登一个冰冷的眼神怼了回去，识趣地闭上了嘴。
戈登没理会他们的反应，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金属镜面映出他的新造型。
原本留了几十年、象征着哥谭老派警察的浓密胡子被剃得干干净净，露出线条硬朗的下颌线；头发则剃成了清爽的莫西干头，两侧推得极短，头顶的头发竖起，显得有些张扬，却也透着一股利落。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微蹙，心里甚是郁闷：不就是剃了个胡子，换了个发型么？至于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想到哥谭的那些罪犯见了他这造型，都得愣三秒再动手，忽然有些想笑。
这次会议是纽约警局局长乔治·史黛西发起的。
作为一条在哥谭“看家”几十年、从未踏出城市半步的“老狗”，戈登向来对这类全国性会议嗤之以鼻。
一群警察聚在一起空谈理论，还不如他在哥谭街头多抓几个罪犯来得实在。
但这次，他不得不来。
首先，乔治·史黛西是他的警校师兄，当年在警校，师兄就对他照顾有加，两人关系匪浅；
其次，在他刚到哥谭那几年，局势混乱，黑帮横行，是乔治·史黛西偷偷给了他不少情报和资源，帮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甚至可以说，没有乔治·史黛西，就没有今天的戈登·詹姆斯；
最后，也是最让他无法拒绝的一点，这次会议聚集了全美各地的警局局长和精英警察，表面上是交流打击犯罪的经验，实际上，是为了明年的警局经费分配做铺垫。
戈登承认，他最看重的就是经费。
哥谭的犯罪越来越猖獗，蝙蝠侠虽然能帮衬一把，但警局的装备、人手、办案经费都严重不足，再不争取点经费，他这条“看家狗”迟早得被哥谭的黑暗吞噬。
所以，为了能安心来纽约参加会议，戈登局长再次提着他那把心爱的来复枪，挨个去哥谭的各个大佬那里“喝了一次咖啡”。
企鹅人、谜语人、毒藤女……只要是能影响哥谭局势的罪犯，他都去“拜访”了一遍，用他独有的方式，暂时稳住了哥谭的治安。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会议所在的楼层。
走廊尽头，会议大厅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阵阵交谈声……
戈登整理了一下风衣，握紧了手里的公文包，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
……
警报声刺破天空母舰的沉寂，罗杰斯猛地推开房门，将满心悲痛暂时压进心底，大步流星冲向控制室。
刚踏入舱门，浓重的紧迫感便扑面而来，尼克·弗瑞面前悬浮着十几个虚拟投影，正实时播放着母舰各处的监控画面，希尔站在控制台前，语速飞快地下达紧急指令：“封锁b区通道！启动能量抑制网！通知安保小队，优先疏散非战斗人员！”
罗杰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尼克·弗瑞身边，目光扫过监控画面的瞬间，心脏骤然缩紧：“克鲁南！”
短短不到三秒，他眼前的五个虚拟投影突然同时变黑，只剩下一片杂乱的雪花点。
而在其中一个画面消失前的最后一帧，他清晰看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克鲁南的穿着纳粹党卫军制服与蒸汽朋克风格的机械装甲。黑色皮质紧身衣外覆盖着分段式金属板甲，肩甲上刻有SS闪电标志，胸甲中央镶嵌着一枚镀金的铁十字勋章，腰带上挂着皮革弹药袋和机械工具包。他的长裤塞进厚重的黑色皮靴中，靴底装有防滑钢钉，行走时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为增强防护，克鲁南的双臂和小腿套着带铆钉的机械护具，关节处的齿轮结构允许他做出超乎常人的灵活动作。左手的机械义肢外侧印有「ALL FoR dEUtSchLANd」（一切为德国）的德文铭文，与他腰间悬挂的双剑剑柄上的相同字样相呼应。
正是当年被托雷斯特一枪挑死的发条将军克鲁南！
仿佛感应到他的注视，监控画面里的克鲁南缓缓转头，朝着镜头的方向抬起金属臂，一声清脆的枪响透过失真的信号传来，最后一个显示他身影的监控也彻底陷入雪花。
罗杰斯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湛蓝的眸子里翻涌着震惊、狂喜与困惑，“他怎么会在这里？”
尼克·弗瑞没有回应，卤蛋一样的黑脸皱成了川字，独眼里满是凝重。
他正盯着一段监控回放，画面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走到班纳博士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下一秒，班纳博士的身体开始剧烈膨胀，皮肤瞬间变成绿色，肌肉虬结，理智被狂怒吞噬，化身浩克的他嘶吼着掀翻实验台，一拳砸向墙壁，合金材质的墙面瞬间凹陷出一个巨大的坑洞，周围的仪器被尽数摧毁。
尼克·弗瑞脸色愈发阴沉：班纳是我暗地里招募的，为了让他安心研究伽马射线，我给军方批了三批顶级资源，甚至把他安置在天空母舰的秘密实验室，除了我和希尔，没人知道他在这里！
独眼扫过那些已经黑屏的监控，语气里满是困惑与警惕：“这些入侵者，到底是什么？又怎么能轻易潜入戒备森严的天空母舰？”
话音未落，又一个虚拟投影突然黑屏，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控制室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希尔连忙操作控制台，脸色骤变：“不好！浩克正在朝着武器库的方向移动！”
罗杰斯猛地抬头，握紧了随身携带的艾德曼合金盾牌，悲伤被更强烈的紧迫感取代，他深呼一口气，拿着盾牌冲出了指挥中心。
尼克·弗瑞深吸一口气，对着通讯器大吼：“所有战斗人员听令，分成两队！一队牵制浩克，务必阻止他靠近武器库！另一队拦截入侵者，死活不论！”
“肏！”
托雷斯特刚跟着黑寡妇拐过走廊拐角，心里还在琢磨要不要把那张入职申请表捡回来，下一秒就跟一堵移动的绿色肉墙撞了个正着——浩克！
托雷斯特心里骂了句娘，只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旁人是转角遇到爱，他倒好，转角遇到毁天灭地的绿巨人！
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半分顾虑，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浩克，像只暴怒的大猩猩，四肢着地蹦跳着扑过来，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破风之声，“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砸在托雷斯特胸口！
托雷斯特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跟幅挂画似的嵌进了合金墙壁里，金属墙面凹陷出一个人形大坑，裂纹蛛网般蔓延。
浩克解决完一个，转头就瞥见刚把两把手枪举起来的黑寡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又狂野的笑，那笑容在绿莹莹的脸上，透着说不出的惊悚。
黑寡妇花容失色，握着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却没有任何犹豫，指尖扣动扳机。
“砰砰砰”！
子弹像雨点般打在浩克身上，却只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连个白印都没留下，反而彻底激起了浩克的凶性！
“跑！”
黑寡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转身就往反方向狂奔，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身后传来浩克愤怒的嘶吼，震得走廊都在微微晃动。
嵌在墙里的托雷斯特咳了口血，硬生生把自己从合金墙壁里扣了出来，机械护臂喷出蒸汽，红芒暴涨。他看着浩克追着黑寡妇跑，眼底闪过一丝狠劲，猛地纵身一跃，扑到了浩克宽厚的后背上，双臂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给老子停下！”托雷斯特嘶吼着，机械护臂试图勒住浩克的喉咙，可浩克只是反手一抓，就揪住了他的一条腿，像拎着个布娃娃似的，左右来回猛砸！
“嘭！嘭！嘭！”
托雷斯特的身体不断撞击着墙壁、地板、天花板，骨头都快被砸散架了，嘴里不断喷出血来，很快就变得半死不活。
浩克提着他的腿，低头看着他，发出“呵呵呵”的傻笑，显然觉得这游戏很有趣。
可就在这时，托雷斯特突然猛地睁眼，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趁着浩克张嘴傻笑的瞬间，从怀里掏出娜塔莎那个高爆首饰盒，狠狠塞进了他的嘴里！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在浩克嘴里响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震得整个走廊都在颤抖。
浩克的嘴巴、耳朵里瞬间喷出黑烟，毛发都被烧焦了几撮，可他只是晃了晃脑袋，脸上的傻笑变成了暴怒，这玩意儿不仅没伤到他，反而烫得他舌头发麻！
“吼——！”
浩克彻底疯了，提着托雷斯特的腿，疯狂地左右挥舞、砸击，走廊里的仪器、栏杆被砸得粉碎。
砸了半天还不解恨，他又抱着托雷斯特，猛地跳起来，用巨大的脚掌狠狠践踏！
“咚咚咚！”
合金地板在他的巨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越来越大。
乐极生悲的一幕发生了，“咔嚓”一声巨响，厚实的合金地板被硬生生践踏穿了一个大洞！
浩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失去了支撑，带着怀里半死不活的托雷斯特，一起从万米高空的天空母舰上，直直坠落下去！
“啊……这……”
刚跑没多远的黑寡妇回头，正好看到这惊悚又荒诞的一幕，整个人都懵逼了，举着枪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绿巨人带着托雷斯特，像颗绿色流星般消失在云层里，只剩下地板上那个黑漆漆的大洞，还在冒着轻微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