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问道。
“听说咱们社区的马赤脚看病挺灵的，尤其擅长疑难杂症，要不带哥去试试？”
小当提议。
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没错，医院就只会坑钱，检查做了一堆，什么毛病也查不出来，我们去找马医师看看。”
“上次我头疼就是他给治好的。”
一家人又忙碌起来，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带着棒梗浩浩荡荡来到马赤脚家中。
这位马赤脚是自学出身的赤脚医生，在附近一带小有名气，平时帮人看看头疼脑热、小儿夜啼之类的小毛病。
至于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擅长疑难杂症”
，其实都是吹出来的。
“马医师，您快给我孙子看看，他怎么突然就哑了？”
一进诊所，贾张氏就急忙问道。
马赤脚故作高深地接过检查单，仔细翻看了一遍——连医院都查不出来的病，他哪有什么办法。
如今不少人病急乱投医，一看有人主动送钱上门，便正中下怀。
遇到这种情况，马赤脚通常开几服补药，就让他们回去慢慢调养。
有的人身体虚弱，补药下肚后抵抗力增强，一些小病小痛竟不药而愈。
因此坊间便传他医术如神，手段高明。
至于那些没见好的，只说是调理需要时间，拖个一年半载，等对方钱财耗尽，自然也就放弃了。
马赤脚装模作样地仔细察看一番。
随后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家孙子这病可不轻，再拖下去，不但会成哑巴，恐怕连命都难保。”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贾张氏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昏过去。
棒梗一听自己病得这么重，吓得脸色煞白。
“马医师，无论如何您得救救我们家棒梗啊！”
秦淮茹也慌了神，急忙从傻柱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塞进马赤脚手里。
马赤脚不动声色地将钱收好，看这家人出手大方，估计还能多捞一些。
他取出两瓶乌漆墨黑的中药，沉声道：“这两瓶药带回去，早晚各服一次，喝完就能保住性命。”
“那……哑病怎么办？”
贾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
“哑症还得慢慢调理，等这两瓶药喝完，再来进行第二疗程。”
马赤脚再次使出拖延之计。
他故意把棒梗的病情说得十分凶险，甚至危及性命。
等这两瓶药喝完，贾家必然以为他医术高超，保住了孩子的命。
到时候再来复诊，拖上一年半载，等他们积蓄耗尽，自然也就放弃了。
连医院都查不出的毛病，他们也不敢拿他怎样。
“太好了，谢谢医师！”
秦淮茹听说有药可医，顿时松了口气。
“这两瓶药多少钱？”
傻柱心想一个赤脚医生，总不会比医院还贵，便主动问道。
“一瓶六十，两瓶收你一百一十八。”
马赤脚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这简直是抢钱！”
傻柱气得差点挥拳相向，这两瓶来路不明的药水，乌漆墨黑的，居然敢开天价。
“要不要随你，要是贾梗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没提醒。”
马赤脚冷冷回道。
贾张氏拉长了脸，呛声道：“我就知道你没把棒梗当亲儿子，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出！”
“爸，眼下可不是节省的时候，哥哥的身体最要紧。”
小当在一旁轻声劝道。
傻柱顿时懊恼起来——刚才何必主动提起钱的事。
医院那边已经交了一百多，再掏一百多，他的积蓄就要见底了。
虽说外号叫傻柱，可他心里清楚，马赤脚这分明是逮着他们宰客。
但望着秦淮茹那双含泪的眼睛，他只得咬紧牙关把钱掏了出来。
况且棒梗至今还没真心接纳他，若能花这两百多块换来孩子的理解，傻柱觉得也值了。
诊治结束后，一行人簇拥着棒梗往家走。
傻柱心疼地念叨：“那个付卫国真不是东西，平白让咱们家损失两百多块，非得找机会教训他不可。”
“就该打烂他的鼻子！”
棒梗愤愤附和，话音刚落却猛地愣在原地——六个小时已过，他的嗓音恢复了。
霎时间，五个人十道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棒梗身上。
他欣喜若狂：“咦？我能说话了！我好了！”
四周却陷入死寂，无人露出喜色。
槐花气得直跺脚：“哥你太无聊了！”
拽着小当扭头就走。
秦淮茹浑身发抖，恍若又见童年那个为骗零嘴逃学装病的棒梗。
她厉声喝道：“多大的人了还装病胡闹！”
抄起鞋底就往儿子后脑勺抽去。
棒梗眼冒金星地辩解：“我真没装病！许是马赤脚治好的？”
“药都没煎你就说自己好了？耍人玩呢？”
傻柱额角青筋暴起，若非顾及秦淮茹，早一拳挥过去了。
更让他肉疼的是那两百多块——这年头普通工人月薪才四五十，他这大厨挣八十多已属高薪，转眼就赔进三个月工资。
贾张氏急忙护住孙子：“傻柱你敢动他试试！孩子不懂事计较什么，人平安就好！”
贾张氏拽住傻柱，高声叫嚷起来。
“您可拉倒吧，到现在还护着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叫孩子？个头比我都高了！”
傻柱气得脸色铁青。
方才众人有多焦急多担忧，此刻就有多恼怒。
“我家棒梗没成家就是小孩，你不能欺负他！”
贾张母鸡护崽似的把棒梗挡在身后。
“棒梗，你给我回屋好好反省，那两百多块钱，等你发工资了按月还给你傻叔。”
秦淮茹气得眼前发黑，朝着棒梗的屁股又狠狠踢了一脚。
棒梗挨揍，左邻右舍都嗑着瓜子围上来看热闹。
“棒梗都这岁数了，还装病闹着玩？羞不羞啊？”
“有啥新鲜的，棒梗从小鬼主意就多，最能作怪了。”
“棒梗他妈，现在管教也不晚，使劲打，别跟挠痒痒似的，这娃就是欠教训！”
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们对着棒梗指指点点。
听了这些话，秦淮茹火气更盛，手里的鞋底扇得更起劲了。
棒梗不敢反抗，只能哇哇乱叫。
四周议论的声音不停往他耳朵里钻，他简直欲哭无泪。
“我真病了，真不是装的！你们为啥不信我啊……”
棒梗满腹委屈，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捂着屁股。
这么大个人了还被打，脸都丢光了。
“让你再撒谎骗人！看我不打死你个不孝子！”
听到棒梗还在辩解，秦淮茹眼中尽是失望。
无论是秦淮茹还是贾张氏，都不信棒梗突然哑巴又突然好了是真生病。
都认定他这次又是在说谎。
“你们怎么就是不信我！”
棒梗愤怒地吼了一声，三角眼里布满阴郁。
……
付卫国远远望着挨揍的棒梗，作为一名围观群众，心里一阵畅快。
这时，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
【叮，宿主完成惩戒贾梗任务，奖励初级维修技能，是否领取？】
初级维修技能？
付卫国仔细看了看说明，领取后就能掌握基础的维修技术。
凭借初级知识，可以修理不少小型家电。
“领取。”
付卫国眼中一亮，立刻领取了奖励。
一股暖流瞬间涌入眉心。
他略一感知，脑海中便浮现出各种小家电的维修技巧与方法。
包括如何识别电路问题。
付卫国满心欢喜。
系统给了他一座废品回收站，又送他初级维修技能，这简直是双重助力。
废品站里最常见的就是各种废弃物，坏掉的电器尤其多。
如今的光景虽比六七十年代强些，至少不愁吃，可日子依然紧巴巴的。
电器是抢手货，买新的还得凭票。
二手电器不用票，价钱也便宜，很多人愿意买。
要是他能把这些废弃电器修好、拼装起来，再当二手货卖出去，不比单纯收废品赚钱？
这么一想，付卫国心头一阵热乎。
他走到那堆废旧电器跟前，眼前小山似地堆满了各式小家电。
之前有位阿婆提来一个电饭煲空壳，他随手给了两毛钱就打发了。
付卫国从里面又翻出好几个没法用的电饭煲，个个都有残缺——有的外壳完好，里面线路却烂了；有的外壳坏了，内部零件倒还能用。
他总共翻出来七八个电饭煲，大多是三角牌的，也有个别虎牌和印象牌的。
三角牌是国内最早的电饭煲品牌，把烧饭从柴火煤炉变成了用电，很受大家欢迎。
付卫国打算先集中组装三角牌的。
现在市面上，一台新的三角牌电饭煲要五十七块钱，还得有票。
钱倒不是最难凑的，票却不好弄。
要是去鸽子市买不用票的，得花七十多块。
付卫国的想法很直接：用初级维修技术，让这些报废的电饭煲“起死回生”
。
拆开、拼凑，总能装出一 ** 整的。
电饭煲结构不复杂，初级维修技能足够应付。
没一会儿，他就把那七八个电饭煲全拆成了一堆零件。
大部分零件都锈迹斑斑，没一个像样的，付卫国就开始动手打磨。
他这通忙活，引来附近扔垃圾、卖废品的大爷大妈们围观。
一位大妈指着拆得七零八落的电饭煲问：“卫国啊，你把这些没用的电饭煲拆了能干啥？”
付卫国低头专注地打磨，随口答道：“装成能用的新电饭煲。”
付卫国并无遮掩之意，反而有意借此机会宣传一番。
日后无论是回收旧电饭煲，还是销售翻新后的成品，都少不了这些街坊邻居的口耳相传。
众人闻言纷纷摇头。
在这个年代，电器在人们心目中仍是复杂精密的物件，付卫国仅初中肄业的学历，实在难以令人信服他能独立组装成功。
用这堆废铜烂铁组装新电饭煲？简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