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的风雪还在呼啸,远处却传来密集的履带声与脚步声——至少一个团的海军步兵正朝着尼伯龙根方向疾驰,头盔上的夜视仪在雪夜里泛着冷光。
更远处的海面上,多艘战舰紧随破冰船,在冰封的海面开辟出航道,稳稳停靠在指定位置,舰炮缓缓抬起,炮口对准了入口方向,随时准备提供火力支援。
此刻,尼伯龙根入口处早已一片狼藉。两个先抵达的俄军步兵连已经突破外层防御,正沿着通道向内部持续推进。
激烈的交战从未停歇,枪声、子弹穿透岩壁的脆响、混血种绝望的惨叫声、士兵愤怒的嘶吼声,还有手榴弹与炮弹爆炸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在狭窄的通道里反复回荡,震得岩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有的俄军士兵依托装甲车掩护,举着步枪精准点射;有的则匍匐前进,避开末日派零星的反击火力;
而躲在深处的混血种们,没了言灵加持,只能靠炼金武器勉强抵抗,可面对装备精良、配合默契的海军步兵,他们的反抗越来越无力,通道里的血迹不断延伸,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双方的伤亡。
混战中,一名混血种攥着泛着冷光的炼金砍刀,趁着俄军士兵专注压制另一侧火力的间隙,猛地从掩体后扑出,刀刃带着风声直劈向士兵的肩膀。
那名俄军士兵的步枪还在对着远处的混血种持续扫射,听到身后动静时瞬间反应过来,左手迅速丢下步枪,右手一把掏出腰间的mp-443“乌鸦”半自动手枪,枪口几乎贴着混血种的胸口扣下扳机。
“砰!”子弹穿透身体的闷响传来,混血种手里的炼金砍刀“哐当”落地,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甘,金色头发被汗水与血迹黏在额前,嘴角还在无力地咳着血。
俄军士兵盯着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再见!”话音刚落,又对着他的头部补了两枪,彻底断绝了对方的生机。
而不远处,其他士兵的枪声依旧密集,通道里的战斗还在继续,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俄军士兵刚推进到通道拐角,就被迎面而来的密集子弹逼得缩回掩体——两名混血种架着m249轻机枪,枪口喷吐着火舌,子弹打在岩壁上溅起火星,弹壳“叮叮当当”落在地上堆积成山。
“不行,火力太猛,被压制住了!”一名士兵贴着墙壁大喊,刚想探头瞄准就被子弹逼了回去,头盔边缘甚至被流弹擦出一道划痕。
旁边的战友眼神一凛,一把卸下背上的一次性单兵火箭筒,迅速扛在肩上,手指扣住扳机:“给他们尝尝这个,等换弹间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盯着对面的机枪阵地。
终于,m249的枪声骤然停顿——混血种开始换弹链,这短短一两秒的间隙,成了突破的关键。
俄军士兵立刻将火箭筒从掩体后伸出,对准机枪阵地扣下扳机:“RpG!”
火箭弹拖着尾焰呼啸而出,精准命中目标。爆炸声瞬间吞噬了拐角,机枪阵地连同后面的混血种一起被掀飞,碎石与残骸四处飞溅。
趁此机会,其他俄军士兵迅速清理剩余火力点,凡是负隅顽抗的阵地,都被单兵火箭筒逐个摧毁,通道内的抵抗火力瞬间哑火大半。
混战中,末日派的混血种们并未束手就擒。他们攥着各式AK步枪,枪口喷吐的火舌与炼金武器特有的淡蓝色光芒交织,朝着涌入通道的俄军疯狂射击。有的混血种甚至将炼金匕首绑在枪管上,近距离时突然扑出,用淬了特殊药剂的刀刃偷袭;还有人操控着残留微弱力量的炼金装置,在通道地面制造出结冰陷阱,试图延缓俄军推进的脚步。
俄军起初凭借火力优势稳步推进,可深入尼伯龙根后,通道变得狭窄曲折,装甲车难以施展,只能依靠步兵逐步清理。推进不到两百米,就被混血种的顽强抵抗逼停,双方在几个关键拐角处反复拉锯,伤亡数字不断攀升,战局彻底陷入僵局。
北极军事基地的指挥室里,伊戈尔上将盯着屏幕上闪烁的伤亡数据与战局地图,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片刻后,他对着通讯器沉声下令:“停止攻击!所有部队原地巩固阵地,用火力封锁所有出入口,等待下一步指令!”
他很清楚,继续强攻只会徒增伤亡,不如先困住里面的人,等待后续支援与更周密的计划。
收到命令的俄军迅速停止冲锋,转而在通道内构筑临时掩体,重机枪架在关键节点,牢牢封锁住混血种可能突围的方向。
而尼伯龙根内部,末日派的混血种们终于能松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场战斗下来,他们损失惨重——原本躲藏在这里的九百多人,如今只剩六百不到,三分之一的同伴永远倒在了通道里。
路麟城无力地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眼底满是疲惫与绝望。
屏幕上全是俄军构筑阵地的画面,出入口被死死封锁,外面还有海步团与战舰层层包围,他们就像困在冰封牢笼里的猎物,连一丝突围的希望都看不到。
乔薇尼站在一旁,看着丈夫颓丧的模样,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