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临江为自己解释,“诶……?施夫人这话我不认可,我首先是心理医生,其次才是催眠师。
这个催眠只是我们在治疗病人过程中用的一种手段。”
他给在场的人都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名片上写的赫然就是心理医生,只不过还兼顾了个精神科主任。
见大家疑惑的样子,罗临江再道:“大家要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也可以找我,这个也在我的业务范围内。”
苏明远讷讷道:“罗医生还真是专业技能多。”
“技多不压身,我这个职位要学的就这么多,只不过都被我学精了而已。”罗临江弹了弹衣角说的轻描淡写。
施母看着名片上的介绍,才对心理医生这方面有了不一样的了解。
“罗医生年纪轻轻就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已经是这行业的翘楚。”施母道。
罗临江谦虚道:“施夫人,翘楚不敢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像这个给苏同志深度催眠的人,肯定不比他差。
“罗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苏明远紧张地问道。
罗临江前一秒还侃侃而谈,后一秒面色严肃,他看了眼宋辞礼的方向,道:“苏同志这个失忆的症状,有自我催眠的意识。
她的内心深处好像有害怕的东西,潜意识里抗拒,不愿意接纳那一段记忆。”
他没说的是,她这个症状乍一看是应激障碍的反应,细探之下有些不对劲。
特别是问她名字的时候,倒像是被深度催眠后的状态。
“这要怎么办?”佟幼宜出声。
“要唤醒以前的记忆,还得慢慢来,今后每半个月,我都会定期给苏同志催眠一次,慢慢唤醒她沉睡的记忆。”
事情有些棘手,本身的应激反应还未解决,现在又查出来一个又深度催眠,有些问题还得跟宋同志再沟通。
“妈,你们带着媚儿先回家,我跟罗医生说几句话。”宋辞礼突然道。
施母连声应道:“哎!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慕世庭看事已定局,先带着佟幼宜回了慕家。
而苏明远则跟着施母和苏媚儿回了宋家。
等人都走了,宋辞礼才不急不慢开口,“刚才可发现什么问题,都告诉我。”
罗临江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宋同志,苏同志的情况有些复杂,她似乎有被深度催眠过的痕迹。”
“深度催眠过?”宋辞礼眯着眼细嚼着这句话的意思。
罗临江眉头紧蹙成川字形,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猜想,“我怀疑苏同志的记忆其实是被催眠了。”
只要用了催眠,那么再怎么掩藏,这丝痕迹永远在,恰恰被他发现了端倪。
“只要解开这个催眠,她就能恢复记忆吗?”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让人无法猜测他此刻的心思。
“按道理是这样,不过这个给苏同志催眠的人手法很高,我得需要点时间。”
罗临江兴奋地搓了搓手,好久没遇到这么棘手又有难度的杂症了。
“多久?”低沉的声音带着绝对的压迫感。
“等半个月后,我再重新帮苏同志看看,方能确定具体时间。”罗临江说的比较保守。
长久的沉默后,宋辞礼冷冷地盯着他,“我等不得,你最好快一点。”
罗临江被他盯地眼皮一跳,硬着头皮道:“最快三个月,我一定让苏同志恢复记忆!”
宋辞礼摩挲着指腹,“三个月有点久。”
“这事真快不了,世上没有一步到位的事。要是治疗太激进了,搞不好会精神错乱。”
罗临江一点都不夸张,三个月他已经算是夸下海口了。要是换一个人上,都没这个把握。
“好,就三个月。”他轻阖双目,嗓音有些疲惫的冷淡。
两天后的上午,一行人带着化验出来的单子过来。
“岑先生,报告出来了。”威廉将一张纸质的化验单递给了陶宥安。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接手,便坐了下来,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威廉便将纸递给了苏媚儿。
“岑夫人,这是您的孕检报告。”
苏媚儿颤着手拿过了他手上的纸,只是看了许久也没看明白,毕竟她不是学医的。
她蹙眉问,“这是怀孕了还是没怀孕?”
威廉点了点其中的一项指标,“抽血检测是否怀孕主要看血液中的β-hcG,也就是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β亚基的水平。”
“然后呢?”苏媚儿听得很累,主要他的中文有点不大标准。
邬思杰替威廉接着道:“未怀孕时,血液中的β-hcG浓度通常低于5 IU\/L,要是怀孕时,这个数值就会快速上升。”
苏媚儿对应着数据,看到了九十,远远大于五这个数值。
“我怀孕了。”苏媚儿看着血液检查的单子,似乎也没多少震惊。
“没错,恭喜岑夫人,您怀孕了,要做妈妈了。”似乎很为他们高兴,威廉又转头看向一旁从始至终都在把玩着打火机的男人,“恭喜岑先生,您喜当爸爸了。”
座上的男人依旧低垂着眼把玩着金属打火机,没有说话。
啪嗒一声,伴随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一只修长且干净如漫画一般的手掀开了金属盖子。
随即一簇冷焰蹿了出来,映得他的手上的青筋脉络格外的清晰。
其他的人本想跟着威廉道喜,但看到他们老板的表情好像不对劲,硬生生都没开口,站在一旁静静观察。
知道真相的邬思杰大气不敢喘,要不是怕老板知道,他也知道了他们的情况。
他是真的想上去提醒一下威廉,不会说中文就少说话,说什么喜当爸爸,这不讨打嘛!
男人原本有些阴沉的脸色瞬间舒展开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李福,将东西都搬过来。”
这脸变得猝不及防,几人互相看了眼,都不知道他们老板要做什么。
苏媚儿紧张地看着陶宥安,这个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做事也很极端,这次不知道又要做什么。
李福带着两个人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
随着纸盒箱的打开,里面放的赫然是喜糖和喜饼,还有几个红包。
只听男人幽幽道:“承了你们的贺喜,自是要给你们回点礼。”
李福接收到少爷的指示,将准备好的喜糖喜饼红包,分发到了在场的每个人手里。
“你什么意思!”苏媚儿彻底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