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黄巾军便对平凌关展开了连绵不绝的袭扰。小股部队轮番试探,虚实交错的佯攻让守关的朝廷官兵疲于应付,精神始终紧绷如弦。
“雕虫小技!”一位朝廷校尉立在关楼高处,目光如炬地眺望着远处黄巾军大营:“平凌关固若金汤,大不了让将士们多轮值几班。”
黄巾军犹如夜色中的鬼魅,时而在东面鼓噪呐喊,转瞬又至西面虚张声势。守关士兵们不敢有丝毫松懈,每当他们严阵以待,敌军又如潮水般退去。
夜色渐深,关墙上的火炬在风中摇曳。士兵们来回巡视,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关外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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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零凌关后的朝廷大营一片寂静。连绵的营帐如同沉睡的巨兽,经过整日激战的士兵们早已进入梦乡,此起彼伏的鼾声在营中回荡。
哨塔上,守夜士兵王二紧了紧身上的战袍,对着身旁的同僚低语:“这几日黄巾贼寇的骚扰真是没完没了。”
同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压低声音:“谁说不是呢?每隔个把时辰就来闹腾一次,让人不得安生。”
“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王二叹了口气,“听说黄巾贼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要是让他们攻破零凌关,后面的家人可就遭殃了。”
同僚苦笑着摇头:“咱们在这哨塔上喝西北风,不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吗?”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远处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王二警觉地直起身子:“你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同僚侧耳倾听,面色渐渐凝重:“像是……脚步声?”
“太远了,看不清。”
“不会是朝廷援军到了,快去通知将军!”
“吹警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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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周琨将军所率领的两千多身穿大梁制试铠甲的黄巾精锐步兵,如暗夜中的毒蛇,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悄然逼近。脚步声如闷雷,震颤着大地。
周琨一马当先,身姿矫健,长刀在手中紧握,行进时刀锋闪烁着寒芒。他大声一喝:“紧急军情,朝廷援军到了,快开寨门......”
王二和同僚站在高位哨塔上,紧张地注视着远方。很快,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身穿朝廷制式铠甲的步兵们,他们如汹涌的潮水般推进而至。
看到熟悉的铠甲和旗帜,邵斌和同僚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
王二立刻下令道:“是朝廷的兄弟,快开门!”
随着命令下达,守卫寨门的士兵将寨门缓缓打开,沉重的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也在为援军的到来而欢呼。
步兵们迅速涌入大营,脚步声、甲胄碰撞声响彻在寂静的夜色。
然而,当步兵冲过寨口,却并未停下脚步。那整齐的脚步声如狂风暴雨般砸向地面,刹那间,整支军队瞬间犹如喷发的火山,炽热的杀意喷涌而出。
一声声“杀!“如惊雷般,在朝廷大营中炸响,邵斌和同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半晌之后,两人这才醒悟过来,这些步兵根本不是朝廷的援军,他们是黄巾贼伪装的!
他们两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一股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同僚的脸色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怎么会这样?我们中计了!“
王二也惊慌失措,眼中满是恐惧,他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完全没有示警,反而...反而,帮了...将军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此时,大营中负责巡逻的士兵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而睡梦中的朝廷军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冲入他们营帐内的黄巾军,如饿狼般扑杀向他们,毫无防备之下,噗噗,噗,噗噗——血染大帐,刀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寒芒,数不尽的鲜血飙射而出,将整个营帐染红。
喊杀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整个营地都淹没。朝廷军大营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士兵们四处逃窜,黑暗中,如无头苍蝇一般跌跌撞撞相互践踏。
黄巾精锐步兵们,犹如虎入羊群,长刀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花,朝廷军们慌乱地寻找武器,却被乱刀砍倒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许多士兵还在睡梦中就被黄巾军残杀,刀锋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大营四周火光冲天,混乱不堪,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难以组织有效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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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凌关。
“呜呜呜——“嘹亮的军号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平凌关上的守军,此刻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顿时惊慌失措。他们纷纷望向关内突遭袭击的大营,眼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呜呜——呜“
他们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大脑一片空白。就在他们呆立之际,城关外,黄巾军苍凉的军号声已然响起,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让守军们不寒而栗。
“该死!这是两面夹击,黄巾军,长了翅膀不疼,怎么会出现在后方?”一名在关墙上的巡逻校尉,如梦初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愤怒。他猛地一跺脚,一边催麾下传令兵,尽快将消息向将军禀报,该如何定夺?
一边大声呼喊道:“快,快快别愣着了,黄巾贼就要攻上来了,准备迎敌。“
校尉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强作镇定,他快速地来回奔走在关隘上,大声指挥着士兵们各就各位。“弓箭手,准备!把箭搭在弦上,瞄准敌人进攻的方向。“
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弓箭手们赶紧行动起来,略显慌乱的排成队列,拉满弓弦,紧张地等待着命令。
“刀盾手,列阵!举起盾牌,长枪手相互交替,给我死守关隘。“刀盾手们迅速靠拢,到各自的位置,举起厚重的盾牌,长枪手们相互交错,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咻咻咻——“
此时,关外,也箭如雨下,火光之中,几架黄巾军的攻城塔正在缓缓靠近。
“天公将军已派援军,建功立业就在当下,黄巾兄弟们杀啊!“
“杀杀...杀——“
黄巾军的阵列之中,喊杀声越来越近,那声音仿佛死神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关隘上的朝廷军士兵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汗水从他们的额头滑落。关墙上每个士兵的心跳急剧加速,紧张与恐惧在心中蔓延,黄巾军内外夹击零凌关,随时都可能失守!
不少心思活络的校尉,更是心惊胆颤,黄巾军是如何绕过其他关隘来到平凌关的,又为何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难道是朝廷在其他战场惨败了吗,还是黄巾军的主力,已经突破了其他防线。
“呼——“不少相熟的将校相互对视一眼,暗暗的咽了一口唾沫。
关外,黄巾军阵列之中左右两边,军械营人马根据平日的训练步骤,冷静而准确地操纵着调整好射击距离的投石机。
“咔咔——“两声机扩声响起,清脆而有力。飒飒——两个巨大的火球瞬间爆射而出,带起撕裂空气的破风声,以惊人的速度射向零凌关上。
“轰轰轰……轰”
火球在半空分离出数十个小火球,这些火球携带着硫磺、火油和引火之物。紧接着“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在关墙上如同爆米花一般瞬间炸开。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
关墙上的守军还没来得及反应,瞬间就被炸得血肉横飞。他们惊恐不已,有的发出凄厉的惨叫,有的则慌乱地四处逃窜,整个关墙陷入一片混乱,硝烟弥漫,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几处关墙之上的朝廷士兵,为之一空。
后方望楼之上。
李炎静静矗立,身边将领环绕。
“斯......“
赵铁柱倒吸一口凉气,透过单筒望远镜,在爆炸的瞬间,他便看见不少直接被炸得残肢断臂横飞的朝廷士兵,发出绝望的惨叫声。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就是天公将军新研发的火攻之术吗!
其他将领,虽然看不真切,但从那火光冲天的架势来看,隐约间似有点点星火坠入关下,像是烧着的士兵,关墙上的守军绝对伤亡惨重,不由得暗暗的咽了一口唾沫,随即面上浮现几分喜色,看来零凌关今日必破。
“这是天助?“
前方攻城塔之上的黄巾军,看着混乱不堪的关墙,只觉犹如神助,踏板靠近关墙的一刹那间,全部兴奋的怒吼着:“全军冲杀,誓死拿下平凌关“。
一旁被炸断一条腿的朝廷军校尉,痛苦地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不断在地上攀爬着,向着关墙走廊楼梯而去,似乎想要逃离此地,他看着周围已被吓蒙、四处乱窜的士兵,眼中满是绝望。
那混乱的场景让他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喊杀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关墙一片狼藉。
他的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游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几名被大火笼罩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步伐踉跄的坠下关墙,有的人在惊恐地逃窜,有的被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失去了一条腿,根本无法站立。
“天罚,这是天罚啊!“
腿部的疼痛如潮水般不断袭来,那钻心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只留下一个念头,下辈子一定不再当兵,很快便晕死过去,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杀——“
黄巾军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的迅速占领朝廷军赶不及增援的各处关墙,有点带面,随着后续的大军不断踏上关墙,在各自头目的带领下,开始成群结队的向着关墙走廊楼梯杀去,目标直指关内敌军主帅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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