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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云香府。

时值寒冬,零陵地界银装素裹。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日,尚未有停歇的迹象,将连绵的山峦与蜿蜒的道路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毡毯

零陵关,在风雪中静默矗立,关墙上的垛口积满了雪,偶尔有戍卒搓着手、踩着脚经过,留下几行很快又被新雪覆盖的足迹。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雪沫,打在脸上如同刀割。

关楼内,炭盆里的火苗微弱地跳动着,勉强驱散一丝寒意。百夫长赵老三紧了紧身上略显破旧的棉甲,走到箭窗前,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眉头紧锁。

这样的天气,无论是敌人还是商旅,按理都不会出现,但不知为何,他心头总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三哥,喝口酒暖暖身子吧。”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年轻戍卒李栓子递过来一个皮囊,里面晃荡着少许劣质的浊酒,“这鬼天气,真是要冻死人。听说山里都冻死好些人了。”

赵老三接过皮囊,抿了一小口,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些许暖意,但很快便被更深的寒意取代。他叹了口气:“是啊,这年景……赋税不见少,饷银还总拖欠,这守关的苦差事,真不知何时是个头。”

他目光扫过蜷缩在角落里取暖的士卒们,一张张青涩或沧桑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麻木。许多人冻得嘴唇发紫,手脚生满了冻疮。

李栓子压低声音:“我前日听路过关隘的行商说,北边……黄巾贼又闹起来了,声势不小,好几个县都遭了殃。”

赵老三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休要胡言,乱我军心!黄巾贼再闹,还能打到我们这零陵关来?天寒地冻的,他们也没长翅膀。”

话虽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刀柄。近来郡府确实下发过文书,要求各关隘严加防范,谨防流寇趁灾作乱。

就在这时,关墙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车马的轱辘声和人的吆喝声。

“怎么回事?”赵老三探身向下望去。

只见一支车队正艰难地沿着被积雪覆盖的山道向关隘行来。大约二十多辆牛车,车上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用厚厚的草席和油布覆盖着,拉车的牛鼻子里喷着浓重的白气。车队前后约有百余人,大多穿着臃肿的破旧棉袄,头戴遮风雪的斗笠,看起来像是一支运送物资的队伍。

一名戍卒在垛口喊道:“下面什么人?停下接受查验!”

车队前方,一个头戴厚皮帽,身穿翻毛皮袄,掌柜模样的人连忙上前几步,摘下帽子,露出冻得通红的脸,仰头赔笑道:

“军爷辛苦了!我们是泉陵县的运炭队,奉县尊大人之命,给零陵关的将士们送些取暖的石炭和过冬的物资!这大雪封山的,路上可真不好走啊!”他说话间,口中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

(守关军校尉韩猛,零陵本地豪族出身,性情耿直,但颇贪财货。其麾下士卒多怨其苛扣军饷。)

闻讯赶来的守关校尉韩猛,身披一件厚实的军大衣,出现在城头。他身材高大,面色被风雪吹得有些发青,一双眼睛却锐利地扫视着关下的车队。

“泉陵县的?”韩猛声音洪亮,带着质疑,“往年送炭都在立冬前后,今年为何迟了这许久?而且,据我所知,泉陵往零陵关,走东边官道更便捷,为何绕行北面这条险峻山道?”

那“掌柜”脸上笑容不变,忙不迭地解释:“将军明鉴!今年天气酷寒,郡里催缴石炭甚急,县里库存几乎被调空,好不容易才凑齐给贵关的份额,故此迟了。至于绕道……唉,不瞒将军,东边官道前几日因雪崩堵塞了,至今未通,不得已才走这北面山道,虽是难行,总好过困死途中啊。”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公文,双手高高举起:“这是县尊大人的手令和物资清单,请将军验看!”

韩猛示意手下放下吊篮,将公文取上。他展开竹简,仔细查验上面的印信和内容,清单上罗列着石炭、少量粮秣、腌肉等物,倒是符合冬季补给的特征。

“王掌柜?”韩猛看着落款处的押司名字,抬头看向那“掌柜”,“我记得往年负责押运的是李押司,今年换人了?”

“王掌柜”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悲戚:“李押司……上月感染风寒,没能熬过去……县尊大人见小人还算稳妥,便临时委了这差事。小人王贵,初次担当重任,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将军海涵。”他姿态放得极低。

韩猛沉吟不语,目光再次扫过车队。车辆沉重,在雪地里压出深深的车辙,看起来确实载重不轻。那些“民夫”们大多低着头,躲避风雪,看不清具体样貌,但似乎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将军,”王贵趁热打铁,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悄悄塞到被拉上城头的吊篮里,压低声音道:

“天寒地冻,弟兄们守关辛苦,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给弟兄们打点酒驱驱寒……车上还有几坛县尊大人特意嘱咐带来的好酒,专门孝敬将军的。”

韩猛掂量了一下布包,里面是硬邦邦的几块银饼,分量不轻。他脸上紧绷的线条稍稍缓和了一些。贪财的性子让他心中的疑虑消减了几分。

这冰天雪地的,黄巾贼就算再猖獗,也不太可能选择这种恶劣天气长途奔袭险关吧?多半是自己多心了。

“开关门,放他们进来吧。”韩猛挥了挥手,“仔细查验车辆,无误后放行至瓮城卸货。”

“谢将军!”王贵在城下连连作揖。

沉重的关门在绞盘的“嘎吱”声中缓缓开启,露出一条缝隙。车队开始缓慢移动,准备入关。

赵老三站在韩猛身侧,看着逐渐靠近的车队,那股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他注意到,那些“民夫”虽然穿着臃肿,但行动间似乎并不显笨拙,甚至有些人的步伐异常沉稳。

而且,在这样的严寒中,他们露出的手部皮肤虽然冻得通红,却似乎并不像寻常民夫那样布满劳作的老茧和冻裂的口子,反而……有些过于整齐了?

“将军,”赵老三忍不住低声对韩猛说:“属下觉得……这些人似乎有些不对劲。要不要再仔细盘查一下?”

韩猛正掂量着手中的银饼,闻言不悦地瞥了赵老三一眼:“有何不妥?印信无误,物资也对得上,不过是些送炭的民夫罢了。这鬼天气,难道还能是黄巾贼假扮不成?他们不怕冻死在山里吗?休要疑神疑鬼!”

赵老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韩猛不耐烦的神情,只得把话咽了回去,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刀柄,目光紧紧盯着下方。

车队陆续进入门洞。前面几辆车顺利通过,守军掀开草席查验,确实是一块块黑色的石炭。然而,当队伍中后部几辆覆盖得异常严实,甚至用绳索紧紧捆扎的车辆经过时,赵老三心中的警铃大作。

“等等!”赵老三突然大喝一声,指着那几辆车,“那几辆车,为何盖得如此严实?打开检查!”

他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格外突兀。车队顿时一滞。那“王掌柜”王贵脸色微变,随即又堆起笑容:“这位军爷,那几辆车装的是……是些容易受潮的精细物资,还有给将军的酒,怕雪水浸了,所以包得严实些……”

“我让你打开!”赵老三不为所动,锵的一声拔出了半截腰刀,他身边的几名戍卒也立刻警觉起来,持械上前。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韩猛皱了皱眉,觉得赵老三有些小题大做,但见其态度坚决,也不好直接驳斥,便沉声道:“王掌柜,既是寻常物资,打开看看也无妨,免得兄弟们疑虑。”

王贵额角似有冷汗渗出,但在风雪中看不真切。他眼神闪烁,与车队中一个身材格外魁梧、一直低着头戴着厚皮帽的“车夫”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那魁梧“车夫”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王贵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突然猛地向后退去,同时嘶声大喊:“动手!”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那魁梧“车夫”暴喝一声,声如惊雷,震得门洞顶部的积雪簌簌落下!他一把扯掉身上的皮袄和帽子,露出里面黄色的头巾和一身虬结的肌肉,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鬼头大刀!正是黄巾军猛将张猛。

与此同时,那几辆被严密覆盖的车辆轰然炸开,覆盖的油布和草席被从内部撕裂,一名名头裹黄巾、手持利刃的精壮汉子如饿虎扑食般从车中跃出!前面那些看似老实的“民夫”也纷纷从炭车底下、棉袄内侧抽出隐藏的短刀、斧头,狂呼着扑向身旁尚未反应过来的守军!

“敌袭!是黄巾贼!关门!快关门!”赵老三目眦欲裂,一边高声示警,一边挥刀迎向离他最近的一名黄巾力士。

然而为时已晚!关门洞内空间狭小,变起仓促,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几名黄巾力士悍不畏死地推动装满石炭的车辆,死死卡住了即将闭合的城门!更有力士挥舞巨斧,疯狂砍杀试图操作绞盘的守军。

城头之上,韩猛惊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银饼“当啷”一声掉在雪地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黄巾军竟真的敢在如此严冬发动奇袭,并且伪装得如此巧妙!

“放箭!快放箭!挡住他们!”韩猛声嘶力竭地吼道。

零陵关的守军毕竟训练有素,最初的慌乱过后,在各级军官的呵斥下,开始组织反击。关墙上的弓箭手冒着风雪,向城门洞内和关外试图冲进来的黄巾军射出一波波箭矢。

但风雪极大地影响了弓箭的准头和射程。许多箭矢歪歪斜斜地插在雪地里,或是被黄巾军举起抢来的盾牌、门板挡住。而黄巾军显然有备而来,从破开的车辆中,竟然也取出了不少弓弩,虽然简陋,却在近距离内对城头守军形成了压制。

“吹号!求援!”张猛一刀劈翻一名守军小校,对着身旁的亲兵大吼。那亲兵立刻取出牛角号,鼓起腮帮,奋力吹响。

“呜——呜呜——”低沉而苍凉的号角声穿透风雪,在山谷间回荡,传出老远。

这是在通知埋伏在关外不远处的黄巾军主力!

“杀——”

城门洞内,已然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双方士兵在这狭窄的空间内贴身肉搏,刀刀见血,惨叫连连。积雪被鲜血染红,融化,然后又迅速冻结成暗红色的冰,使得地面滑腻不堪,不断有人滑倒,随即被乱刀分尸。

张猛如同战神下凡,鬼头大刀舞动如风,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没有一合之将。他浑身浴血,虬髯上沾满了血珠和雪沫,更显狰狞。几名守军结阵试图阻挡,被他连人带盾撞得七零八落。

赵老三正带着一队戍卒在门洞内苦苦支,他大吼一声:“顶住!”

“铛!”

赵老三的刀与张猛的鬼头大刀狠狠撞在一起,火星四溅。赵老三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虎口崩裂,长刀几乎脱手,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撞在墙壁上方才停下,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三哥!”李栓子惊呼,挺枪刺向张猛后心。

张猛仿佛背后长眼,回手一刀,便将长枪斩断,随即飞起一脚,将李栓子踹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雪地里,不知生死。

“栓子!”赵老三目眦欲裂,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另外两名黄巾力士缠住。

城头上,韩猛见张猛如此悍勇,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挡住!给我挡住他!援军很快就到!”

然而,他期待的援军尚未见到踪影,关外远处的地平线上,却出现了更多蠕动的黄点,那是听到号角声后,从隐藏处冲出的黄巾军主力!他们的人数远超关内守军,如同白色的雪原上涌来的黄色浪潮,呐喊着向零陵关发起了冲锋!

“将军!不好了!黄巾贼……黄巾贼的大队人马杀过来了!”一名哨兵连滚爬爬地冲到韩猛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韩猛看着关外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又看看杀入关内,正在马道上步步逼近、如杀神般的张猛,以及关内混乱不堪的战局,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零陵关……恐怕守不住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从关外传来,与关内的厮杀声汇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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