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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田园将芜

晨雾漫过药圃,在七星草的叶片上凝成细密的露珠。

简心提着竹篮,赤足走在田埂湿润的泥土上。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仔细避开那些刚冒出嫩芽的药苗——大战过后,谷中半数药田被尸傀之血浸染,这片幸存的圃子,便成了药王谷最后的元气所在。

已经过去七天了。

七天前,林素问以身封墓,三百尸傀化为腐土,往生门三大往生使一死两逃。七天来,简心亲手为四十一位同门、十三位华山义士洗净遗体,换上衣衫,送进后山陵园。七天来,她每日为重伤的杏林叟施针续命,为二十余位伤者换药敷伤,处理谷中大小事务直到深夜。七天来,她再没有哭过一声。

只有秦渊知道,每个深夜,她会在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手指死死攥着被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会梦到姨母化作流光坠入深坑的瞬间,梦到那些尸傀空洞的眼眶,梦到自己在血泊中爬行,却怎么也抓不住任何人的手。

“谷主,东边那三畦龙胆草长势不错,只是有些虫害。”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简心回过神,看向说话的小姑娘——那是谷中最年轻的弟子小芸,才十四岁,父母都在七日前战死。小姑娘眼睛红肿未消,却已学着大人的样子,认真汇报着药田的情况。

“用苦楝叶熬水喷洒,早晚各一次。”简心蹲下身,仔细查看叶片上的虫卵,“记住,要等日出前露水未干时喷,虫卵最脆弱。”

“是,谷主。”小芸认真地记下,又犹豫道,“谷主……您昨晚又没睡好吧?眼下一片青黑。杏林叟师伯说,库房里还有安神的茯苓……”

“我没事。”简心站起身,揉了揉小芸的头,“去忙吧。中午记得去膳堂吃饭,你最近瘦了不少。”

小芸用力点头,抱着药篓跑开了。

简心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痛楚。这孩子本该在父母膝下撒娇,如今却要学着辨识药性、熬制汤剂、甚至记住如何对付虫害。而这药王谷中,像小芸这样的孩子,还有六个。

她提着竹篮继续往前走。篮中是刚采的薄荷、金银花和几株野菊,准备晒干了给伤者们泡茶清火。走到药圃边缘时,她忽然停下脚步。

田埂外的野地上,不知何时开出了一片墨色的花。

那些花形似野菊,花瓣却如浸了墨汁般漆黑,花蕊是诡异的暗红色,在晨雾中微微摇曳。更令人不安的是,花朵周围的杂草全都枯死了,地面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

简心蹲下身,没有用手触碰,只是凑近细看。花瓣上隐约有极细的纹路,像是某种符文。她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花瓣——针尖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黑气,针身竟微微发热。

这是尸气与地脉阴气混合滋生的“腐灵花”。只会生长在被大量尸血浸染、且地脉受损的土地上。古籍记载,此花一旦成片开放,意味着地下的阴煞之气已开始外溢,若不及时处理,方圆数里将草木凋零、鸟兽绝迹,最终成为一片死地。

而这片野地,正是七日前尸傀堆积最密集之处。

简心站起身,望向远处。不只是这里——沿着那日战斗最惨烈的百草涧方向,墨色的花斑如同瘟疫的斑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田园将芜。

这四个字毫无征兆地撞进她脑海。她想起三日前秦渊说的话:“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们就在这里,建一座真正的药庐。你行医,我耕田。”

可若土地死去,何来田园?

“发现了?”

秦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简心回头,见他提着两桶清水走来——那是从后山洁净泉眼挑来的,专供伤者饮用。

“你也看到了?”简心指着那片墨色花丛。

秦渊放下水桶,眉头紧锁:“不止这里。后山通往密道的小径旁,也有几处。杏林叟前辈说,这是地脉受损的征兆。尸傀之血中的阴煞之气渗透进土壤,与神农墓封禁时逸散的幽冥之力混合,正在侵蚀这片土地的根本。”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若任其蔓延,不出三月,药王谷将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绝地。”

简心沉默良久,轻声道:“有解法吗?”

“有。”秦渊看着她,“但需要时间,更需要大量至阳至纯的药材,配合特殊阵法,一点点净化土地。杏林叟前辈已开始翻查古籍,寻找最有效的方子。”

“至阳至纯的药材……”简心喃喃,“百年以上的朱砂、雄黄、雷击木、阳起石……这些药王谷原本都有库存,但七日前那场大火,烧毁了半个库房。”

“我知道。”秦渊握住她的手,“所以我要去金陵。”

简心猛地抬头:“现在?”

“苏墨的信你也看了。”秦渊目光望向东南方向,“往生门主亲赴中原,其真身与二十年前的武林公案有关。东厂在谷外三十里设了暗桩,显然在搜寻什么。而江湖上关于‘玄冥之血’是钥匙的传闻,已经越传越广。”

他深吸一口气:“药王谷需要时间恢复,需要药材净化土地,需要盟友共抗强敌。而这些,单靠我们守在这里,等不来。金陵是江南枢纽,青云阁消息最灵,药材最全。苏墨虽与我理念不同,但在对抗往生门这件事上,我们目标一致。”

“可你的伤……”

“已无大碍。”秦渊活动了一下左臂,“《沧海无量诀》的恢复力远超寻常武功。反倒是你,”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该好好休息几天。谷中事务可以交给几位年长弟子,杏林叟前辈伤势也稳定了。”

简心摇头:“我是谷主。”

三个字,重若千钧。

秦渊不再劝,只是轻叹一声:“那至少今晚,好好睡一觉。我明日一早出发,最快半月,最迟一月,必回。”

简心没有说“我等你”,只是轻轻点头,然后弯腰提起那篮草药:“我先去晾晒药材,午后再去给三师兄换药。他的伤口有些化脓迹象。”

她转身要走,秦渊忽然叫住她:“心儿。”

简心停步。

“那本手札……”秦渊迟疑道,“你看完了吗?”

简心身体微微一僵。

昨夜,子时。

简心在姨母生前居住的竹楼里,整理遗物。林素问一生简朴,衣物不过寥寥数箱,书籍却堆满了三面墙。简心一本本擦拭,分类,准备日后移入谷中书库。

在书架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檀木匣中,她发现了一本薄薄的手札。

手札的封面没有字,纸张泛黄,触感却异常柔韧,似绢非绢,似纸非纸。翻开第一页,字迹跃入眼帘——那不是姨母的笔迹,也不是外祖父的。字形瘦硬险峻,转折处带着金石般的锐利,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余遍历九幽,终得窥彼岸之门之秘。门有两面,一曰生,一曰死;一曰净,一曰秽。玄冥之血,非灾厄,乃钥匙。然钥匙可开门,亦可封门。惜乎,吾族只知开门之法,未悟封门之道……”

简心的手开始颤抖。

她认得这字迹。在药王谷最深处的密室里,在外祖父林青囊珍藏的那封绝笔信旁,她见过同样的字迹——那是她生父,来自彼岸玄冥一族的尊主,玄罹的笔迹!

手札只有十七页,记载的并非武功医术,而是玄罹对此界与彼岸之间联系的观察与思考。其中提到,彼岸与此界本有数处天然裂隙相通,上古时期两界之人偶有往来。但随着岁月流逝,裂隙逐渐封闭,唯有一些特殊的“节点”尚存微弱的连接可能。

而“玄冥之血”,正是激活这些节点的钥匙之一。

“吾女身负吾血,天生与彼岸共鸣。若遇特定天时、地脉、阵法,其血可引动节点,开启通道。然通道之属,取决于引动者之心性与血脉纯度。心向光明,血脉至纯,可开净土之门,接引天地清气;心堕黑暗,血脉驳杂,则开幽冥之径,释放九幽秽气……”

看到这里时,简心终于明白,为什么往生门要不惜一切代价抓她。

他们想要的,不是用她的血打开普通的“彼岸之门”,而是想利用她的血脉,配合那所谓的“玄阴万煞大阵”,强行开启连接九幽秽土的通道!到那时,涌出的将不是彼岸的灵气,而是足以污秽整个世界的幽冥死气!

手札最后一页,字迹变得潦草,仿佛书写者当时心境激荡:

“……素心产女,元气大损,恐难久持。吾知归期已至,彼岸叛乱待平,此界隐患未除。留此书于岳父处,待吾女成年,若血脉有异动之兆,或可凭此寻得封门之法。切记:钥匙之用,存乎一心。心有净土,则门开净土;心有幽冥,则门通幽冥。此乃天地至理,万勿违逆。”

落款只有两个字:玄罹。

时间,是简心出生后的第三个月。

所以父亲早就知道。他知道母亲可能因生育而逝,知道女儿的血脉蕴含危险,更知道这血脉可能被利用来打开通往九幽的门户。他留下了这册手札,是希望有朝一日,女儿能找到“封门之道”,而非仅仅作为一把被他人利用的“钥匙”。

可是,“封门之道”在哪里?

手札中没有答案。

“我看完了。”简心转过身,晨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平静,“父亲留下的。他说,玄冥之血是钥匙,可以开门,也可以封门。关键在于持钥者的心。”

秦渊走近一步:“所以往生门主想要你,不是为了打开普通的彼岸之门,而是想利用你的血脉,开启九幽秽土的通道?”

“应该是。”简心点头,“手札里提到,需要特定天时、地脉、阵法配合。往生门在药王谷的举动,恐怕就是在测试这些条件。薛慕华失败后,他们派来更精锐的往生使和三百尸傀,说明他们对神农墓这个‘节点’志在必得。”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姨母以生命封住了这个节点。但手札上说,这样的节点,此界不止一处。”

秦渊心头一沉:“你的意思是……”

“往生门不会罢休。”简心抬头看他,眼中是秦渊从未见过的决绝,“他们会去找其他节点。而我的血,是开启任何节点的钥匙。所以秦渊,我不能永远躲在药王谷。如果我的血脉注定要引来灾祸,那我至少要学会控制它,学会如何‘封门’,而不是等着别人来利用我‘开门’。”

秦渊看着她,忽然笑了:“这才是你。不是躲在我身后需要保护的小姑娘,而是药王谷主,是玄罹的女儿,是知道自己该走什么路的人。”

简心也笑了,笑容里带着泪光:“所以你去金陵,不只是为了药材和盟友,对吗?”

“对。”秦渊坦然道,“苏墨的青云阁掌握着天下最详尽的情报。我要查清楚,往生门主究竟是谁,二十年前那桩武林公案到底有何内情,以及——此界还有哪些可能成为节点的地点。只有知道他们在找什么,我们才能提前阻止。”

“还有东厂。”简心补充,“他们出现在谷外,绝不只是巧合。朝廷的态度,很重要。”

两人相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弟子飞奔而来,脸色发白:“谷主!秦大侠!不好了!巡逻的师兄们在后山发现……发现一具尸体!”

后山密林,距离药王谷寨墙约二里处。

尸体挂在一棵老槐树的枝桠上,随风轻轻晃动。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身穿粗布短打,作山民打扮,但脚上的靴子却是官制的厚底快靴,腰间还有一枚刻意磨去字迹的铜牌。

“是东厂的暗桩。”秦渊检查完尸体,沉声道,“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致命伤在咽喉,一击毙命,手法干净利落,用的是极细的刀刃或钢线。”

“不是我们的人。”简心看向周围——没有打斗痕迹,树干上连一道多余的划痕都没有,“杀他的人武功很高,高到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杀完之后,特意把尸体挂在这里。”秦渊仰头看着那随风晃动的身影,“是示威,也是警告。”

“警告谁?”简心问。

“警告东厂,不要再靠近药王谷。”秦渊目光锐利如鹰,“也警告我们,有人在暗中‘保护’药王谷——或者说,在保护你。”

简心浑身一震:“你是说……”

“往生门?”秦渊摇头,“不像。他们的作风更张扬,更愿意让人知道是他们做的。这种悄无声息解决暗桩、再挂尸示警的手法,更像江湖上某些独行杀手的做派。”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脖颈处的伤口。伤口极细,边缘平整,几乎不见血渍。这种手法,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江辰。

但江辰远在金陵,而且以他的性格,即便要杀东厂暗桩,也不会多此一举挂尸示警。

“还有其他人。”秦渊站起身,望向密林深处,“有人在暗中盯着药王谷,盯着你。而且此人武功极高,心思缜密,敌友难辨。”

简心感到一阵寒意。明处的敌人尚未解决,暗处又多了窥视者。这药王谷,真的还能是避世的桃源吗?

“先把尸体处理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如何,此人杀了东厂暗桩,短期内至少能让朝廷的人收敛些。我们正好趁这段时间,处理谷中的事。”

秦渊点头,招呼两名弟子将尸体解下,就地掩埋。

回谷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直到看见药圃边缘那些墨色的腐灵花,简心才轻声开口:

“秦渊,你明日放心去金陵。谷中有我,有杏林叟前辈,有这些弟子。我们会守住这里,会净化土地,会等到你回来。”

“我也会尽快回来。”秦渊握住她的手,“带着药材,带着情报,带着能帮我们对抗往生门的一切。”

“还有一件事。”简心从怀中取出那本手札,递给他,“把这个带给苏墨。他博闻强识,或许能从中看出些我们忽略的东西。尤其是关于‘封门之道’的线索。”

秦渊接过手札,入手微凉,触感奇异。他郑重收好:“放心。”

傍晚,简心在竹楼为秦渊收拾行装。金疮药、解毒丸、驱虫散……她仔细地分门别类包好,又塞进几包特制的药茶。

“这茶安神,你夜里若是睡不着,泡一杯。”她的声音很轻,手上动作却稳而有序。

秦渊从背后轻轻环住她:“最多一月,我一定回来。”

“我知道。”简心转过身,将脸贴在他胸前,“但你要答应我,凡事小心。金陵不是药王谷,那里势力错综复杂,东厂、青云阁、往生门可能都有眼线。你去找苏墨,但不要完全信任他。你们理念不同,如今江湖局势微妙,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盟友会不会变成敌人。”

“我明白。”秦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但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谷中事务别全揽在自己身上。杏林叟前辈伤势好转后,可以分担一些。”

“嗯。”

窗外,夕阳西沉,将药圃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色。那些墨色的腐灵花在夕照中显得格外刺眼,像是田园画卷上不慎滴落的墨点,正悄无声息地晕染开来。

简心靠在秦渊肩上,望着那片本该生机盎然、如今却危机四伏的土地。

田园将芜,胡不归?

可他们早已无路可退。这里是她的家,是她必须守护的传承,是她与逝去的亲人们最后的联系。所以即便田园将芜,她也要一寸寸地净化,一寸寸地重建。

哪怕要用尽一生。

“等你回来,”她轻声说,“我们一起,把这里重新变成真正的药圃。种满草药,引来蝴蝶,夏天可以听到蝉鸣,秋天可以闻到药香。”

“好。”秦渊将她拥得更紧,“一言为定。”

夜色降临,烛火在竹楼中亮起。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依偎,听着窗外风吹过药圃的沙沙声,仿佛要将这短暂安宁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记忆深处。

因为明天,秦渊将孤身赴金陵,而简心要独自面对药王谷的危机、腐灵花的蔓延、暗处窥视者的威胁,以及她体内那可能随时引爆的、关乎两界存亡的“玄冥之血”。

田园将芜,而他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深夜,简心忽然惊醒。

不是噩梦,而是一种奇异的悸动,从血脉深处传来。她坐起身,按住心口,能感觉到那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搏动,像第二颗心脏。

她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月光如水,洒在药圃上。那些墨色的腐灵花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花瓣微微颤动,花蕊中的暗红色光点明明灭灭,如同呼吸。

更远处,后山密林的深处,隐约有一点幽蓝的光芒,一闪而逝。

简心瞳孔骤缩。

那是幽冥之气凝聚的“磷光”,只会在阴煞极重之地出现。而那个方向……正是白天发现东厂暗桩尸体的地方。

她回头看向床榻,秦渊还在熟睡,连日劳累让他睡得很沉。简心轻轻披上外衣,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

她要去看看。

如果真有什么在暗中窥视药王谷,窥视她,那她至少要亲眼看看,那究竟是什么。

月光下,她的身影如一只白色的蝶,轻盈地掠过药圃,没入后山的黑暗之中。

而在她离开后不久,竹楼的屋顶上,一道黑影悄然显现。那人全身笼罩在夜色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复杂地望着简心消失的方向。

然后,他也动了,如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跟上。

夜色深沉,药王谷的危机,从未真正远离。

【下章预告】

简心夜探后山,竟在那具东厂暗桩的埋尸处,发现一个早已布设完毕的小型“引煞阵”!阵法中央,一枚刻有彼岸符文的黑色玉石正缓缓吸收地底溢出的阴煞之气。更令人心惊的是,她在阵法边缘的泥土中,挖出一块残破的腰牌——上面赫然是清军正蓝旗的标记!北疆烽火,竟已悄然烧至药王谷?与此同时,秦渊在前往金陵途中,于长江渡口遭遇伏击,伏击者并非往生门,而是一群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军旅高手!而在金陵,苏墨接到密报:清军绕开关宁防线,奇袭大同,北疆告急!崇祯皇帝急调各路兵马北上勤王,江湖格局将因此剧变。第三百一十章《北疆烽起》,看家国大义与江湖恩怨如何交织,秦渊与简心如何在各自的战场上,面对这场席卷天下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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