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100万幸存者与士兵涌入三城时,尘土飞扬的路上瞬间热闹起来。雷神之影站在星陨城的高台上,看着洪流般的人群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锄头、扳手、听诊器,甚至还有孩子抱着的课本,眼底泛起微光。
“分批次安置。”他对着通讯器沉声下令,“星陨城接纳工匠与军械师,青禾城安排农民与医护,丰谷城负责粮食仓储与后勤,每城由各队队长牵头。”
雷砚已带着工程队在星陨城边缘扩建临时棚屋,铁锤敲打的声音震得空气发颤,他抹了把汗,对身边的工匠喊:“加把劲!这批零件得赶在下周装到机甲上!”
雷疏桐在青禾城的田埂上指挥着分地,手里的木尺在阳光下闪着光:“张大爷您种惯了水稻,这片水田归您;小李年轻,学过无土栽培,跟我去那边搭棚!”她身边的医护队正给新来的人做简单体检,红十字旗在风里招展。
雷凝在丰谷城的粮仓旁清点物资,算盘打得噼啪响,抬头对记账的姑娘笑:“王丫头,把那批新到的种子记成‘应急储备’,别跟周转粮弄混了。”姑娘脆生生应着,笔在纸上划过沙沙声。
雷砚则守在三城交界的路口,指挥着分流人群,嗓子喊得有些哑,却依旧清亮:“带‘修’字牌的往星陨城走!带‘种’字牌的去青禾城!带‘囤’字牌的跟我来丰谷城!”她身边的士兵帮着搬行李,时不时有人喊“雷队长,这边有个老乡腿崴了”,她立刻转身去扶,发带随着动作跳着。
雷神之影望着这一切,通讯器里传来雷焰的声音:“哥,星陨城的锻造坊不够用了,得再搭十个棚子!”“准。”他应声,又听雷疏桐喊:“青禾城的水井不够喝了,得凿新的!”“让工程队分两队过去。”再是雷宁的声音:“丰谷城的仓库堆不下了,能不能扩两间?”“批。”
末了,雷燕喘着气跑上来,递给他一瓢凉水:“哥,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你看那边——”她指向远处,100万人虽分散,却各有去处,烟筒开始冒烟,田埂上有人弯腰插秧,工坊里火星溅起,连孩子们都在空地上追着滚铁环,笑声滚了满地。
雷神之影接过水瓢,仰头灌了大半,水流顺着脖颈滑进铠甲,凉丝丝的。他望着三城渐起的烟火气,突然笑了——那些被蚀界之影啃噬的空洞,正在被这百万人的手,一点点填成暖乎乎的人间。
星陨城外的空地上,120万身影列成黑压压的方阵,晨光漫过他们的肩头,把武器的金属光泽镀成金色。雷神之影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声音透过扩音装置传遍旷野:“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流离失所的幸存者——是雷氏护国军的兵!”
台下爆发出震耳的欢呼,有人把帽子抛向空中,有人用力拍着身边人的肩膀,连孩子们都跟着大人喊,声音脆生生的。
雷砚扛着巨斧走到台前,指节敲了敲斧面:“70万弟兄跟我走!下一座城藏着蚀界之影的兵工厂,砸了它,咱们的机甲就再无后顾之忧!”他的声音像碾过碎石的车轮,粗粝却滚烫。
雷疏桐抱着一卷地图,对剩下的人扬声道:“其余50万,随我加固三城防线!青禾城的新水渠要赶在雨季前修通,丰谷城的粮仓得再扩三倍,星陨城的军械坊……”她顿了顿,看向人群里的工匠们,“缺什么工具尽管开口,咱们自己造!”
雷砚牵着几个孩子的手,把他们交给身后的妇女队:“姐妹们带好孩子,学堂和织布坊已经备好,咱们守好后方,让前面打仗的弟兄们无牵无挂!”孩子们仰着头,给她递来刚编好的草环,她笑着戴在头上,引得人群一阵哄笑。
雷神之影望着这一切,指尖划过腰间的佩剑——那剑身上刻着三城的轮廓。他忽然抬手,剑鞘重重磕在台面:“记住了!咱们要的不是土地,是让每个敢站着的人,都能堂堂正正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
呐喊声浪掀得旗幡猎猎作响,70万披挂整齐的队伍率先出发,脚步声震得大地发颤;留下的人转身涌向工地、田垄、工坊,锨镐碰撞声、机器轰鸣声、孩子们的读书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嘈杂却滚烫的歌。
风掠过星陨城的城墙,把这声响送向更远的地方——那里,还有无数座城在等他们去唤醒。
硝烟散尽,军事产业城的城门缓缓升起,露出城内林立的军工厂和武器库。雷焰一脚踹开主控制室的门,屏幕上还残留着蚀界之影撤退前的混乱数据,他大手一挥:“立刻清点武器储备!把能量炮、机甲核心全搬到星陨城的军械库,剩下的留一半布防,另一半拆解研究,给咱们的工匠当样本!”
雷神之影站在城楼上,俯瞰着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接管各处据点,转头对通讯器那头的雷疏桐下令:“让青禾城调五万担粮食、三万套冬衣过来,优先安顿城内滞留的平民;丰谷城派五十名铁匠和两百名农夫,工坊和城郊的农田得尽快动起来。”
“收到。”雷疏桐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来,“另外,星陨城的工程队已经带着建材出发,预计明日拂晓抵达,先修复城墙的破损处,再扩建居住棚屋。”
城内,雷燕正领着医疗队挨家挨户排查伤员,遇到蜷缩在角落的孩子,就把随身携带的糖塞给他们,轻声道:“别怕,以后这里就是家了。”她身后跟着的妇女们抬着担架,把受伤的平民送往临时搭建的医疗点,炊烟已在几处空地上袅袅升起,那是士兵们在生火做饭,香气混着机油味,竟有种奇异的安稳感。
三个小时的激战留下的痕迹正在被快速抚平:士兵们用能量焊机修补弹孔,工匠们围着缴获的蚀界之影机甲啧啧称奇,平民们则自发地清扫街道,把碎石堆到路边——有人发现石块下藏着几株没被碾碎的野草,小心地挖出来,移栽到墙角的空地里。
雷神之影看着那抹新绿,指尖在城砖上轻轻敲击。通讯器里传来雷焰的大喊:“头儿!发现一座能量核心库,够咱们的炮兵团用半年的!”
“很好。”他应声,目光投向更远的地平线,“通知下去,今晚轮换守夜,明早举行入城仪式——让所有愿意加入的人,都看看这座城的新模样。”
夜幕降临时,军事产业城的路灯重新亮起,暖黄的光线下,巡逻队的脚步声与远处工坊的敲打声交织,像一首宣告新生的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