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
她好像一直都心情不好的样子。
总以为这狗男人有什么大事想和她说。
比如突然觉得宋沫那个女人确实不错,又或者觉得她这个人跟以前比变得好没意思,要么他们就这样算了吧。
没想到,他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心气郁结。”慕容瓷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忽然笑了起来。
她漫不经心的说着:“可能是觉得,人活着都挺没意思的,一个个虚伪的很。想死,但是这世界上好像又有一些有的没的牵挂着,不能心无旁骛的去死吧。”
沈从眼神更加讳莫如深:“你觉得活着没意思?”
慕容瓷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除了吃,除了睡,除了性,还有什么是每日必做的事情吗?”
“又或者,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多看两眼的东西。”
沈从没有说话,他低着眼眸,好像在消化和理解她的话。
这个答案,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不会被他思考的答案。
他慢慢说着,因为喝酒连思考也变得迟缓:“我以为,你会有问题想问我。”
而不是说什么觉得活着没意思这种让人觉得很……负能量的话。
“有问题想问你?”慕容瓷轻抿住唇,玩味的笑了下。
她想,这个男人大概清楚在意大利的时候,他和宋沫在一起的事被她知道了。
他没让任何人给祝特助回消息,而她也没有再过问这件事。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在观察她的反应。
既不像掩耳盗铃,但总归是在试探她,她为何如此平静。
“有没有可能,你是我心气郁结的根本原因。”慕容瓷淡笑着说道。
男人的脸霎时间就冷了。
那眼神里看不出一点喝醉的样子。
慕容瓷觉得好笑。
她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上男人的脸,嘲讽又玩味:“你不会觉得我说的那句‘做你的情人,意味着我从一开始就要承受这份委屈了’是假的吧?”
男人的气息逐渐阴郁暴躁,可面上却又从容着。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说过啊,沈从,我这个人不喜欢受一点委屈的,我只喜欢被人宠爱。”
女人低低的笑着,可刹那间却又觉得索然无味,她从床头柜上摸到一根烟,点燃。
烟雾袅袅中,她神色淡漠:“如果你的爱不再炙热纯粹,那我们之间,也没有再继续的可能。”
最初答应007的时候,她以为她能接受这一切的。
可她高估自己了。
无论是她的骄傲也好,是她的自尊也罢,哪怕是她那强烈的占有欲。
没有一样东西,能让她听到沈从和宋沫单独在一个空间待一个晚上,而觉得可以冷眼相待的。
她没有问祝特助宋沫有没有从沈从房间里滚出去,也就是这个原因。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光是开头,她接受不了。
男人的脸色终于霍然骤变,他猛的掐住她的下巴,她嘴里的烟雾还没有吐出来。
可他吻的又狠又凶,全然不顾什么,像是在发泄他所有的怒气。
慕容瓷难受的要死,不仅是他蛮横没有章法的接吻技术,还有他口齿间的烟味。
她感觉自己会被呛死的时候,沈从松开了她。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
……
不能写的太详细
……
慕容瓷咬住他的薄唇。
痛!
男人吃痛。
但没放开。
……
真不让写
……
无名怒火在心底越燃越烈,慕容瓷在男人霸道的吻里气昏了头。
可她被困在这小小的床上,双手双脚都被死死压住,她动不了,也反抗不了。
突然,慕容瓷脸色微变。
这狗男人吻她就算了,居然还在试图挑起她的反应。
慕容瓷挣扎的厉害,加上,她用了点力道。
沈从只能松开她,刚刚压住她时被她打过的地方隐隐生痛。
他看着她,俊美的面容表情淡淡,就连语气都温温淡淡的:“阿瓷,不要说让我生气的话,你知道的,我不会放手的。”
慕容瓷冷笑一声:“你特码自己对着别的女人意乱情迷,还好意思说我惹你生气了。”
“沈从,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
沈从面沉如水,掀起唇,道:“你再说一遍?”
他明明知道他不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却偏偏故意这么说。
还什么叫他对着别的女人意乱情迷?
这女人是故意找事?
慕容瓷单手掐灭指尖的烟,将它扔在烟灰缸里。
在这一刻,她真的烦透他了。
女人眉眼间尽是冷笑与讥讽:“你是想告诉我一个你不待见的女人有本事天天在你面前刷存在感?”
“你说她能力工作能力很强,我骂她的时候怎么跟个废物一样一句不会反驳只会装的坚强然后毫不犹豫的离职。”
“你说你对她没感觉三年来她怎么一直在你身边晃悠还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你而你像个渣男一样辜负了她公开场合明确拒绝她很难吗?”
“你说你跟我保证她不会再出现那为什么意大利的你们走哪都能碰见你还到处帮助她还把她带酒店就算了早上抱我的时候为什么衣服上全是她的味道?”
慕容瓷正在气头上,自然没有注意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眼底骤然掠过的深沉。
所以,慕容瓷对他在意大利发生了什么,了如指掌。
话一出口,慕容瓷就闭上了眼睛。
这不像她。
她想,这不是她。
她不应该这样。
爱欲嫉恨使人面目全非。
这一刻的自己,即使不是疯子,但也相差不远。
空气中沉默下来。
慕容瓷疲倦的闭上眼睛。
她低着头,从他的禁锢中挣脱了出来,想要下床:“听完了吗?听到你想听的了吗?听完就让开吧,我去洗个澡。”
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慕容瓷抄起枕头就打到了他头上。
男人没挡。
枕头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
慕容瓷冷笑一声。
甩起手就是一巴掌。
手腕被抓住了。
沈从脸色难看:“你最近怎么脾气这么大?动不动就想甩我巴掌。”
他不说还好,一说慕容瓷一巴掌扇他到墙上抠不下来的心思都有。
觑着女人的神色,沈从态度缓和了些,他做这一出的目的,不是为了跟她吵架。
她脸色一直这么差,他都这么精心养着了,到现在还没有养回来。
他必须得知道重逢后,她心情一直不好的原因。
而不是因为一个陌生女人吵这种无意义的架。
他声音低沉,辨别不出情绪,但他的眼眸不动声色,紧紧盯着慕容瓷,似乎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神色:“阿瓷,你明知道我和她不会有什么,但你对她的在乎,仍然超乎我的意料。”
“就好像,我和她之间,一定会发生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