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了工作,杜锦棠索性放弃,风雨无阻的送补品,主打一个伸手不打笑脸人。
早上送,下午取,顺便享受季聆辰五星级大厨的饭菜,不舒服了就恶心他们两句,吃饭都比以前多两碗。
有了精气神,皮肤肉眼可见的恢复,眼睛明亮有神,不再是那张人见人厌的“怨妇脸”。
今天,季聆辰终于可以下床,沈姝羽喜极而泣,杜锦棠唉声叹气:“伤得太轻了。”
没死也没残,天理不容。
几次交锋,沈姝羽都惨败杜锦棠,加上季聆辰十分维护,沈姝羽不敢说她不好,只能小媳妇儿似的看着季聆辰,指望他给自己撑腰。
季聆辰眼里也只有杜锦棠,随着她调侃自己的伤势:“当然不能伤太重,我还要和你白头偕老。”
杜锦棠指着沈姝羽:“咱们三个一起?我没意见,沈小姐可能不愿意。”
还能趁机捞钱,她开心极了。
“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季聆辰让沈姝羽先回去:“今天我就出院,你以后不要来了。”
“直接住我那里去吧,我还能贴身照顾你。”
沈姝羽主动提议,身后的杜锦棠疯狂点头赞同:“对!对!对!你住沈姝羽那边,你照顾她这么久,也该让她报恩了,我们和以前一样,我绝不打扰你们!”
她保证第一个电话,就是通知他开庭别迟到。
但,季聆辰坚持让沈姝羽走,甚至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你这几天在这里烦我,公司也不去,再不按时上班,我立刻叫叶唯开除你,送你出国!”
沈姝羽怕上班,更怕被送出国,这一次是彻底走了。
杜锦棠砸吧嘴:“哎……男人变心,令人寒心。”
“杜锦棠”是职高差生,汉字都不一定能认全,能写本小说已经是极限,沈姝羽可是名校mbA,四国语言无障碍衔接,妥妥当当的白领精英。
让文盲装高知去上班,想想都酸爽。
季聆辰想让杜锦棠坐得更近一点,可她却后退一步,距离他更远了:“我不是有意冷落你,只是在你答应我求婚那一刻,我感觉你变了……”
杜锦棠挑眉,她是换了个人,不是变了。
季聆辰解释不了那种感觉:“我看着你欢欢喜喜准备婚礼,就觉得你很陌生,你变得没有灵魂,只知道服从,这和我想象中的生活不一样……”
季聆辰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他也不知道杜锦棠是否能理解:“我最爱初见你时,你那鲜活的样子,任何人都欺负不到你身上,可是你结婚以后,渐渐死气沉沉,没有主见……”
杜锦棠直接戳爆季聆辰:“男人出轨,都找老婆的错,怪她变了一个人,丝毫不提自己的人渣本性。”
曾经的她,并不恨“杜锦棠”霸占她的身体,恰恰让她松了一口气,父亲压在她面前,用命逼她嫁给季聆辰,“杜锦棠”的到来,让她不用面对压力。
婚姻伊始,作为旁观者,看过“杜锦棠”最真实的性格,满心欢喜的准备婚礼,他借醉逃避同房,她也不曾心生怨怼,反而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典型的讨好型内耗人格,原生家庭太差的女孩儿,多数都有这样的病证。
他永远说不过她。
“酥酥,我车祸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季聆辰控制轮椅,到她面前:“我梦见,你被另一个人霸占了身体,从结婚开始,我的灵魂也被人割掉了一块,不由自主的厌烦躲避你,只有喝醉那一晚,我感觉你回来了……”
“那天之后,我渐渐察觉不对劲,车祸的梦,彻底点醒了我……”
浑浑噩噩过了五年,他像被迷雾缠身,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杜锦棠警惕,他知道多少?!
可,季聆辰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他试图拉着杜锦棠的手,道:“我后知后觉,你对我很失望,只是对萧乾的承诺在前,对我有一股魔咒,看见沈姝羽受伤,我控制不住自己。”
才会伤了她,失了他们第一个孩子。
他本该做好爸爸的榜样,欢迎这个孩子的降临,他们夫妻也不会剑拔弩张。
“那你现在,想让我用你讨厌的样子关心你,还是让我用你爱的样子骂你?”
杜锦棠不解,问季聆辰:“你可以不爱你的老婆,但你作为丈夫的责任也没做到,未来诸多变数,没有女人敢对你托付终身,你除了有钱,算不上男人。”
虚假的情深,如果她不是被夺舍,而是发生意外变傻了,难道他就有借口让别人欺负她了?
韩惜君的母亲人傻了,她的继父和哥哥却不曾冷落过她,而是更加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人的言语轻视,那可是当年国医大最年轻的女博士,何等聪明的头脑?!
“你给我带来了众叛亲离,让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现在说这些鬼话,无非就是你贱,天生让我骂着才舒服,妄想用这种理由让我原谅你?”
杜锦棠灵魂发问,季聆辰无地自容。
时间差不多了,杜锦棠站起来去看冯素,过了今天,季聆辰回家,明天就没有那么好的补品送来了。
季聆辰连忙跟上她,抓住她的手:“我陪你去看冯素,只要我出面,她会相信你和池墨是清白的。”
杜锦棠一顿:“原来你都知道。”
又一想也对,叶唯管账,怎么能不知道。
季聆辰羞愧:“酥酥,我才知道,你在家里被保姆欺负,你把我的补品给了池墨,我没有意见。”
杜锦棠不领情:“我花心思做的饭,你直接给沈姝羽,现在我才送了几天,你有什么资格有意见?”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我们不要相互责怪,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段婚姻来之不易,别让它就这么结束,好不好?”
“来之不易是你,轻易结束也是你,与我无关。”
杜锦棠甩开他的手,率先走在前面,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你真不知道我被保姆欺负吗?”
装什么清澈的无辜,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