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前方发现敌军巡逻队!”斥候低声回报。
“无声解决。”刘基冷然下令。
几名无当飞军如同鬼魅般潜行过去,很快,远处传来几声轻微的闷响和倒地声,一切重归寂静。
大军继续潜行,终于抵达预定地点——一段看起来毫不起眼、长满苔藓的城墙。墙根下,果然有几个巨大的排水涵洞,虽被栅栏堵死,但年久失修。
“就是这里!”刘基眼中精光一闪,“兀突骨!”
“俺在!”
“带人,无声破坏栅栏,清理通道!”
“好嘞!”兀突骨扛着巨斧,带着一群力士上前,用布包裹斧刃,小心翼翼地破坏栅栏,几乎没有发出太大声音。
“黄叙!”
“末将在!”
“带你的人,警戒两侧,任何靠近的敌人,格杀勿论!”
“是!”
“童林!”
“末将在!”
“飞军准备!通道一开,立刻潜入,控制墙头!发信号!”
“遵命!”
很快,通道被打开。童林一挥手,五千无当飞军如同暗夜中的流水,悄无声息地涌入涵洞,向城墙内摸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城外一片死寂,只有渭水的流淌声。刘基握紧了手中的破军枪,心中也有一丝紧张。此计若成,长安可破;若败,则这支奇兵危矣。
突然,长安城内西北角,升起三支红色的火箭!紧接着,杀声骤起!
“成了!”刘基大喜,“全军听令!冲进去!目标——未央宫!阿尔塔薛西斯的人头!”
“杀!” 兀突骨狂吼一声,如同巨灵神降世,率先冲入通道!黄叙舞动双锤,紧随其后!三万精锐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长安城内!
城内顿时大乱!童林的飞军已经占据了部分墙头,正在与闻讯赶来的守军激战。兀突骨、黄叙如同两台人形坦克,在街巷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刘基挥动破军枪,枪影过处,人仰马翻!
“华夏儿郎!随我杀敌!光复长安!”刘基的怒吼声响彻夜空!
与此同时,城东、城南的联军主力,看到城内火起,听到杀声震天,知道奇兵得手!
曹操拔剑指天:“全军进攻!拿下长安!”
刘备双剑出鞘:“匡扶汉室,就在今日!杀!”
关羽、张飞、赵云、张辽、徐晃、夏侯惇等猛将,如同出闸猛虎,率领大军,对长安城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
内外夹击!长安城,这座伟大的都城,瞬间陷入了血与火的海洋!决定华夏命运的最终决战,在这古老的城墙内外,彻底爆发!
长安城内的厮杀声、哭喊声,持续了整整一夜一日。当夕阳再次将余晖洒在这座千年古都的残垣断壁上时,战斗终于渐渐平息。
刘基亲率的奇兵如同尖刀,从内部撕裂了联军的防御。童林、兀突骨、黄叙等将奋勇当先,硬生生在混乱的敌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直扑未央宫。而城外,曹操、刘备主力大军趁势猛攻,里应外合,本就士气低落、指挥混乱的三国联军,在内外夹击下,彻底崩溃。
然而,当刘基一脚踹开未央宫大殿紧闭的宫门时,里面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些来不及带走的华丽器物和散落的文件。阿尔塔薛西斯、马可·塞维鲁、波调等三国联军最高统帅,早已在城破之初,就在最精锐的安息不死军和罗马禁卫军的护卫下,从西门突围,狼狈西逃,不知所踪。
他们抛弃了仍在城中血战的十几万大军。
“追!给孤追!” 浑身浴血的刘基,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尤其是那王座上依稀可见的焦黑痕迹(刘协自焚处),眼中怒火滔天,厉声下令。
童林、马超(已从西线赶来汇合)各率铁骑,出城追击百里,斩获些许溃兵,但阿尔塔薛西斯等人已如惊弓之鸟,凭借精良马匹和熟悉地形,终究还是逃脱了。
长安,初步光复。
但这座昔日繁华的帝都,如今已是满目疮痍。宫室多有焚毁,街巷血迹未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更重要的是,城中还聚集着超过十万放下武器、惊恐万状的三国联军俘虏(主要是贵霜士兵,夹杂部分安息、罗马辅助部队),以及数量更多的被掳掠来的民夫、女子。
未央宫前广场,临时搭建的中军大帐。
华夏联军所有核心人物齐聚一堂。刘基端坐主位,虽面带疲惫,但目光锐利如鹰。左侧是曹操、刘备、孙权三位诸侯及其麾下重臣(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郭嘉、周瑜、鲁肃等),右侧是刘基的楚系文武(法正、徐庶、庞统、黄忠、童林、太史慈、甘宁、马超等)。帐内气氛凝重,却隐隐透着一种大胜之后的躁动与微妙。
首先,是论功行赏……以及战利品的分配。
刘基指着帐外堆积如山的缴获物资清单,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此战,赖将士用命,上下一心,终克长安,雪我国耻。缴获敌军兵器、铠甲、马匹、财货无数,此乃全军将士血战所得。孤意,按各军战功、损耗,公平分配,以犒劳将士,补充军需。具体细则,由孝直(法正)、子敬(鲁肃)会同各部主簿,共同拟定,务必公允。”
“大王圣明!”众人齐声应道。这是题中应有之义,无人异议。缴获的安息锁子甲、罗马军团盾、贵霜镔铁弯刀,都是精良装备,能极大增强联军实力。
然而,接下来的议题,让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
刘备轻咳一声,面带悲悯,开口道:“大将军,如今长安已复,十数万敌军俘虏,皆已解除武装,集中看管。如何处置,事关重大,还需大将军定夺。”他顿了顿,补充道,“备以为,杀俘不祥,且上天有好生之德。其中多有被胁迫而来者,不如甄别之后,或充作苦役,修缮城池宫室;或编入军中,以充实力。亦可显我天朝仁德。”
孙权也接口道:“吴侯所言有理。十数万青壮,若尽数……未免有伤天和。不若分与各家,用于屯田、开矿,亦或如玄德公所言,择其精壮,补充行伍。”他的目光闪烁,显然也想趁机扩充实力。
曹操捻须不语,目光深沉,他同样需要人口和兵力来恢复中原的统治,但他更清楚刘基的态度可能截然不同。
帐内许多将领,尤其是那些在战斗中损失惨重的,也纷纷点头,显然倾向于收编俘虏,补充兵力。毕竟,十几万受过训练的士兵,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刘基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所有人都说完,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时,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终落在刘备和孙权脸上,声音冰冷得如同长安冬日寒风:
“玄德公,仲谋兄,诸位……都认为,该留这些俘虏性命?”
他的语气平淡,却让帐内温度骤降。诸葛亮、郭嘉、法正等谋士眉头微蹙,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刘备硬着头皮道:“这个……确是此议。还望大将军以仁德为念……”
“仁德?”刘基猛地打断了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悲怆,他霍然起身,指着殿外那依稀可见的焦黑王座,“对着那里!对着我汉家天子殉国之地!你们跟孤谈仁德?!”
他一步踏出,气势如同山岳倾覆,目光如刀,逼视着刘备和孙权:“这些胡虏!跨域万里,侵我疆土!屠我百姓!焚我都城!逼死天子!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们现在,却要孤对他们讲仁德?要孤将他们收编入伍,让他们拿着从我们同胞那里抢来的刀,继续站在华夏的土地上?!还是要让他们去屯田开矿,休养生息,以待日后再次挥刀向东?!”
刘基的声音如同雷霆,在整个大帐中炸响,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曹操眼神一凛,刘备、孙权脸色发白,帐中诸将,无不凛然!
“你们可曾看到潼关下堆积如山的尸骨?!可曾看到邙山谷中血流成河?!可曾看到这长安城内的断壁残垣?!可曾听到我汉家子民的哀嚎?!”刘基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陛下的血还没干!数十万军民的冤魂还在天上看着我们!你们却在这里讨论如何‘妥善安置’这些刽子手?!”
他猛地转身,面向所有人,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孤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这十几万俘虏,一个不留!全部坑杀!就在这长安城外,就在陛下殉国之处!用他们的血,祭奠陛下的在天之灵!用他们的头,告慰我华夏死难的军民!要让天下人知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侵我疆土者,必以血偿!更要让那逃走的阿尔塔薛西斯、马可·塞维鲁、波调看看,这就是招惹华夏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