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功被押上军情局特战车时,双手还在徒劳地挣扎,手铐与车门碰撞发出“哐当”脆响。
车窗外,他居住的机关大院路灯亮得刺眼,却照不进他眼底的绝望,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给缅北雇佣军打完最后一通催促电话,
家门就被特战队员撞开,连藏在衣柜夹层的伪造身份证都没来得及拿........
同一时刻,政阁纪委办案点的会议室里,
孙连城正对着电话那头的祁同伟汇报:
“王德功已经被军情局控制住了,我现在就带队去他办公室搜查,
您放心,保管组的人已经备好密封袋,不会遗漏任何证据。”
挂了电话,他拿起桌上的搜查令,对身后两名纪检人员叮嘱:
“重点查他的保险柜和办公桌抽屉,尤其是带锁的夹层,
王德功在纪委待了十几年,藏证据的手段肯定多。”
二十分钟后,孙连城一行人抵达政阁纪委办公楼,
王德功的办公室门由后勤科工作人员打开,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
办公桌上放着半杯凉透的茶水,摊开的笔记本上还写着“祁同伟”三个字,
旁边画着个叉。
“先查保险柜!”
孙连城示意一名纪检人员上前,后勤科工作人员掏出备用钥匙,
“咔嗒”一声打开柜门。
柜门内侧的暗格里,一叠用牛皮纸包裹的文件露了出来,
拆开一看,正是10万美元的转账凭证,
上面清晰印着瑞士银行的汇款记录,
收款方是缅北一家名为“兴隆贸易”的空壳公司;
凭证下面还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两组电话号码,旁边用铅笔标注“缅北,4月18日确认”。
“还有这个!”
另一名纪检人员从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一个黑色皮本,
里面贴着两张雇佣军的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身高175,左脸刀疤”“会说简单中文,持假护照”的特征描述,
甚至还画了张简易的左岸咖啡馆平面图,靠窗位置用红笔圈了出来。
孙连城拿起这些证据,放进密封袋里封好,对着对讲机说:
“祁处,查到关键证据了,10万美金转账凭证和雇佣军信息都在,马上送回办案点。”
几乎是同一时间,临江省公安厅大楼里,
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临江省公安厅大楼的玻璃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二十名特战队员踩着齐整的步伐涌入大厅,军靴踏在抛光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咚咚”的重响,震得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微微晃动。
队员们清一色穿着丛林迷彩服,79式冲锋枪斜挎在肩上,
枪口朝下却透着冷硬的杀气,胸前的战术背心上,
“总参军情局”的臂章在日光下格外醒目。
周志和走在最前面,肩章上的少校军衔闪着光,
他手里攥着卷成筒的《军阁临时控制令》,这是二十分钟前祁同伟用红色专线,
直接向祁胜利那边申请过来的,当时祁同伟要求周志和带着部队去公安厅抓人,
周志和有些犹豫说,“这样大的动静,可能还需要一些手续,申请需要时间.......”
谁曾想,祁同伟却是很轻松的在电话里说道,
“手续我现在就给你,你让人去传真机那边守着.......”
结果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这张《军阁临时控制令》就从燕京传到了临江.......
周志和想到这些,心中感慨万分。
他目光扫过大厅里的值班民警,
有人刚端起搪瓷茶缸,手一抖,茶水洒了满桌;
有人想摸对讲机汇报,被特战队员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立刻僵在原地。
“都不许动!”
临江省军区的工作人员紧随其后,快步走到值班台,
将《军阁临时控制令》“啪”地展开,
军阁那带着“八一”字样的红色公章盖在“奉命对省公安厅实施临时管控”的字样上,格外刺眼,
“我们奉军阁与政阁纪委联合命令,配合调查钟正南涉案事宜,所有人员原地待命,不得擅自通讯、离岗!”
话音刚落,周志和抬手一挥,两名特战队员立刻守住电梯口,
另外四人控制楼梯间,剩下的人则跟着他直奔三楼,
钟正南的办公室就在那里。
走廊里的民警们纷纷贴墙站着,
没人敢抬头,只有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着,
却没人敢接,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砰!”
钟正南办公室的木门被特战队员一脚踹开,木屑飞溅中,众人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钟正南正半跪在碎纸机前,双手死死攥着一个黑色硬盘,
硬盘外壳已经被碎纸机的入口刮出几道深痕,露出里面的电路板。
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衬衫领口,嘴里反复念叨着:
“不能被找到……绝对不能……这东西要是被查了,爸也保不住我……”
“住手!”
沙瑞金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带着两名纪检人员站在那里,
手里的搜查令举得高高的,红色的封皮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钟正南,你以为把硬盘塞进碎纸机,就能毁掉你走私军火的证据?
我们早就从海关的货运记录里,查到了你和东南亚武装组织的交易轨迹!”
钟正南猛地回头,眼里布满血丝,像疯了一样嘶吼:
“不可能!我让张彪把货运单都烧了!
海关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你们怎么会查到?”
他说着,突然抬手就要把硬盘往地上摔,
只要硬盘碎了,就算有轨迹,也没了直接证据!
“别动!”
沙瑞金身边的纪检人员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
左手扣住钟正南的手腕,右手死死按住他的胳膊,
两人较劲的瞬间,硬盘“啪”地掉在地毯上,
另一名纪检人员立刻弯腰捡起,塞进贴着“证据封存”标签的密封袋里。
“放开我!你们敢抓我?”
钟正南疯狂挣扎,胳膊肘往纪检人员胸口顶去,
“我爸是政阁常委钟家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临江省公安厅厅长!
你们这些科级、处级的小角色,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祁同伟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正处级的纪检干部,也配查我?”
他唾沫横飞地吼着,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门口的周志和,语气里满是狂傲与不屑:
“还有你!穿个迷彩服就敢闯公安厅?
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临江军区的人把你们都抓起来!”
临江军区的参谋长这个时候赶紧走上前来,
厉声说道,“钟正南,抓捕你是军阁直接下达的命令,你有什么名义来指挥我们临江军区?
死到临头还不觉悟吗?”
钟正南看着这个平日里很是交好的参谋长,忽然感觉对方好陌生......
周志和缓步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从钟正南公文包里搜出的两样东西:
一张折叠的机票,上面印着“临江—香港—纽约”的航线,起飞时间是当晚八点半;
还有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上面用钢笔写着“诀别信”,字迹潦草,
最后一句“要是我没回来,就和老爷子说我去国外做生意了”的墨痕还没干,信纸边缘被手指攥得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