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衣把切好的月饼端出去。
“你们每个人都尝尝看,怎么样。
我也是第一次做。
可能跟镇上买的月饼味道会有些许偏差。”
四宝口齿不清的跑过来说着好吃。
苏寻衣连忙倒了一杯水给她。
“四宝,你慢点吃,别跑,一会呛到了。”
四宝接过苏寻衣递来的水,咕咚咕咚喝完。
“谢谢娘亲。
爹爹,姨姨,你们都吃呀,真的很好吃的。”
沈砚安拿起一块放在嘴里,“的确好吃,外皮酥脆,细腻清甜。”
大宝二宝也拿起一块放在嘴里,轻轻咬着,只听见“咔擦咔擦”的酥脆声。
“呜呜,娘,好好吃,比镇上买的都好吃,不油也不腻。”
大宝一边说着,嘴角的酥皮还不停的滑落。
坚果馅料的香味传来,“娘,这坚果仁真香。”
苏寻衣听罢,“那当然了,我放了核桃仁,瓜子仁,还有杏仁,在经过高温烤制,可不得酥酥脆脆嘛。
今天只是随便做一些,大家如果爱吃的话,中秋节那天在多做一点。”
三宝四宝他们拍着手叫好。
就连司言轩司言锦也忍不住多吃了两块。
苏寻衣看着大家挺爱吃的,决定到时候多做些馅料的。
不多时,二狗和崔涛就来了。
他们邀请几个孩子去看村里人制作兔儿爷。
苏寻衣一听兔儿爷,也想去玩。
王婉婉看出来了苏寻衣的玩心。
“寻衣呀,你带着孩子们去看看。”
苏寻衣想了想,反正家里也没事。
“也成,婉婉姐,娘,我们一起去看看呗,我也没看过兔儿爷是什么样的?
等我们看完兔儿爷,就回来做新衣服。”
王婉婉开始笑苏寻衣,“寻衣呀,你怎么每次过节都说要做新衣服呀,我们这些衣服都穿不完呢。”
苏寻衣看着王婉婉那养胖了一点点的身子,“婉婉姐,我呀,以前没事干,就喜欢逛街购物,买买买。”
王婉婉听完也是宠溺的看着苏寻衣,“哎,随你去吧,到时候我给你做。”
苏寻衣听了就特别开心。
“婉婉姐最好了。
走走走,我们去看兔儿爷。”
说完就拉着几个孩子跑了出去。
瑞瑞骑在啸风的身上,也跟在苏寻衣身后跑了过去。
沈砚安盯着苏寻衣跑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宝看了一眼沈砚安,“爹。
一起去看看吧。”
沈砚安知道二宝有话跟他说。
“嗯,走吧。”
几人走后,家里只剩下凌兰芝,石霖,倾城。
倾城和石霖同时抬眸。
倾城先开口,“我们,也去看看?”
石霖应了声,侧身让倾城先出去。
沈砚安带着二宝走到一棵杏花树下, “清辞。”
二宝站在树下,抬眼打量着眼前的杏花树,树上还挂着几个熟透的杏子。
“爹。
她对我们很好,你打算怎么做?”
沈砚安也没想到二宝会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件事,势必要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如果她与我一心,那我护她一生周全。
倘若她与我离心,我也放她走。”
二宝听闻,还好。
“爹。
娘,她真的很好。
就算有一天,我是说假如,你们和离了。
也请爹爹保她一生衣食无忧,让她平安活着。
不过我更相信娘,娘是个很好的人,你会爱上她的。
也许就没这和离这件事了。”
沈砚安知道二宝担心什么。
他中毒昏迷的时候,二宝他们告诉了沈砚安,苏寻衣是后世人。
他潜意识里听得到,只是醒不过来,也知道原来的苏寻衣死了。
这些事都是孩子们在他耳边讲的。
所以二宝是担心,如果他们夫妻和离了以后,别人万一知道苏寻衣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会杀了她。
沈砚安的脑海里浮现出苏寻衣刚才的样子,带着几个孩子去看兔儿爷。
“放心吧,清辞。
就算没这些事,看在她救了我们一家的份上,我也会保住她的命。”
二宝还有一件事,一直没问沈砚安。
“爹,你醒了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
沈砚安昏迷了这么久,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石霖。
“应该只有石霖,石霖师父,以及温氏兄弟。
石霖应该和温氏兄弟通过气。
其他人,暂时应该不知道,不过我猜测,我昏迷这么久,他们还是没有放弃追查。”
二宝担心的看着沈砚安,“爹,温叔叔他们是娘的大哥二哥,应该没事。
石霖大夫,我更相信他,我的眼睛就是他治好的。
现在风平浪静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能过多久?
这件事,会不会把娘,牵扯进去?”
沈砚安拍了拍二宝,“别想那么多,趁着这段时间,他们还没追查到这里,爹会部署好一切。
不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她既然成了我名义上的妻子,那就没办法置身事外。
爹能做的,就是会尽量保护好她。”
二宝突然想起什么,“爹,娘会化妆,也会做一些易容的东西,用娘的话来说,就是亚洲三大邪术,改头换面。
到时候让娘给你改变一下容貌。”
“那,给爹你下毒的人,查到了吗?”
沈砚安摇了摇头,“毫无头绪,看来我还得找时间回一趟雁门关才行。”
说起雁门关,沈砚安脸上泛起冷冷之色。
沈砚安曾经对着二十万兄弟们说,“雁门关此役,若是赢了,我便带兄弟们回京城,喝上三天三夜的酒,不醉不归。
到那时把京城最好的红娘,找来给兄弟们,帮每个兄弟都娶上媳妇。”
可是后来,雁门关外全军覆没,雪落黄昏,血溅花,余色温。
只有他沈砚安一人,提剑守望孤城。
浮生梦里,丹心热忱。
三尺碧血,尽付刀刃。
问家问国问山河,何以蒙尘?
流血流泪,留他一人,雁门浮沉。
兵燹荡野火,青玉冠摘落,高山流水无人拨。
想着想着沈砚安眼眶就滑落几滴泪,无边恨意,自心底蔓延。
二宝无声的拉住沈砚安的手,“爹,将士们不会白死的。
总有一日,我们会为他们沉冤昭雪。”
沈砚安忆起往事,是啊,若不替兄弟们正名,他便是去到黄泉,也无脸见人。
两人心情都很沉重,缓了一会收敛好情绪,才朝着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