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这个莽夫,越栖越想越气,狠狠的掐了一下赵宿的手臂。
窄窄的箭袖包裹着精壮的小臂,习武之人肌肉线条利落,他这一拧竟然没拧动。
不愧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将军,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不一样。
越栖还是有些不甘心,“我不是刺客,你现在放我走,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不是刺客你为什么要偷偷出城?”
越栖心中一慌,“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偷偷出城。”
赵宿见他不承认,也没有再问。
他可不相信越栖没事会坐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出城。
他和越父也见过几次,印象中是个善于阿谀奉承又极好面子的人。
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公子如此不体面。
这不是丢了越家的脸吗?
他心里清楚这个小美人怕是犯了什么事,偷偷跑出城。
不过天大的事他也能平,现在人落到他手上,谁来他也不会让出去的。
赵宿素来是个没理也要占三分的,帮人不收报酬可不行,“要不你求求我。”
“你闯了什么祸事,我可以帮你。”
越栖努力的往前坐,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生硬的开口:“不用了。”
他咬着唇,将头扭到了一边,“我没有闯什么祸,也不需要你帮。”
这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帮他,而且赵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是从一个坑里跳到另一个坑而已。
赵宿将人拉进怀里,下巴抵着白皙的颈窝蹭了蹭。
若是别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赵宿得把人捆起来,抽上个几十鞭,把人抽个半死才解气。
可现在对他不假辞色的是越栖,他一时间只觉得有趣。
“怎么不相信我?你乖乖听我话,我自然会帮你。”
赵宿正想再开口诱哄几句,余光扫过前方,注意到今日京城有些不对。
不少陌生的面孔正在城门口巡视,整个京城都戒严了,进出的马车都得查验。
他仔细看了两眼,里面不仅有天子亲军,还有世家护卫。
赵宿皱着眉,世家与皇权素来矛盾重重,这次却拧成了一股绳。
他这是捡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你到底犯什么事了?”
还没等怀里的人开口,赵宿解开身上绣着山水金纹的黑色大氅,盖到越栖的头上。
越栖的视线猛地暗下来,紧接着下衣被撕扯开。
他正要挣扎却被抱住,赵宿压低了声音:“不想被人发现就躲在里面,你姐夫正在找你。”
正在搜查的人里为首便是一身月白袍子,气质冷清的沈昭。
他和沈昭也是旧识,还是第一次见人面色这么难看。
越栖浑身一抖,沈昭在找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知道他逃跑了。
越栖心里未免有些后怕,这才半天,就开始找他了,就是赵宿不把他带回来,迟早也会被抓住。
越栖抓紧了身上的大氅,一阵心惊肉跳,连下衣鞋子被扒掉了都没注意。
赵宿摸了摸怀里缩的和鹌鹑一样的人,未免觉得好笑,“现在知道怕了,刚刚让你求我怎么不愿意。”
越栖缩的更厉害了,满心都是被那两个人抓住的惨状。
没得到回答赵宿也不在意。
一行人骑着马来了城门口,毫不意外的被沈昭拦住。
沈昭长身玉立,目光落到了他怀里那个盖着大氅的身影,厚重的大氅将人盖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乌黑的发顶和一截光滑的小腿。
像是土里刚挖出来的莲藕洗净了,又嫩又白。
沈昭担心越栖,扫了一眼就没有再看:“这位是?”
“这位是我相好,”赵宿不客气的揉捏了一把怀里软软的身子,“他怕羞。”
怀中人紧绷的小腿动了动,足尖晕着淡淡的粉色。
应该不是越栖,越栖心气高,哪能让人这么抱着。
沈昭让开了路,“将军进去吧。”
他知道赵宿今天回来,可是一颗心拴在越栖身上,跟着一同飞走了,只能改日有空再为好友接风洗尘。
沈昭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今天早上听到下人报越栖失踪了之后,他一直在城门口站到现在。
好在越栖自己跑的,不是被人掳走的。
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赵宿见人让开了,并没有寒暄,直接扬起鞭子策马离开了。
顾骁也在城门口,他穿了一身常服,作富贵人家的公子打扮。
他从高高的城墙上下来,远远的看见赵宿怀里好像还抱着一个人,小巧的足尖花苞似的。
顾骁顿住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