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止本以为秦天纵不会理她,毕竟他平时嫌她烦的时候,就会一声不吭。
她能把师父或者师叔们惹急眼,但永远招惹不动秦天纵。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生气,还是懒得跟她生气,亦或者强忍着怒气。
沈心止也没有非要他送礼,也就是随口一问,顺便阴阳怪气一番,逗他玩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永远不急眼。
令沈心止没想到的是,秦天纵竟然破天荒的结束修炼睁开了眼睛。
“我和你一起出门。”
趴在窗台上的沈心止一愣,然后猛地直起身来。
“你跟我一起出门?不是我自己去吗?”
“师父有说让你自己一个人去?”
“但他也没说你会跟我一起去啊!”沈心止又道:“而且刚刚我一个人几乎搬空了师叔们的家当,他们好像没有准备你的份啊。”
只见秦天纵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甚至没有一点动容。
“我不需要。”
沈心止瞪大了双眼。
他俩一起出门,但师父和师叔们没有给秦天纵准备任何东西,而他也没有想过他们会给他任何东西,双方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似的。
但这会不会太偏心了一点?
“你真的跟我一起出门啊?”
“嗯。”
得到秦天纵肯定的回答,沈心止原本有些忐忑的心,一下子安定了许多。
虽然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意外,但秦天纵就像是一颗黑不溜秋的定心丸,永远能让人心安。
“那我给你分点东西吧!书籍你可能用不着,但是丹药,符纸,还有法宝都很实用。”
“不用。”
“别这么客气嘛。”
“我没有戒指。”
……
这也太偏心了一点,秦天纵真的不会黑化吗?
她身上带了那么多宝贝,他会不会半路杀人灭口,夺回他失去的所有?
有那么一瞬间,沈心止想到了苏星瑶的另外一个徒弟,他不就是千方百计想弄死自己,独占师父吗?
沈心止正想着,秦天纵又补了一句。
“以后东西都放你那保管。”
……
一句话,把她从怀揣大宝贝的高危小可怜,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仓库管理员。
行吧,秦天纵大概率是不会黑化了。
这时,秦天纵从她的方向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即将要暗下来的天色。
“我去做饭了。”
“我也去,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今晚我们就亲手做一顿给师父和师叔们。”
秦天纵剑眉一皱,还未说话沈心止就赶紧举手保证。
“我发誓,我绝不下毒,啊不,我绝不会私自加料。我真的只想给你打个下手,让今晚这一顿更丰盛一些!”
“走吧。”
“好耶!”
继上次之后,沈心止终于第二次进了厨房。
这一次她老老实实给秦天纵打下手,毕竟今天拿了大家不少宝贝,这顿感谢宴她要用心一些。
像极了收到家长礼物的小朋友,迫不及待的做个家务表现自己。
一眨眼的功夫,夜幕已经降临。
沈心止端着菜走进大厅的时候,师父和师叔们已经在里头坐好了。
原本有说有笑的场面,在沈心止端着菜出现的那一秒钟,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并且用惊恐的眼神盯着她。
“是谁放你进厨房的?”
“当然是大师兄咯!”
沈心止得意一笑,回头看向刚端菜出来的秦天纵。
“大师兄替我作证,我绝没有在菜里加东西!”
“至少在厨房时没加。”
秦天纵的回答结束之后,大家不仅没对沈心止产生一点点的信任,眼神里的恐惧更甚了。
沈心止怒从心来,将所有的菜放到了桌面上,拿起筷子,就每盘夹了一筷子放进自己的碗里。
“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我就证明给你们看!”
说完,沈心止拿着筷子吃掉碗里的菜,吃着吃着,她忽然动作一顿,筷子掉了下来,然后整个人虚软下来,趴倒在桌面上。
众人一边惊恐着,一边将她围起来。
“小心止,你怎么了?”
“她吐黑血了!”
“师父,师叔,我好像…中毒了。”沈心止有气无力的道:“看样子我明天…”
“老六!立刻!马上!给她解毒!她明天还要下山呢!”
“那个十全大补丸呢?也赶紧拿出来,给她把身体养好了,可不能耽误了明天的行程!”
“是啊,眼看着就要熬到头了,绝不能这个时候出岔子,今晚必须治好,明天就是抬也要把她抬下山去!”
“你说得对,以防万一,我这就去准备一个背篓,实在不行明天天纵给她背走,这身体边走边养也不是不行。”
“是啊,她这天赋异禀也是时候该去祸害其他人了,总不能光逮着我们几个薅啊,都薅秃了!”
眼看着大家慌慌张张,手忙脚乱,趴桌面上的沈心止给气笑了,她一拍桌子坐直了身子。
“好啊,原来你们早就巴不得我走了,瞧你们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演都不演了!”
“这话说的,我们肯定是舍不得你的啊。”岳昊英讪笑道。
“要我下山也行,这一桌你们给我全吃光了,我也花了不少力气准备的,少在那里质疑我下毒!吃不完,我明天就赖着不走了!”
闻言,其他人赶紧重新回到位置上,拿起了各自的筷子,夹起桌面上的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那场面,吃得叫一个认真。
看到这一幕,沈心止心满意足拿起筷子接着吃。
区区长辈,轻松拿捏。
一桌子菜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很快被吃完,放下筷子之后,岳昊英举起了酒杯。
“这一杯,我们一起祝小心止和天纵,一路平安,一切顺利。”
他说完,其他人纷纷跟着举杯:“祝小心止和天纵,一路平安,一切顺利!”
沈心止和秦天纵也举起了杯子,和所有人一同碰杯。
愿未来,我们一路平安,一切顺利。
晚膳用尽,沈心止和秦天纵各自回房去了。
看着两个孩子单薄但笔挺的背影,大长老戚安义叹了口气。
“都还只是孩子,小心止才来一个月,会不会太快了一些?”
其他长老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目光同样转向了岳昊英。
“一个月太快了,那多久呢?三个月?一年?三年五载?真的还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