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瓦多犹豫了一下,小步小步挪动着走到白影身旁。
这白影看上去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只是此刻她的小腿往下部分是半透明的......
“她是...幽灵吗?”萨尔瓦多忍不住对着他认为几人里最聪明的安卿鱼看去。
安卿鱼点点头,“是的,她现在以一种磁场的方式存在,确实按照更加大众的叫法来说,她是幽灵。”、
“欸?居然真的有幽灵?!”百里胖胖瞪大眼。
“...又不是没见过鬼。”曹渊吐槽。
剑圣疑惑地看过去,“嗯?”
“她和鬼还是有区别的。”安卿鱼解释道,“鬼是人死后的亡魂,无法在现实世界停留太久,必须尽快进入轮回,否则会魂飞魄散。
而她则是一种磁场,不是魂魄,没有实体,不害怕阳光,也无法轮回,距离消散大概也只有十多天了。”
“她刚刚想撞我,是跟电影里的一样附身我,然后让自己能够不消散吗?”少年抿抿唇。
“我也不能确定她可不可以附身,”安卿鱼走到少年身旁,安慰似的握住少年的手,“不过别担心,我们都在这里。”
“十多天?”一旁的曹渊发现了盲点,“这个时间点不是......”
“嗯,是008小队团灭的时间。”安卿鱼点点头。
“那我想,或许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林七夜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这道白色虚影,在萨尔瓦多投来疑惑的目光时,继续道,“她不是敌人,而是已经死去的008小队队员...江洱。”
“她的尸体,”他顿了顿,伸出手指向办公室的角落,“在那里......”
萨尔瓦多瞪大了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的禁墟叫【通灵场】,序列096,能够操控周围的磁场控制电子设备,不过因为历史上拥有这个禁墟的人很少,所以关于有些能力的记载比较模糊。”林七夜解释道,“我想这或许是她变成幽灵的原因。”
萨尔瓦多垂着眼眸,看着地下的江洱,嗓音闷闷的,“所以...她也是遇害者。”
“嗯...”
“可她比我们还要小...”少年缓缓蹲下身,抿了抿唇。
几人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漂浮在地上的幽灵少女睁开眼,恍惚了一会儿又迅速坐起身,警惕地盯着面前的萨尔瓦多。
萨尔瓦多愣了一下,而后软着嗓子说,“你不要紧张,这里没有【信徒】。”一边说着,生怕江洱不信,少年还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纹章放到地上,“我叫萨尔瓦多。”
江洱犹豫了一下,捡起纹章,看到纹章下方刻着的名字,眼睛亮了亮,她抬起头看向萨尔瓦多,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话。
沙沙沙......
少女的声音从一旁的电视里传出。
“...你真的是,萨尔瓦多。”
声音有些失真,却能听出惊喜的情绪。
“你认识我?”萨尔瓦多眨了眨眼。
“我参加集训营的时候,听过总教练袁罡提起过你,三年前那届新兵中禁墟最为特殊的一个——可以复活死人......”
江洱认真地看着萨尔瓦多,“可以求求你,复活队长他们吗?”
萨尔瓦多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地转过头看向周平。
“...他现在还只是‘池’境,你的队友最低也是‘海’境。”林七夜皱着眉代替萨尔瓦多回答。
“‘池’境......?”江洱愣了一下,随即道,“不可能啊...你们明明三年前从集训营毕业就已经是‘池’境了,不可能过去了三年境界一成不变!”
萨尔瓦多牵强地扯出一道笑容,“...我确实还在‘池’境,抱歉,并不能帮到你什么。”
他站起身,去到周平身后,逃避似地躲开江洱哀切的目光。
江洱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林七夜打断了。
“我们来聊一下正事吧...江洱,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言,江洱的神情逐渐黯淡,她转头看向满地狼藉的屋子,轻声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十多天前,因为没有‘神秘’案件,008小队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办公室玩推理游戏。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一个牵着一条狗的男人推开磨砂质的玻璃门,走进了事务所的办公室。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队长黎虹礼貌地询问道。
那男人叹了口气,苦恼的同008小队的众人交谈了起来,“欸...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兄弟,他和我一起在工地干活,江可是我们的包工头为了缩减成本,滥用质量极差的脚手架害得我兄弟从高层坠落,不治身亡......”
“那个包工头现在一直拖欠着,不肯给我兄弟的妻儿抚恤金...”他状似苦恼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想拜托你们去搜集相关证据,替我兄弟主持公道......”
008小队的队员们刚想安慰这个男人几句,可随后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破旧的工装,鞋子也满是泥泞,可他的手掌太干净了,没有工地工人都有的老茧,皮肤白皙,也不像是风吹日晒的人有的......
他们揭穿了男人的谎言,那男人叹了口气,然后解开了绑着狗的绳索......
那条狗的身形暴涨,只见膨胀成了一只地龙,身上还散发出‘克莱因’的存在。
黎虹刚想使用禁墟,下一秒那条狗就张嘴发出了咆哮,
接着008小队的所有人就发现自己的禁墟都无法使用了,而后那条狗疯狂地朝着他们扑去——
接下来的一切,所有人就都能够猜到了。
室内一片死寂。
萨尔瓦多抿抿唇,攥紧了周平的衣摆。
“你为什么能够确认那条狗是【信徒】...?”林七夜问道。
“因为我从死亡中苏醒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江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那个男人,称那条狗为...
第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