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为带着少年先回西津市住几日,等林七夜他们挑战完007小队,前往上京市挑战006小队时再带着人过去。
于是,刚刚坐绿皮火车来到淮海市的卢宝柚,前脚刚他出站门,后脚就收到了神明前往西津市的调令。
“......”
行吧,认命了。
.
西津市。
电瓶车缓缓穿梭在老旧的街道中,周围是低矮的居民楼,身边响起大爷大妈的寒暄声,虽然萨尔瓦多听不懂这一块的方言,但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惊险经历后,再回到这平凡的地方,反而令他感到格外的安心。
“三舅他老想你了。”路无为一边开着小电瓶车,一点对着坐在后边的小宝贝说道,“宝宝,待会进去嘴甜一点,我们把晚饭蹭了,回家就不用做饭了。”
“嗯!”
电瓶车停在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巷子里,扑面而来的小炒香味令萨尔瓦多有些怀念,少年熟门熟路地推开土菜馆店面的大门,清润的嗓音下一秒在土菜馆里响起,
“三舅!我来看你啦!”
听到声音,原本在后厨刷盘子的三舅马上就掀开老旧的门帘,走到了店面内,将手上的水抹在围裙上。
“小萨啊。”他说道,“你都多久没来看望我了,哎哟,三舅都以为你把三舅忘了!”
“三舅,”路无为刚停好车,对着店内的三舅笑道,“我这不是带小萨来看你了嘛!”
“哎呀——小路也来了,周平那小子呢?”
“周平他最近去外边找工作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路无为笑道,“三舅,不让咱进去吗?”
三舅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快快快,快进来!吃晚饭了没啊,小萨?”
“没呢,三舅!”
路无为朝着少年眨了眨眼,于是萨尔瓦多又补充道,“我都快饿扁了!”
“等着啊,三舅去给你们炒几道菜。”
“好!”少年端坐在小桌前,期待道,“三舅,我想死您做的菜了!”
听着萨尔瓦多的甜言蜜语,三舅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
三舅先端了两碗香喷喷的骨头汤放到两人面前,“先点点肚子,菜马上好!”说着,老人家就又风风火火地回到厨房。
这个点属于晚高峰点,不一会儿就陆陆续续的有客人进来了,三叔还在忙,萨尔瓦多和路无为干脆就套上了店员服去招待客人。
“欸?小哥,我还以为你不在这里干了呢!”
一旁传来清脆的女声,萨尔瓦多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我吗?”
那几个女大学生估计是刚下课过来吃饭的,桌子角落还放着几本课本。
“对呀对呀!”有个外向的女生笑道,“我记得你年初的时候还在这边呢,结果暑假之后人就不见了,我们还猜你去别的地方工作了,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你了!”
闻言,萨尔瓦多温和地笑了笑,回答道:“我确实去别的地方工作了,这几天请了假,回来看看三舅。”
“啊,你跟老板认识啊!”女生笑道,“这家店还是我的一个本地同学给我们推荐的,据说开了很久了。”
萨尔瓦多拿着记录本走过去,笑着问她们想吃些什么,而后把写了菜品的纸送去后厨。
就这样,萨尔瓦多俩人在店里帮忙,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最后一桌客人离开了才吃上饭。
三舅端了几盘拿手的炒菜放在小木桌上,又开了两罐白酒准备和路无为碰杯。
萨尔瓦多本来也想喝白酒,但在路无为拿筷子蘸了一点给他尝后果断改变了想法,这会儿正拿着一杯温热的米酒,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喝着酒,吃着菜,三舅的话题从询问萨尔瓦多在外生活习不习惯,有没有碰见什么心仪的人变成了周平......
“周平那孩子啊,从小苦惯了,他人啊...太老实善良了,放在现在这个社会,不能说不好,却也说不上好......
他从小学起就被一直被同龄人霸凌,恶作剧、诈骗、借钱、污蔑、传谣,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那些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脑袋里能产生这么多恶毒的想法,他初中都没顺利上完,就被迫辍学......”
萨尔瓦多的嘴唇颤抖了一下,垂下头,浅绿色的眼眸望着被拖得锃亮的地面。
“后来啊,周平那天杀的爸妈因为赌博,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把他丢在那里,要不是我找到了他,不然...不然...不然他们就要......”
三舅说着说着,哽咽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艰难拉扯着孩子长大的大老爷们就坐在两个小辈面前,潸然泪下,用手不断地擦拭着,过了许久,他哑声道,
“三舅我啊,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这小子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过完这一生......
我本来以为周平走不出小时候的阴影,就只能这样混混沌沌的走下去,
可小萨...你给了我希望啊,自从你来之后,他要比过去好太多了......
三舅活了大半辈子了,没这么求过人,可今天...今天三舅想求你帮帮周平......
他真的是个顶好的孩子,他不该...不该老是被过去困住...他该去外头看看,其实外边有很好的风景,
这世道真的太不公平了...”
萨尔瓦多低着头,悄悄抹了把泪,点点头,闷闷地“嗯”了声,又开口道,“...我答应您。”
“......”
吃晚饭,两人告别了三舅,路无为喝得醉醺醺的,开不了车,萨尔瓦多就扶着他,两人的身影在昏黄街道下无限拉长。
天气即将入冬,夜晚的风带着凉意扑洒在俩人身上,打散了路无为些许醉意。
“宝宝,”高大的男人这会儿几乎是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完完全全压在萨尔瓦多身上,“怎么这么容易心软啊...你知道答应三舅的请求要做什么吗?”
萨尔瓦多几乎走不动道了,次牙咧嘴的,感觉自己要被路无为压死了,这会儿男人还坏心眼儿的把脑袋凑了过来,灼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耳边,害得他腿都有些发软。
“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他的嗓音要比其他人来说相对小声些,或是因为喉管比较细的原因,“还有你,明明没有醉成那样子,干嘛压着我!”
闻言,路无为昏沉的大脑愣了一下,而后迟钝地闷笑起来,他将少年打横抱起,身上的酒味熏得萨尔瓦多忍不住捂鼻。
“哥哥抱宝宝回去...”
“...好臭。”
“那哥哥更要粘着宝宝了,就要熏着你!”
“大臭狗!”
“......”
“宝宝...”
“干嘛?”
“多多...”
“干嘛...”
“萨尔瓦多...”
“干嘛!!”
“反正...都答应他们这么多请求......了,再答应...我一个嘛......”
“...好吧。”
“那你...以后不准.....再答应其他人这种...请求了。”
“......”
“...老婆。”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