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陶夭夭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沉沉睡去,连日的排练、彩排的兴奋与苏念卿汤药的安神作用,让她睡得格外沉。
然而,她的意识并未得到真正的休息。
梦境,如约而至。
不再是之前那恐怖诡异的暗红色空间,而是变成了一片极致浪漫、唯美到不真实的桃花林。千万株桃树盛放着云霞般的花朵,微风拂过,落英缤纷,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沁人心脾。
陶夭夭穿着一身轻软的舞衣,赤足踩在柔软芬芳的花瓣铺就的地面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快乐。
“夭夭……”
一个温柔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看见秦宇飞站在一株最大的桃花树下,含笑望着她。他今天穿得格外休闲,少了平日的精英感,多了几分少年般的清爽。
“宇飞?这里是……”
“这是我们未来的家。”秦宇飞走上前,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目光深情,“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没有外界的纷扰,没有排练的压力,只有艺术,和你我。”
他牵着她在桃花林中漫步,指着远处:“你看,那里可以建一座只为你开放的私人剧院;那边,是我为你筹备的国际画廊,将来只展览与你舞蹈灵感相呼应的画作……”他描绘着一幅幅美好的蓝图,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地戳中陶夭夭对艺术和爱情的终极幻想。
“可是……这些需要很多钱和精力吧?”陶夭夭有些恍惚地问。
秦宇飞停下脚步,双手捧起她的脸,眼神专注得令人心醉:“为了你,放弃再多商业机会都值得。你知道吗,为了能及时赶回来看你彩排,我推掉了一个与欧洲古老艺术基金会价值数亿的合作谈判。家族里有人不理解,但我不在乎。夭夭,没有什么比你,比你的艺术更重要。”
梦境巧妙地编织着“事实”——他确实提前回来了,也确实可能推掉了一些工作。但在梦中,这些行为被放大、被赋予了极致浪漫的牺牲色彩。
陶夭夭的心被巨大的感动和幸福感填满,眼眶微热:“宇飞,你对我太好了……”
“你值得这一切。”秦宇飞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眼角,语气带着无比的宠溺,“而且,这只是开始。等到你正式演出震惊世界,我们会拥有更多。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无人能及的艺术家,永远摆脱那些平庸的束缚和不必要的干扰。”
“不必要的干扰?”陶夭夭下意识地重复。
“比如,那些并不真正理解你艺术价值,只会用莫名其妙的话来影响你心情的人。”秦宇飞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但很快又被温柔覆盖,“夭夭,你只需要看着我,相信我就好。我会为你铺平所有的路,扫清所有的障碍。”
他的话如同最甜美的蛊毒,悄然渗入陶夭夭的心防。她脑海中闪过卫风苍白急切的脸,但立刻被秦宇飞此刻深情的目光和描绘的美好未来所覆盖。是啊,宇飞为她付出了这么多,规划了这么美好的未来,她怎么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胡言乱语就动摇呢?
就在这时,陶夭夭左脚踝上,那条在现实中戴着的“同心锁”脚链,在梦境中浮现出来。那颗桃红色的桃花宝石,在梦境的流光溢彩中,散发出更加柔和而诱人的光芒,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脚踝蔓延至全身,让她感到一种被牢牢保护、与眼前人紧密相连的安心感。
“看,这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秦宇飞低头,看着那条脚链,声音充满了诱惑,“它会保护你,让你在舞台上心无旁骛,绽放出只属于我的、最极致的光芒。戴着它,想着我,你就拥有无穷的力量。”
陶夭夭低头,抚摸着那颗温润的宝石,心中最后一丝因为苏念卿诊断和卫风警告而产生的疑虑,在这极致浪漫的梦境和脚链传来的“安心”力量中,彻底烟消云散。她主动依偎进秦宇飞的怀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我只相信你,宇飞。”
现实中,酒店房间内。沉睡的陶夭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幸福而依赖的微笑。她左脚踝上的那条脚链,在黑暗中散发着极其微弱的、肉眼难辨的桃红色光晕,如同呼吸般明灭,持续不断地汲取着她精纯的灵力与喜悦,并通过无形的连接,源源不断地传递向远方。
而远在密室中的赤练姬,透过水晶球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如同捕获猎物般的残忍微笑。
“对,就是这样……更深地沉溺吧,我的小桃花……你的爱与信任,将是你献上的,最完美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