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咲还在继续 “循循善诱”:“雪奈小姐,你看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星纱平安醒来,你和 mikey 要是一直对着干,反而会给星纱带来危险,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你们的矛盾,趁机对星纱下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你说是不是?”
雪奈抬头看向稀咲,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困惑,眉头微蹙,显然还没完全理清 “目的一致” 的逻辑,却也多了几分动摇,她确实不想给星纱带来任何危险
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固执让凛为难,这是她此刻最在意的两件事,稀咲的话虽然绕,却精准点中了她的软肋,让她无法反驳
“我知道你习惯用实力说话,喜欢用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伊佐那走上前,语气平和了些“mikey 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就算你再练几年,也未必能赢他,与其浪费时间跟他对着干,不如把精力放在更有用的地方 —— 比如帮凛追踪潜在的危险,或者盯着医院周围的可疑人员,这才是真正能保护星纱的方式”
雪奈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点头,她依旧没完全想明白 “目的一致” 的深层含义,杀手的直觉让她对 mikey 的在意仍有疑虑,可她清楚,伊佐那和稀咲的话有道理
继续和 mikey 对峙,只会偏离 “保护星纱、不让凛为难” 的初衷,这不符合她的原则,她转身往楼梯间走,脚步比来时慢了些,脑子里还在反复琢磨那些绕人的人情世故,像在解一道从未接触过的复杂代码
伊佐那看着她的背影,对稀咲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果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连她这种‘一根筋’都能说动”
稀咲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对付这种只认‘目标’和‘逻辑’的,就得用她能理解的方式绕她,她懂暗杀技巧,却不懂人情世故,只要抓住她‘想保护星纱、不想让凛为难’的核心诉求,再把道理掰成她能懂的逻辑,自然就能说通”
两人相视而笑,都知道这场围绕 mikey 的 “对峙” 总算暂时告一段落,伊佐那轻轻舒了口气 —— 雪奈这颗 “定时炸弹” 总算暂时稳住了
虽然她还是不太懂人际交往的复杂,对 mikey 的戒备也没完全消失,但至少不会再主动找事,这对目前的局面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可谁都没想到,雪奈确实不再盯着 mikey 了,却和伊佐那成了 “冤家”
时间来到第四天,IcU 里的星纱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她的呼吸平稳得像只是陷入了深度睡眠,胸口规律起伏,监测仪上的曲线也平稳跳动,可这些 “平稳”,却没给外面等待的人带来半分安心,反而让焦虑像藤蔓般悄悄蔓延
雪奈的杀手思维早已刻进骨子里,成了无法改变的本能,比如看到护士推着药品车经过,她的第一反应不是 “护士来送药”,而是 “这个角度能快速夺下注射器,可作为临时武器”
看到保洁员拿着拖把清扫走廊,她会下意识分析 “拖把杆的长度适合当钝器,重量刚好能一击制敌”,甚至看到医生穿着白大褂走过,她都会默默记下对方的步伐频率,判断 “若有危险,需要几秒能避开攻击”
这种本能反应让伊佐那格外警惕 —— 他太清楚这种 “时刻准备战斗” 的状态意味着什么,那是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才会有的应激反应,放在医院这种需要平静的地方,太容易引发混乱
于是,两人只要在走廊里碰面,空气里就像撒了火药,一句话不对就能呛起来,连周围的梵天成员都下意识往后退,生怕被波及
“你盯着药品车的眼神,是在想怎么用里面的东西当凶器?” 一次,伊佐那靠在 IcU 斜对面的墙上,看着雪奈盯着护士车的目光,语气里满是戒备,像在提醒她注意场合。
雪奈抬眼看向他,日语依旧生硬,却逻辑清晰,没有丝毫退让:“预防危险,任何东西都能变成保护自己和在意的人的武器,提前做好准备,才能在危险来临时不慌”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之前待的暗杀现场!” 伊佐那皱紧眉头,语气沉了些“没人想伤害你,更没人想伤害星纱,收起你那套‘斩草除根’‘时刻备战’的想法,这里不需要这些!”
在雪奈的世界里,“不伤害” 只是暂时的,危险随时可能降临,她见过太多看似安全的环境下突然爆发的袭击,只有提前做好准备
才能在危险来临时保护好师姐和星纱,这是她七年杀手生涯里,唯一能活下来的生存法则,早已融入骨血,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伊佐那说她 “杀气太重,容易吓到医护人员,影响星纱的休息环境”,她就怼伊佐那 “警惕性太低,对周围环境毫无防备,迟早让人钻空子,给星纱带来危险”
伊佐那说她 “不懂变通,太固执”,她就反驳 “变通会让人放松警惕,固执才能守住原则”,每次交锋,两人都互不相让,连稀咲都不敢轻易插话,只能在旁边打圆场,生怕被两人的冷气场波及,引火烧身
IcU 外的火药味几乎要溢出来,一次,伊佐那看着雪奈又在观察走廊里的消防栓,忍不住开口:“你眼里除了凛和星纱,就没别的了?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不知道怎么和普通人相处,怎么在这个世界待下去?”
雪奈抬眼,眼神依旧平静,却带着几分锋芒,语气直白得不留余地:“我不需要懂人情世故,也不需要和普通人相处,我的目标只有保护和清除,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雪奈的世界里,“保护” 和 “清除” 就是全部,多余的社交和人情,都是浪费精力的 “无用功”
终于,绘里让秘书把雪奈带到了顶层的休息室,当时凛正在 IcU 外和医生沟通星纱的病情,撞见这一幕时,心瞬间提了起来 —— 她以为绘里是嫌雪奈在走廊里惹麻烦,或者不满她之前的爆料,想处置她
凛刚要开口阻拦,却被秘书轻轻拦住,语气温和却坚定:“凛小姐,您别担心,夫人只是想和雪奈小姐单独聊聊,没有别的意思,等聊完了,雪奈小姐自然会出来”
接下来的大半天,凛都没再见到雪奈,她几次想找秘书打听情况,都被秘书委婉挡回:“夫人交代了,让她们单独聊聊,不希望被打扰,等聊完了,雪奈小姐自然会来找您,您放心”
凛心里七上八下,既担心绘里会因为之前的事为难雪奈,又怕雪奈的直性子冲撞了绘里,引发新的矛盾,她只能在 IcU 外焦躁地踱步,时不时往顶层的方向瞟,走廊里的监测仪 “滴滴” 声依旧规律,可凛的心跳,却乱得像没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