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者工作室。
砰——！
会议室的门被巨力撞开，乔静如炮弹似的冲了进来。她高举着手机，屏幕的光将她涨红的脸照得一片亮。
“梅梓！赢了！我们赢了！”
她一声尖叫，绕开会议桌直扑过来，从背后给了梅梓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椅子被撞得向前一滑，梅梓差点被她顶得飞出去。
“咳……疯了你！”
“我就是疯了！”乔静如死死抱着她，声音激动到发颤，“法国法院终审判决！苍穹科技商业窃密罪名成立！那个叫皮埃尔的副总裁，当庭脸就绿了！哈哈哈哈！太他妈解气了！”
就在乔静如的狂笑声中，梅梓脑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一声清脆的电子音。
【叮！】
【主线任务“守护天才”已完成！】
【任务奖励：“商业直觉（初级）”已解锁！】
一瞬间，梅梓感觉大脑被接入了一个全新的端口。眼前的一切没变，但她感知世界的方式，陡然多出一个无形的“滤波器”。
她还没来得及细品，门口又冲进来一个人。
是齐千帆。
这个平日里除了代码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技术宅，此刻眼眶通红，死死抓着自己的t恤下摆。
“梅梓姐……”他扶了扶眼镜，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方淮律师把庭审记录发我了……他们……他们真的把我的核心代码，原封不动地编译了！”
“我写在渲染管线接口里的那句骂人的注释……‘F*ck this bug’，都、都还在！”
“一个字母没改？”梅梓挑眉。
“一个字母都没改！”齐千帆的声音陡然拔高，混杂着滔天愤怒和一种荒诞的狂喜，“他们甚至把我用来纪念我家猫的函数名‘meow_algorithm’都直接抄了过去！他们怎么敢的啊！”
看着眼前这两个亢奋到快要爆炸的伙伴，梅梓也笑了。
这一仗，赢得确实酣畅。
她看着齐千帆，这个年轻人眼里最后那点迷茫和不甘，此刻被彻底洗刷干净，换上了一种被烈火淬炼过的锋利。
他不再是那个差点被导师和无良公司联手毁掉人生的倒霉学生，而是手握国产自研引擎“幻镜”的天才创始人。
“感觉怎么样？”
“我……”齐千帆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汇成一句最朴实的话，“梅梓姐，谢谢你。没有你，我这辈子……就完了。”
“傻话。”梅梓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你的才华，配得上这一切。专利证书已经下来了，‘幻镜’引擎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从今天起，你就是‘非帆科技’的老板，你只管把技术干到世界第一，剩下的，都交给我们。”
“非帆科技……”齐千帆咀嚼着这个为他而生的名字，眼里的光亮得惊人。
“对！非帆科技！”乔静如总算从狂喜中冷静下来，一秒切换回工作狂模式，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未读消息的红色角标。
“我手机快炸了！全是媒体和投资人！还有国内游戏三巨头，天游、赤心、灵犀，全都指名道姓要约你见面！”
一战成名，天下知。
这正是他们要的效果。
“媒体先吊着，就说我们近期会开技术说明会。”梅梓迅速下令，“合作方也别急着回，把所有公司的底细都给我摸清楚。这次，换我们来挑。”
“收到！”乔静如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就去角落里打电话，语速极快，已然进入战斗状态。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梅梓姐，苍穹科技那一个亿美金的索赔……真能要到？”齐千帆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真实。这笔钱在他看来，是天文数字。
“能不能要到，是律师的事。”梅梓看着他，一字一句，“我们的目的，从来就不是那笔钱。”
“第一，用这份一亿美金的律师函，给‘幻镜’引擎买一份全世界最贵的‘正品保险’。”
“第二，用苍穹科技的惨败，给全世界所有想动歪心思的人，立一个最血腥的规矩。”
“最后，是打一通全世界都能听见的广告。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幻镜’是我们的，谁敢碰，就准备好倾家荡产。”
齐千帆听得心头剧震，这些商业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彻底超出了他过去的认知。
“行了，别想这些。”梅梓打发他，“回去继续码你的代码。公司招人和烧钱的事，不用你管。”
送走还有些晕乎的齐千帆，梅梓独自坐在办公室，终于将注意力沉入脑海，琢磨那个新解锁的技能。
商业直觉……
她划开手机，点开一个财经App，头条正是“国产引擎‘幻镜’一鸣惊人，华夏技术重拳打脸苍穹科技”。
她快速划过，点开股市行情，那些红红绿绿的K线图，在她眼里和鬼画符没区别。
怎么用？
梅梓不信邪，随手点开一支最近被吹上天的“智能家居”概念股。资料显示，公司股价连续七个涨停，全网鼓吹它是下一个风口。
她才刚看到公司介绍的第二行，忽然，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根烧红的铁钎毫无征兆地直直捅了进来！
剧痛！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生理性恶心感直冲喉头。
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在脑中炸开：巨坑！快跑！碰一下就死！
这突如其来的强烈预警，让她心脏猛地一缩。
梅梓立刻划走页面，强压下不适，又随手点开另一家公司。是一家传统的食品加工企业，股价半死不活，K线图跟心电图拉平了似的，无人问津。
刚点开，刚才那股针扎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润的暖意从心口缓缓弥漫开，不强烈，却无比笃定。
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这个，能买。
梅梓放下手机。
懂了。
这个“商业直觉”，不分析，不解释，只给结果。
行，或不行。
安全，或危险。
简单，粗暴，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外挂。
“梅子！有个事儿！”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乔静如拿着一份花里胡哨的宣传册冲了进来，脸上是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咱们这栋写字楼的物业，自己攒了个‘创业扶持基金’，想拉我们入伙！”
“入伙？”
“对！咱们投钱，他们拿去投楼里其他的初创公司，年底分红。”乔静如把宣传册拍在梅梓桌上，“我看了一圈，概念都挺时髦的，什么o2o社区服务、共享宠物……物业经理刚才逮着我说，只要咱们投，下季度物业费直接打八折！”
梅梓拿起那本宣传册，指尖漫不经心地在纸页上划过。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名叫“云端健身”的项目时，那股剧痛再次袭来！比刚才看那支股票时，还要猛烈百倍！
“这个不行。”梅梓脱口而出，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啊？”乔静如愣住，“为什么？我看这个概念最火啊，线上私教，智能匹配，多性感。”
“感觉。”梅梓没法解释。
她继续往下翻，册子上其他几个项目，都引不起她任何感觉，不好不坏，如同白水。
直到她的手指，停在宣传册最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挤着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小项目——“旧时光修复工作室”。
介绍只有一行字：承接老照片、旧家具、破损瓷器等修复业务。
土。
太土了。
跟这栋楼里到处都是的“科技”、“互联网”、“大数据”公司比起来，简直是误入科技展的古董摊。
可就在看到它的瞬间，那股温和又笃定的暖流，再次涌现。
买它。
心底的声音清晰无比。
“……所以我觉得‘云端健身’这个项目，商业闭环很完整，市场前景也……”乔静如还在旁边分析得头头是道，试图说服梅梓。
梅梓却直接合上了宣传册。
“静如，你去回了物业经理。”
“回绝了？别啊，为了八折物业费，投个十万八万试试水也行……”
“不。”梅梓打断她，用食指在宣传册封面上那个不起眼的角落，笃定地敲了敲。
“告诉他，这个基金，我们投。”
乔静如眼睛一亮：“我就说嘛！那我们投哪个？云端健身？”
梅梓摇了摇头。
“不，我们只投这一个。”
她迎着乔静如错愕到呆滞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宣布。
“而且，告诉他，凡是这个基金里投向‘旧时光修复工作室’的每一分钱，我们都愿意用双倍的价格，从其他投资人手里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