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
张慕欢听完张启灵的回答，抿着嘴，“除了你说的这几个片段，你还记得什么吗？”
张启灵点头，张慕欢就明白了，其他记得的大概都与张家有关，不好当着陈皮和黑眼镜的面说出来。
她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感觉他的记忆并没有出太大的问题，突然她想起来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记忆的？”
如果张启灵的记忆并没有出太大的问题的话，那黑眼镜怎么会说，张启灵见到他的时候大打出手了？
“今天见到你的时候。”然后张启灵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之前，脑海里会闪过一些片段，但是总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很难记住。”
在张慕欢和张启灵一问一答的时候，黑眼镜一直没有插嘴，这是满脸兴味地听着，在感觉张慕欢问的差不多了之后，突然开口向张启灵提出了问题，“哑巴，那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进去那个地方吗？”
张慕欢确实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听完黑眼镜的问话后，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张启灵，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
张启灵知道，黑眼镜问的是他今天说过的那个墓，他垂下眼，摇头。
黑眼镜单手搭在椅背上，仰头叹了一声，“唉，那这就不好办了。”
然后他看向张慕欢，“慕爷看起来可是对那个墓很感兴趣的，现在我们手上只有一些零散的信息，很难找出来墓的具体位置。”
双手环臂一直旁听的陈皮皱眉，“师叔想进去那个墓？”
张慕欢没有隐瞒，“对，我得进去一趟。”
得去看看那里的陨石碎片，最好是确认一下，那里有没有青铜门里面的那些黑气。
“你不能进去。”
张慕欢没有想到，听完她的话之后，最先出言阻止她的会是张启灵。
张慕欢扫了一眼眸色暗沉的张启灵，目含担忧欲言又止的陈皮，以及……
“我们要相信慕爷不是，她既然敢进，那就说明，不会有问题。”
张启灵依旧阻止，“不一样，里面有……”他紧皱了下眉，目光恍惚了一下，然后他迅速恢复。
陈皮转头问张启灵，“有什么？”
“我忘了，但是不能进去。”
张启灵看起来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张慕欢毕竟和他一起待了好多年，能察觉到他有些低落的情绪。
张慕欢拍了拍张启灵的肩膀，“没事的，我又不会毫无准备的去。”
张启灵虽然语焉不详，但是，张慕欢莫名想起了自己对于黑气的担忧，她觉得，那个墓里八成是有黑气的。
不过没关系，她刚好正准备去青铜门把那个小瓶子拿出来，哪个东西能吸纳和储存灵魂，对于黑气也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在张慕欢的话音落下后，黑眼镜也拍了一下张启灵，“慕爷说的对，而且，这不是还有我们吗？”
陈皮哼了一声，“能让哑巴张抗拒的墓，我倒真想去见识见识。”
张慕欢笑了一下，“墓的位置还没弄清楚呢，你们这就惦记上一起进去了？”
黑眼镜偏头，“怎么？慕爷不想我们进去？”
张慕欢心道，当然不想了。
虽然在青铜门里，那些黑气只缠着张家人的灵魂，但是谁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对所有灵魂都感兴趣，只是因为青铜门里只有张家人的灵魂，它别无选择。
但是表面上，她假装思虑了一会儿，“还是要先看看情况，你们不是说，有人围攻你们吗，那你们接下来可有的忙了，既要查墓，又要查人，等你们找到墓的信息，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陈皮在张慕欢说的围攻的时候，脸色阴沉了一瞬，“确实要好好查查。”
然后在张慕欢认为自己含糊过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张启灵开口了，“你要去哪？”
张慕欢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眼神飘忽了一瞬，在听到问题之后，心里安定了下来，“老地方，取一个东西。”
在场除了张慕欢的三个人，其实都注意到了张慕欢眼神的飘忽。
陈皮盯着桌沿，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眼镜戴着墨镜，脸上又常带着笑意，很少显露真实的情绪。
至于张启灵，他确定了张慕欢要去青铜门后，想着她眼神的飘忽，语气坚定道，“一起去。”
张慕欢没拒绝，笑眯眯道，“好啊。”
她早就防着张启灵这一手了，她有些犹豫道，“上次我把钥匙放在里面了，刚好这一次我想让你带着我去把你藏着的那把钥匙找出来一起带着。”
张启灵看着有些疑惑，“钥匙放在里面了？你从哪里找到的另一把钥匙？”
如果他没有记错，族长传承里面虽然确实有两把开启青铜门的钥匙——鬼玺，但是，因为上一任族长死地太过仓促，族里只剩下了一个鬼玺，还有另一个不知所踪。
“啊，启蒙我的那个人专门告诉我的。”
张启灵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启蒙张慕欢武功的人是上一任族长，他怎么会告诉张慕欢他藏着鬼玺的位置？
张慕欢看出来了张启灵的奇怪，她耸了耸肩，“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见我最后一面的时候告诉我的，可能是，他对于自己的死亡其实有预感？”
张启灵看起来勉强接受了这个原因，看着张慕欢满脸真诚的样子，没有继续问了。
张慕欢也不虚，她又没有撒谎，张瑞桐确实告诉了她另一个鬼玺的位置，她其实有些怀疑是祂让他告诉自己的。
至于那个鬼玺，她第一次进青铜门的之前，她回张家给张启灵放信件的时候就已经带走了，然后就一直放在青铜门里了。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是张慕欢有些庆幸她当时那么做了，要不然，她怎么进入的青铜门还不好解释。
就是……
张慕欢摸了摸下巴，这一次进青铜门，张启灵就算被她口头劝阻留在门外，但他肯定会一直盯着张慕欢进去。
麻烦的是，现在鬼玺已经失效了，不能再当作进入青铜门的钥匙，她该怎么在张启灵的目光下用血开门呢？
张启灵可不是像被青铜门迷昏的那些汪家人一样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