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鈤山笑道，“可以，当然可以。”
张慕欢满意了，她想起来了下午看到的尹新月那一间特别大的书室，她特别眼馋，“你那个借阅馆大概什么时候能弄好。”
张鈤山估摸了一下时间，“等和老板谈好之后，大概需要装修半个月左右。”
张慕欢拍了一下张鈤山的胳膊，“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你俩聊什么呢，聊这么开心？”
张慕欢看着满脸好奇的张海侠，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装什么呢，你不是听到了吗？”
她就不信这么短的距离，张海侠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张海侠摸了摸鼻子，他看向张慕欢身旁的张鈤山，“好久不见啊，张鈤山。”
张慕欢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也不知道张海侠是以张海客的身份说好久不见，还是以他自己的身份说好久不见。
张鈤山看着张海侠有些陌生的脸，一时没有想起来对面是谁，就只是谨慎地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张海侠围着张鈤山转了一圈，然后凑到张慕欢身边，轻声道，“他根本没想起来我是谁吧？”
张慕欢装出一副回忆的样子，感叹道，“几十年过去了，你才在张家待了多久，他能记得才有鬼吧。”
张鈤山捕捉到了张慕欢话中的意思，几十年，脸还这么年轻，肯定是张家人，在张家没有待多久，他在记忆中锁定了一个人物，试探性地开口，“张海客？”
张海侠一脸惊讶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呢。”
张鈤山脸上保持礼貌的笑容，并没有作答，但是心里却在吐槽，张海客在张家的那一段时间天天围着张启灵和张慕欢转，他们那群张家小孩训练的时候，又经常被张启灵和张慕欢按在地上摩擦，渐渐的，就对张启灵和张慕欢敬而远之了，所以张平绪和张海客这两个经常围着张慕欢和张启灵转的人，就显得很突兀了。
所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认出张海客的脸，但张慕欢那句话一出，他就立马记起来了。
张鈤山不是很想回忆那段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日子，偏偏现在有两个当时现场的人在，他退后一步，“既然张海客你来了，那张慕欢你就跟着他一起走吧，恰好后面的路我有些记不清了。”
张海侠见张鈤山没有得到他们的回答就转身走的背影，他隐隐品出来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感觉，他摸了摸下巴，“怎么回事，这还没聊两句呢，怎么就走了？而且，他怎么知道我们俩是同路的，就这么把你交给了我，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张慕欢也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啊，他平常不这样的。”
然后她看了一眼还在试图想出什么不对劲的张海侠，撇了撇嘴，“至于同路，这很难看出来吗，毕竟我对你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
张海侠放弃了思考，他手抬起来就想要揽着张慕欢，被张慕欢脑袋一低躲过了，她嘴角一抽，“你干什么？”
张海侠尴尬地抬起另一边胳膊，两条胳膊动了几下，“那什么，我活动一下胳膊。”
他心里有些无奈，跟张海客和张海楼他们走习惯了，刚才放松之下，手就遵循肌肉记忆抬了起来想揽人。
张慕欢嫌弃地向旁边远离了张海侠几步，“那我暂时离你远点，等你活动好了再过去。”
然后，张海侠就在张慕欢的注视下僵硬地活动了几下胳膊，他甚至能感受到偶尔路过他身边的人看着他的怪异的目光。
等他放下胳膊之后，他看也没看张慕欢，抬脚就走了，脚步慌乱中透着急促。
张慕欢偷笑两声，迅速地跟了上去。
等走了一段路后，张海侠自己缓了过来，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张慕欢走在他身侧。
她看着张海侠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暗叹，果然扮演和本人还是有差别的，要是张海客刚才在那，肯定在被她躲过去之后，反而好胜心起来，追着她要揽她，完全不会在意路人的目光。
张海侠注意到了张慕欢看着他没有收回去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假装刚才的事情已经翻篇了，他问道，“你看我干嘛？”
张慕欢感叹道，“果然，脸皮厚这件事情是天生的。”
张海侠诡异地跟上了张慕欢的脑回路，他想着张海客在海外的作风，赞同地点点头。
张慕欢看到他点头后，又犹豫地添了一句，“不过应该也有后天的影响。”
她指的是张海楼。
张海侠原本还在继续点头，听到这句话后，动作卡顿一瞬，语气犹疑，“也……没有……吧？”
他和张海楼待的时间更长，他自认为并没有变成张海客那个样子。
张慕欢两只手都伸出食指，慢慢合拢，“所以我说的是，两个原因加在一起。”
张海侠重重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对。”
“你这次来是什么原因”
话题转变的突兀，张海侠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我自己想要出来散散心，就自领了任务。”
“其他人知道吗？”
“知道。”
“你确定吗？”
“确定。”
“其他人在干嘛？”
“在做任务。”
“在哪做任务？”
“不知道。”
“你走之前跟他们说了吗？”
“说了。”
“那你跟他们说你要走多久了吗？”
“说了。”
“那你要在这待多久。”
“直到他来找我。”
张慕欢蹙眉，“没有具体时间啊？”
张海侠反应了过来，“你套我话？”
张慕欢理直气壮，“不可以吗？”
张海侠没有露出张慕欢想象中的生气表情，而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今天就想跟你说了，结果你走的太快了，唉，走的那是拦也拦不住。”
张慕欢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在解府的时候，张海侠是在她推门出去的时候阻止了一下，她兴致勃勃地拉着张海侠的胳膊，加快脚步，“快点，回去了你跟我说也不迟。”
在下一个拐角处，张海侠快走几步，拽着张慕欢走了正确的道路，过程中张慕欢脸色变都没变一下，只能说是习惯了。
等回到府里，到了一个陌生的院落，他们两个进了屋，张慕欢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快说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