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闻庭之和宋戾把藏在床底下的银钱拿出来。
今日卖过串串后他们就准备去附近赁房,看看房价如何。
如果可以最好能租个有铺面又有厨房和房间的,这样就够他们用了。
数了数手上的银钱,有六十多两,如果不是很贵,可以考虑先租个带铺面的。
赚了钱后再装修一下铺面。
赶着驴子去镇上时,遇见了一个月都没见过的周春草。
周春草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拦在他们面前,后面还跟着夏禾。
夏禾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之前那股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姿态,漂亮的脸蛋也憔悴了不少。
突然一股带着怨恨的视线看着他,闻庭之望过去,原来是穿着长袍的宋天明。
凭什么。
凭什么庭哥儿现在真的和宋戾甜蜜恩爱,难道就能这么轻易的忘记他们的曾经了吗?
他都承诺只要考上童生就会娶庭哥儿,这是多么光宗耀祖,多么有脸面的事情。
庭哥儿竟然还拒绝。
如果当初不嫌弃庭哥儿脸上有疤,不嫌弃庭哥儿没了生育能力,现在日子过得红火舒心的可不就是他了。
自从夏禾嫁过来后温柔体贴的性子就变了,凶狠,难缠,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
他暗暗攥紧拳头,抬头挺胸,等他考中童生时,庭哥儿一定悔不当初。
奈何闻庭之只扫了他一眼就没看他了。
“娘,有事吗?”
宋戾冷着脸,垂着眸。
“宋戾,你这是要去镇上啊!娘今天也要去镇上办点事,一家人不能还不让娘做驴车吧!”
闻庭之笑了,“娘,当然让你坐驴车了,快上来吧!”
周春草闻言一笑,利索的坐在车架上,“夏禾,快上来吧!”
“娘,坐不下这么多人了,驴子这段时间累,没啥力气,我还要去大河村接我爹娘,娘,你没意见吧?”
闻庭之这么说了,夏禾就算想坐也不好意思了,瞪了闻庭之一眼。
不就是有驴车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就不信庭哥儿日子能一直过得这么好。
总有他跌下来的那天,看他到时候怎么嘲笑他。
本来是没打算去大河村找爹娘的,但既然周春草上来了,免得她缠着人不放抽不出时间去赁房,还是把爹娘叫上缠着周春草吧!
到了林翠花家,闻庭之先一步下车和林翠花闻大正说了这回事,他们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会死死盯着周春草,不让她出来多事。
“娘,你干什么呢?”
宋戾从驴车上下来,一把按住周春草的手,从她手里把盖子盖回去,“娘你手里拿的什么?想要丢进桶里吗?”
周春草好不容易见庭哥儿不在驴车上,想着下点泻药进他们的吃食里,客人吃坏了肚子看还有谁敢来买他们的东西吃。
她算是想明白了,如今庭哥儿有本事能赚钱,但这钱不是她的,宋戾本就因为她的偏心对她没个好脸色。
既然拿不到任何好处,那她干脆就让他们也不好过。
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被发现了。
宋戾冷笑一声,从她手里拿过粉末,等着庭哥儿出来。
“怎么了?”
“娘好像想下药在我们的串串里面。”
闻庭之冷眼看了眼周春草,真是不安分啊!
打不死的小强,仗着自己是宋戾的娘,以为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代价。
“周春草你还是人吗?这可是孩子们做的吃食,拿去卖的,你敢下东西进去,要不是被发现了,你想过后果吗?”
林翠花双手叉腰口水飞扬,她非得把这个周春草骂的狗血淋头。
听到这里的动静,王大婆一大家子都跑了出来,把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后,一个个指着周春草骂。
王大婆那战斗力简直惊人,周春草被骂的手无寸铁之力快要哭出来了。
“不是,不是泻药……”
说完,她就捂着嘴发现说漏嘴了。
宋戾捏着药粉去庭哥儿家找了个碗装了点水,把药粉倒进去。
“娘,既然你说不是泻药,那你喝进去。”
“我不喝,宋戾,你个不孝子,你是要害死我是不是。”
周春草被人从驴车上拉下来,等她反应过来时一碗水已经被她喝的干干净净。
她想去吐,却被人围着不让动。
闻庭之坐上驴车,“宋戾,我们走,这里交给爹娘他们处理就行了。”
“好。”
在这件事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到摊子时已经有不少客人在等着了。
“老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差点以为不出摊了。”
“是啊!我还特意问了面摊老板说你今天出摊的,还好我没走。”
闻庭之充满歉意的笑笑,揭开盖子香味扑鼻而来。
“香,就是这个味,一天不吃几串我心里的馋虫就一直刺挠我。”
闻庭之和宋戾今日手脚麻利,很快就把串串卖完。
把木桶放在李老板面摊上让他们帮忙照看一下,他们就去找房子去了。
闻庭之也不是没做准备,去之前就跟一些客人闲聊得知哪些庄宅牙人比较诚信不坑人。
又问了问李老板和李夫郎。
他们就是生活在镇上的,对这些还算有所了解。
知道基本情况后,闻庭之带着宋戾就去找了牙人。
根据他们的需求牙人给他们介绍了好几个房子。
“这第一个房子呢比较符合两位的需求,两间房一间厨房还有一个铺面,铺面位置不算大也不算小,卖你们说的串串最适合不过,以前赁房的就是卖包子的。”
“不过这家位置比较一般。”
闻庭之点点头听牙人继续介绍。
按照牙人介绍的顺序,几个房子他们都去看了一遍。
第一个房确实都比较满意,但位置确实比较尴尬,酒香还怕巷子深呢?
闻庭之选择不要,挑来挑去最后挑中了一家靠近摆摊的房子。
只不过这里价钱就要贵上些许。
“两位也知道,这里附近都是做生意的,房子价钱也就贵一些了,你们两位是赁几个月呢?”
闻庭之算了算时间,到宋戾考童生,至少还要四五个月。
那就得赁上半年,半年的话他们手头上的钱就有些紧张了。
“一月是多钱租金。”
牙人比了个数,“7两。”
算了算刚好在承担范围内,在这期间他们又不是不赚钱了。
跟牙人讲了讲价,最后少了五两赁下了房子。
牙人那边会把手续办齐,他们只要等着拿赁条就能搬进去了。
解决了一件大事,闻庭之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宋戾,以后我们就住镇上了,快冬天了,那茅草屋也禁不住落雨下雪的。”
宋戾戳了戳庭哥儿的脸颊肉,又软又好捏。
“庭哥儿,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