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啧见祁非晚毫不犹豫地转身,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当即向村民们承诺,必定将屋舍恢复原貌。
她在村中的刘大娘的带领下去林中伐木取材。
祝余也没闲着,解决了追过来的紫啧,又匆忙跑回去给祁非晚他们做饭。
方初弦和祁非晚先祝余一步漂到小渔村,被冲到沙滩上不久祁非晚就醒了,然而方初弦就倒了大霉了,在漂流中后脑不慎撞到石块,血淋淋的一片,昏迷不醒。
祝余到时,就看见祁非晚一只手鲜血淋漓地垂着,一只手费力地扛着方初弦,跛脚艰难地往渔村的方向跑。
祝余也没好到哪里去,全身上下都是伤,要是没蹭上主角光环,他只怕已经成了一摊肉泥了。他咬牙忍痛追上祁非晚:“殿下,您受伤了,方公子就请交给奴婢吧!”
祁非晚还记恨着祝余撺掇他家方初弦私奔的事,对祝余没有一点好脸色,若不是现在实在无力,他绝对会在祝余身上补上千八百刀。
祝余无视祁非晚那刀人的小眼神,笑着讨好道:“殿下,奴婢有一计,可救方公子!”
这话终于换得了祁非晚的驻足。
在凌厉目光的扫射下,祝余急忙指了指河里刚冒头的江弥:“他!”
江弥的治疗术一开,四人身上的伤顿时好了大半,伤势最重的方初弦也清醒了过来。见到方初弦醒来,祝余悬着的心才终于定下。
谁知下一秒,方初弦一脸懵懂地看着在场之人:“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祝余和江弥齐齐看向祁非晚,祁非晚愣了片刻,转而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他警告地瞥了祝余和江弥一眼,让他们不许多嘴,而后笑脸盈盈地对方初弦说:
“我是祁非晚,是你的夫君。我们的马车失控了,故而我们四人不慎被甩落悬崖,万幸我们皆无性命之忧。”
“夫……夫君?!”方初弦显然是被这句话震惊到了,甚至低头急忙验证了一下,他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但依稀记得,自己是个男的。
祁非晚挤到他跟前,握着他的手坚定道:“你叫方初弦,是我的爱人。我们对着山川对着星辰发过誓,此爱至死不渝。”
方初弦不可思议地看着祁非晚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虽然心中莫名感到恐惧,但还是选择相信了眼前的这个男子。
毕竟这世道上,应该没有一个男人会骗另一个男人是自己的爱人这种事吧……方初弦想想都觉得有点好笑。
至于心中那股无名的恐惧,方初弦将其定义为死里逃生,又失忆于陌生环境所带来的。
好在,他身边还有夫君相伴。
方初弦脸上扬起一抹笑意,紧紧回握住祁非晚的手。祁非晚感受到了方初弦的回应,心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他激动地抱起方初弦,在方初弦的惊呼声中朝小渔村跑去。
他们四人在小渔村寻到一处居所暂时落脚,祁非晚本想与方初弦过一阵无人打扰的二人生活,便将祝余和江弥赶去隔壁,不许他们打扰。
谁知关起门来第一秒,祁非晚就犯了难。
他不会做家务,又舍不得方初弦做,于是又将祝余和江弥叫了回来。江弥负责看病和洒扫修补工作,祝余则负责做饭。
祝余解决完追过来的紫啧时,已近饭点,为了让他们按时吃上饭,祝余几乎是跑着回的厨房。
没想到的是,等祝余匆忙回到厨房时,江弥已经坐在灶前将火生好了。他脸上一道黑一道白,来不及清洗,他只用袖子随意地抹了两下,催促着祝余:“快!这火好不容易生起来的,等会儿灭了就不好了。”
祝余低头憋着笑,最后没忍住,放声笑了出来:“跟个花脸猫似的,快去洗洗吧,这儿我能应付,快去吧。”
江弥哪里这般狼狈过,本来还不觉得,被祝余这么一打趣,顿时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丢下火钳,逃也似的出了厨房,在院子里一通梳洗。
等回来时,厨房里已飘起阵阵菜香。
江弥对祝余娴熟的做饭动作很是意外:“你真会做饭啊~连这种柴火灶都煮的来。”
“有点不适应,但总体大差不差。”祝余控不来大锅灶的火候,初次做菜,挑的都是简单容错率高的菜品去做。
江弥暂时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坐回灶前,与祝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知道祁非晚为啥冷脸到外头熬药吗?”
“被小弦弦骂了?”
“我给方初弦把脉,祁非晚有意没意地打岔,生怕我给方初弦治好了。”
江弥话落,屋内两人都噗嗤笑了起来。
“结果方初弦一生气,把祁非晚赶去门口熬药去了,还勒令他在把完脉问完诊之前不许回来。”
江弥哪里真的会看病,好在看过不少古装剧,他装模作样一阵儿后照抄古装剧里的台词来蒙混过关。
至于给方初弦开的更不过是金银花罢了,除了苦,降火,对方初弦的失忆毛用没有。这么简单的骗局,本该很好识破,偏偏江弥有技能加身,偏偏方初弦和祁非晚连金银花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