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号”驶出锁龙峡后,水路渐渐开阔,风势却越来越烈,裹挟着昆仑雪山的寒气,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船行半日,远处的雪峰轮廓愈发清晰,皑皑白雪覆盖着连绵山脉,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连空气都变得凛冽刺骨。
“那就是玉珠峰了?”王胖子裹紧了身上的极地保暖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乖乖,这地方也太冷了,比东北的三九天还邪乎,胖爷的鼻子都快冻掉了!”
胡八一望着远处的主峰,指尖摩挲着摸金符,感受着空气中愈发浓郁的阳气——那是龙脉源头的纯正气息,却也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显然是秘境封印与冰雪寒气交织的结果。“快到渡口了,玄尘道长说的三清观弟子,应该就在那附近接应。”
话音刚落,雪莉杨指着前方岸边:“你们看,那里有个木屋!”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寒江岸边矗立着一间简陋的木屋,木屋旁插着一面青色旗帜,上面绣着太极图案,正是三清观的标志。船刚靠岸,两名身着道袍的年轻弟子便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急色,见到玄尘道长,立刻躬身行礼:“师父!您可算到了!”
“情况如何?”玄尘道长刚踏上岸边的冻土,便沉声问道。
左侧那名弟子名叫清风,面色风尘仆仆,额角还带着汗渍,急声道:“师父,不好了!雪莲佩出事了!”
“雪莲佩?”胡八一心中一凛,想起玄尘道长提过的三把秘钥,“那不是第二把秘钥吗?藏在玉珠峰的冰川溶洞里,怎么会出事?”
清风抹了把脸上的寒气,语速极快地解释:“我们按照师父的吩咐,一直守在冰川溶洞外。三天前,蛇盘社的人突然大举来袭,足足有二三十人,个个身手矫健,还带着火器和烈性炸药。我们拼死抵抗,却寡不敌众,溶洞入口的防护阵法被他们炸开了一道缺口!”
“那雪莲佩呢?”雪莉杨追问,手中的诸葛连弩下意识握紧。
右侧的弟子明月接过话头,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幸好溶洞深处还有一道‘玄冰结界’,蛇盘社的人暂时没能闯进去。但他们已经在溶洞外扎营,日夜攻打结界,我们的师兄弟已经折损了三人,再撑不了多久,雪莲佩就要被他们抢走了!”
玄尘道长眉头拧成一团,枣木拐杖重重顿在冻土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蛇盘社的动作竟如此之快!雪莲佩是开启羽化秘境的关键,若被他们夺走,再加上龙丹和第三把秘钥‘昆仑镜’,后果不堪设想!”
王胖子一听又要动手,顿时来了精神,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胖爷我这工兵铲还没尽兴呢,正好跟他们再较量较量!”
胡八一却冷静下来,问道:“冰川溶洞的位置在哪?蛇盘社的人除了火器,还有没有别的手段?比如毒雾或者邪术?”
清风答道:“溶洞在玉珠峰北侧的冰川带,距离这里大约有半天的路程。蛇盘社的人除了火器,还有几个会用毒的,上次交手,我们有师兄弟就是中了他们的蛇毒,才失手被擒的。而且他们领头的是个蒙面人,身手诡异,还会操控冰虫,厉害得很!”
“冰虫?”雪莉杨眼神一凝,翻出背包里的古籍抄本,“我在记载里看到过,昆仑冰川里有种上古冰虫,以阳气为食,被操控后会变成杀人利器,一旦被咬伤,伤口会瞬间冻结,直至危及性命。”
胡八一颔首:“看来这次不能硬闯。蛇盘社人多势众,还有火器和邪术,我们得想个办法绕到溶洞后侧,先破坏他们的营地,再趁机进入溶洞保护雪莲佩。”
玄尘道长点头赞同:“玉珠峰北侧冰川有一条废弃的采药人小路,可以直达溶洞后侧,但那条路极其险峻,布满冰裂缝和雪崩区,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再险也得走!”王胖子拍着胸脯,“总比正面跟他们硬拼强,胖爷可不想被冰虫咬成冰棍!”
雪莉杨已经开始整理装备,将破冰斧、冰爪、登山绳一一检查完毕:“我带了足够的登山装备和解毒血清,应该能应对冰裂缝和蛇毒。不过雪崩区得格外小心,需要有人观察地势,及时预警。”
玄尘道长看向清风和明月:“你们两个先回三清观,召集剩余弟子,守住峡谷要道,防止蛇盘社有援兵赶来。我们四人先去冰川溶洞,务必保住雪莲佩!”
“是,师父!”两名弟子躬身领命,目送四人背上装备,朝着玉珠峰北侧的冰川带出发。
寒风卷着雪沫,打在四人的护目镜上,视线变得模糊。脚下的冻土渐渐被冰雪覆盖,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滑倒。远处的冰川带如同一条白色的巨蟒,横卧在山脉之间,裂缝中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随时会吞噬一切闯入者。
胡八一走在最前面,用登山杖试探着脚下的冰层,沉声道:“大家跟紧我,踩着我的脚印走,千万别偏离路线——这些冰裂缝表面覆盖着薄雪,看着平整,底下全是万丈深渊。”
王胖子跟在后面,嘴里嘟囔着:“早知道这么遭罪,胖爷当初就不该答应来昆仑……等这事完了,我非得找个温泉度假村,好好泡上三天三夜!”
雪莉杨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一边提醒道:“别说话太多,保存体力,这里氧气稀薄,消耗比平时大得多。”
玄尘道长走在最后,手持枣木拐杖,时不时挥动一下,驱散周围盘旋的寒气:“前面就是雪崩区了,大家放慢脚步,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惊动积雪。”
四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雪崩区,脚下的积雪没到膝盖,每一步都陷得极深。寂静的冰川上,只听到呼吸声和积雪挤压的“咯吱”声,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蛇盘社的人似乎在溶洞方向引爆了炸药,震得雪崩区的积雪开始松动,一块块巨大的雪块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不好,雪崩了!”胡八一脸色大变,大声喊道,“快往右侧的岩石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