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儿的小枕头底下还压着顾夜寒的旱烟末——那是白天从他口袋里顺的，味儿冲得能把毛球熏得打喷嚏。她睁着眼睛望着帐篷顶的补丁，月光透过补丁漏下来，像妈妈缝的星星图案。空间珠在颈间发烫，她摸了摸，指尖传来熟悉的凉意——里面还藏着半袋苍耳子，是上回让小松鼠从山坳里摘的，刺儿尖得能扎破布袋子。
“吱吱！”毛球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小爪子扒着她的下巴，指向帐篷外。肖灵儿立刻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毛球的“紧急信号”从不会错。她跟着毛球跑到阵地边缘，只见小白正站在树桩上，喙里叼着个敌军的军牌，军牌上刻着“后勤营”三个字。肖灵儿眼睛一亮，抓起放在树边的小迷彩服就往身上套：“小白，是不是敌军后勤营有好多物资？”小白歪着脑袋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往边境线方向飞——那是“没错”的意思。
肖灵儿拽着李政委的衣角冲进指挥帐篷时，李政委正戴着老花镜看地图，钢笔尖在“后勤补给线”几个字上画圈。“李爷爷！”她爬上木箱子，把小白叼来的军牌拍在桌上，“敌军后勤营有好多罐头！还有炸药！我们去搬回来！”肖建军刚好进来，手里拿着她的小靴子——刚才跑太快，靴子都落在帐篷里了。“灵儿，敌营有岗哨！”他蹲下来给她套靴子，大掌裹着她的小脚，“上次顾夜寒的‘清道夫’排还没撤呢！”
肖灵儿晃了晃颈间的空间珠，里面传来轻微的“哗啦”声——是她上午刚放进去的小型无人机。“爸爸，我让猫头鹰侦察过了！后勤营的岗哨是两个睡懒觉的家伙，老鼠能引开他们！”她凑到李政委跟前，声音放得软软的，“李爷爷，你帮我跟警卫班说一声，我们就搬一点点——就一点点！”李政委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肖建军，叹了口气：“只许带银狼王和小宇他们，不许往前冲！”
月亮爬到山尖的时候，肖灵儿的“搬空小队”集合了。银狼王站在最前面，背上驮着个竹编筐——里面装着苍耳子和辣椒面；小宇扛着个折叠梯子，是从后勤仓库顺的；疤狼叼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老鼠爱吃的花生——用来引开岗哨；小白站在肖灵儿肩膀上，喙里叼着张写着“谢谢馈赠”的纸条——那是小宇用蜡笔写的，字歪歪扭扭的。
“记住！”肖灵儿举着个迷你手电筒，照在自己脸上，“老鼠引开岗哨，银狼王带狼群守着路口，小宇跟我去搬物资，小白负责放纸条！”她从空间珠里拿出个小型红外探测器，塞给小宇：“这个能找金属，别漏了炸药！”小宇接过探测器，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敌营的帐篷里还亮着灯，岗哨的两个士兵正蹲在篝火边烤土豆，香味飘得老远。肖灵儿吹了声口哨，疤狼立刻把花生撒在地上——老鼠们“唰”地从草丛里钻出来，围着花生啃得直响。“哪来的老鼠？”一个岗哨站起来，拎着木棍走过去，另一个跟着骂：“妈的，昨天刚抓了一窝，今天又来！”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肖灵儿比了个“冲”的手势，银狼王立刻带着狼群窜到路口，低低吼着——谁敢过来，就咬谁的脚踝！
肖灵儿带着小宇摸进后勤帐篷，里面堆着小山一样的罐头、面粉袋，还有几箱炸药——箱盖上印着敌军的标志，像只张牙舞爪的狼。她摸着空间珠，心里默念“收”，罐头立刻“唰”地消失在空间珠里，连带着面粉袋都飘了起来。小宇举着红外探测器，指着角落的木箱：“灵儿姐！这里有金属！”肖灵儿走过去，掀开木箱——里面是满满一箱子弹，她笑着说：“全收了！让坏蛋没子弹打枪！”
小白在帐篷里飞了一圈，把纸条粘在炸药箱上，纸条上的蜡笔字在月光下特别显眼：“小战神的礼物，请查收！”毛球从肖灵儿怀里跳出来，把苍耳子撒在敌军的衣服堆里——那些衣服都是挂在帐篷杆上的，苍耳子粘上去，刺儿扎得紧紧的，明天敌军穿衣服的时候，肯定得疼得叫妈！
“谁！”帐篷外突然传来顾夜寒的声音，肖灵儿立刻躲在罐头堆后面，银狼王的低吼声从外面传来——是顾夜寒的卫兵！小宇攥紧探测器，手心全是汗，肖灵儿摸了摸空间珠，拿出个辣椒面弹——只要顾夜寒进来，就给他尝尝“辣嘴巴”的滋味！
顾夜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掀开帐篷门帘，手电筒的光扫过来，正好照在肖灵儿的小靴子上。“肖灵儿！”他吼道，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银狼王突然冲进来，用脑袋撞他的腰，顾夜寒“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手电筒滚到一边。肖灵儿趁机跳出来，把辣椒面弹往他脚边一扔——“轰”的一声，辣椒面飘起来，顾夜寒咳嗽得直打滚，眼泪都流出来了：“肖灵儿！你又搞什么鬼！”
“再见啦顾叔叔！”肖灵儿爬上银狼王的背，小宇跟着跳上去，小白在后面叼着个罐头，像是在说“这是给你的小费！”顾夜寒爬起来，望着空荡的帐篷，气得把桌子掀翻：“给我追！就算把整个山林翻过来，也要抓住那个小煞星！”
肖灵儿他们跑回阵地的时候，李政委正举着防风灯等在路口。“怎么样？”他凑过来，闻着肖灵儿身上的辣椒味，皱着眉头。肖灵儿笑着掀开空间珠的“门”——里面堆着罐头、面粉、子弹，还有几箱炸药，“李爷爷，你看！我们搬了好多好多！”肖建军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声音里带着笑：“疯丫头，下次再这么冒险，我就把你锁在帐篷里！”
娃娃兵们围过来，看着空间珠里的物资，欢呼起来：“灵儿姐厉害！”银狼王蹲在她脚边，舔了舔她的手背，小白落在她肩膀上，喙里叼着个敌军的军帽——是从顾夜寒头上顺的，帽檐上还沾着辣椒面。肖灵儿举着军帽晃了晃：“明天给小宇当玩具！”小宇立刻跳起来，抢过军帽戴在头上，帽檐盖到眼睛，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远处传来敌军的喊叫声，顾夜寒的卫兵举着枪跑过来，却被银狼王的狼群拦住了。肖灵儿望着敌营的方向，摸了摸颈间的空间珠——里面还藏着半袋苍耳子，下次再给顾夜寒留着。她抬头望着月亮，觉得今天的月亮比昨天更圆，像妈妈煮的糖水蛋，甜丝丝的。
“爸爸，”她拽了拽肖建军的衣角，“明天我们做辣椒面汤吧！顾叔叔肯定喜欢！”肖建军笑着把她抱起来，大掌裹着她的小手：“好，爸爸帮你剥辣椒！”
风里传来松脂的香味，还有娃娃兵们的笑声，肖灵儿靠在爸爸怀里，觉得今天的夜晚特别温暖——因为她知道，有爸爸，有伙伴，有空间珠，什么坏蛋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