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快来买本儿闪电五连鞭
曹小元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甚至在心里排练了不下十种说辞，终于再次站在了青云武馆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开门的依旧是林雪瑶，清丽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师、师父！”曹小元抢先开口，生怕慢了一秒自己就怂了，“那个……年三十，您看……我能来武馆，跟您和伯母一起吃个年夜饭吗？”他眼巴巴地望着林雪瑶，像只等待投喂的流浪狗。
林雪瑶显然没料到他会提这个，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沉默了几秒，就在曹小元以为又要被无情拒绝，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的时候，才听到她轻轻“嗯”了一声。
“！！！”曹小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他差点原地蹦起来，“真的？师父您答应了？！太好了！我……我年三十一准儿到！我带菜来！我帮您包饺子！”
看着他这副喜形于色、毫无城府的样子，林雪瑶的嘴角似乎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随你。”说完，便转身回了院内，关上了门。
尽管依旧简短，尽管依旧冷淡，但对曹小元来说，这无疑是冰封关系开始融化的第一道春雷！他对着紧闭的武馆大门傻笑了半天，才哼着不成调的歌，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他哼着走调的曲子，感觉内力运转都顺畅了几分。
之后几天，曹小元动力十足。白天处理镖局零碎业务，晚上雷打不动地修炼《基础内功》和《基础轻功》。或许是心情舒畅，或许是“宅神”天赋发力，他感觉修炼效率都高了不少。内力从26点缓慢而坚定地向上爬升。他还记着陆明轩提过的“赤精草”（冬虫夏草）能辅助修炼，可惜那玩意儿可遇不可求，他只能一边修炼，一边幻想自己哪天能捡到一箩筐。
终于，到了年三十。
曹小元起了个大早，翻箱倒柜找出那件半新的镖师服，仔细拍打干净穿上，对着水缸照了又照，努力想凹出一个“沉稳可靠青年镖师”的造型。
刚打开镖局大门，几个穿着新棉袄的小童就嘻嘻哈哈地围了上来，伸出小手，眼巴巴地看着他：“曹镖头，恭喜发财，糖果拿来！”
曹小元一愣，随即想起这是这边的习俗，年节时分孩童会向相识的大人讨要糖果彩头。他正好想起陆明轩送的年货里有几包饴糖，赶紧拿出来分给孩子们，看着他们欢天喜地地跑开，心里也多了几分年节的暖意。
没多久，那位敬业的情报员兼传单派发员——“包打听”大娘就挎着一篮子还带着温度的鸭蛋上门了。
“曹镖头，新年好啊！”大娘笑容满面，“传单我都发完啦！保证青阳县犄角旮旯都知道了！就等着正月十六，你这镖局门口排长队吧！”
“多谢大娘！辛苦辛苦！”曹小元连忙道谢，接过那篮鸭蛋，心里却对大娘“排长队”的预言持保留态度。能不冷场就谢天谢地了。
大娘前脚刚走，后脚陆家的下人就来了，恭恭敬敬地送上了一个锦盒。“曹镖头，我家老爷和夫人给您的拜年礼，祝您新春吉祥，镖局生意兴隆！”
曹小元打开锦盒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是一对龙凤玉镯，玉质温润细腻，雕刻精美绝伦，一看就价值不菲，绝非凡品。这礼……太重了！
他感动于陆明轩夫妇的心意，但又觉得受之有愧。想了想，他拿出纸笔，郑重其事地写下一张“欠条”，上书“今欠陆明轩大哥龙凤玉镯一对，折合白银xxx两，他日必还”，塞给那下人：“回去交给你们老爷，就说他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礼太贵重，算我借的。” 他还额外打赏了那下人几枚铜钱，不能让人白跑一趟。
处理完这些，曹小元看天色尚早，便揣上些散碎铜钱，决定去西市的“跳蚤市场”逛逛，看看能不能淘换点年货，或者……万一走狗屎运捡到漏呢？
西市果然热闹非凡，各种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曹小元东看看西瞧瞧，感觉十分新鲜。
在一个角落，他看到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贩，地上铺着一块破布，上面摆着几本线装书，正口沫横飞地吆喝着：“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祖传武功秘籍大甩卖！《如来神掌》残篇！《九阴真经》上册！买一本就能称霸武林，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绝世神功带回家！”
曹小元嘴角抽搐，这骗术也太没技术含量了。他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好家伙，那《如来神掌》封面上还有个模糊的指纹油印，《九阴真经》的书页新得像是昨天才印出来的。
更离谱的是，旁边还有个摊子，卖的赫然是《闪电五连鞭秘籍》！摊主还在那比划着曹小元当初那歪歪扭扭的姿势，吹嘘这是“击败雷猛的绝世鞭法，内附曹总镖头亲笔签名（伪）”。
曹小元：“……” 我特么谢谢您嘞！这周边出得也太快了吧！版权费呢？！
他无语地绕过这些江湖骗子，继续往市场深处走。在一个相对冷清的巷尾，他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摊子哄笑。
曹小元挤进去一看，只见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蹲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张兽皮，上面摆着几根黑乎乎、干巴巴、形状扭曲类似虫草的东西。少年皮肤黝黑，身材结实，穿着打补丁的猎户装束，眼神里带着一股山里人的执拗和倔强。
周围的人在指指点点，嘲笑着：
“哈哈哈，石蛋儿，你这拿的是晒干的毛毛虫吧？”
“这玩意儿能干啥？喂鸡鸡都不吃！”
“还卖二两银子一根？你想钱想疯了吧！”
被叫做石蛋儿的猎户少年憋红了脸，梗着脖子反驳：“这不是虫子！这是‘赤精草’，是珍贵的药材！我在老林子深处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赤精草？”曹小元心中一动，仔细看向那几根“虫子”。他虽然没见过实物，但陆明轩描述过形状，系统之前奖励的《基础药材图鉴》里好像也有模糊的记载。看这形态、色泽，似乎……真的有点像？
他蹲下身，拿起一根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异香钻入鼻腔，让他体内的内力似乎都活跃了一丝。
“系统，鉴定一下？”他在心里默念。
【检测到目标物品：赤精草（劣质）。年份：约三年。功效：微弱提升内力，小幅强化根骨。状态：因采摘或保存不当，药力流失严重。】
还真是！
虽然品质是“劣质”，药力流失，但这确确实实是能辅助修炼的赤精草！而且价格……二两银子一根？这跟白捡有什么区别？！陆明轩之前提过，品相好的赤精草在黑市能卖到几十甚至上百两！
曹小元强压下心中的狂喜，面上不动声色，对那猎户少年说道：“兄弟，你这几根……虫子，我都要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曹小元。
猎户少年石蛋儿也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你真要？八根，一共十六两银子！”
“嗯，都要了。”曹小元爽快地掏出十六两银子递过去。他之前从陆明轩给的谢礼和零碎业务中攒了些家底，这点钱还拿得出手。
石蛋儿接过银子，手都有些发抖，黝黑的脸上绽开一个朴实又惊喜的笑容：“谢谢！谢谢老板！”
曹小元将八根劣质赤精草小心收好，看着欣喜若狂的石蛋儿，心中一动。这少年能深入老林找到赤精草，身手应该不错，而且看起来憨厚老实，是块当镖师的好料子。
“石蛋儿是吧？”曹小元开口，“我叫曹小元，是风云快递镖局的总镖头。我们镖局正月十六正式招人，我看你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来试试？包吃住，有工钱，干得好还能学武功。”
石蛋儿脸上的喜悦僵了一下，露出犹豫的神色。他习惯了山里的生活，对加入镖局这种“正规组织”既陌生又有些畏惧。“我……我得回去问问我娘……而且，我只会打猎……”
曹小元笑了笑，抛出一个对山里孩子极具诱惑力的条件：“来镖局干活，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稳定拿钱，以后还能穿上体面的镖师服，让你娘也风光风光。总比你在山里冒险打猎强吧？考虑一下，正月十六，来镖局找我。”
“穿镖师服……风光……”石蛋儿喃喃自语，眼神里明显有了动摇，他用力点点头，“好！曹镖头，我……我回去跟我娘商量！正月十六，我……我尽量来！”
成功捡漏药材，还顺带预定了一个潜在的员工，曹小元心情大好。他看了看天色，不敢再耽搁，赶紧朝着青云武馆的方向走去。
怀里揣着八根“劣质赤精草”，虽然药力流失，但蚊子腿也是肉啊！他美滋滋地想着：“等年后慢慢服用，内力冲到100点，学习流云掌的目标，看来能提前不少！”
只是，这赤精草……该怎么跟师父解释来历呢？直接说在西市地摊捡漏买的？会不会显得太儿戏了？
曹小元一边走，一边陷入了幸福的烦恼。
（25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