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坏了，上次是绯闻这次实锤！
曹小元躲在杂货间里，心脏砰砰狂跳，耳朵竖得跟雷达似的，拼命捕捉外面房间的动静。这杂货间堆满了陈旧的桌椅布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他此刻的心情堪称绝配。
“完了完了，大型捉奸现场！不对，我特么也没奸啊！但师父她会信吗？”曹小元内心哀嚎，感觉自己就像被堵在网吧门口的小学生，而门外站着的是手持教鞭的班主任。
外面房间里，是两个女人的无声对峙。
林雪瑶站在门口，一身素白衣裙，面容清冷如雪，目光先是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曹小元躲得快），最后定格在柳如玉身上。她没说话，但那眼神里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让空气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柳如玉倒是镇定自若，她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无波：“这位想必就是青云武馆的林馆主吧？久仰。不知林馆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林雪瑶的视线在柳如玉脸上停留片刻，又扫了一眼房间内唯一的、尚且微动的屏风（曹小元刚才冲过去带动的），声音清冷地开口：“寻人。”
言简意赅，压迫感十足。
柳如玉唇角微勾，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林馆主怕是寻错了地方。此处是如玉的私室，并无外人。”
（曹小元在杂货间内心点赞：柳大家够意思！这演技，这心理素质，奥斯卡欠你个小金人！）
林雪瑶沉默了一下，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她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如电，似乎想从这房间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方才有人见劣徒曹小元，被卷入贵阁纷扰，随后不知所踪。有人指认，他最后是朝这个方向来了。”
（曹小元：哪个杀千刀的指认的！肯定是赵狗公子那伙人！）
柳如玉面不改色：“方才后巷确实有些喧闹，似乎与一位曹姓镖头有关。至于他去了何处，如玉并不知晓。或许，是已经离开了吧。”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林馆主爱徒心切，令人感动。不过，年轻人自有其交际，若是管教过甚，恐生逆反之心。”
（曹小元：柳大家你别火上浇油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绿茶语录呢！师父她最吃激将法这一套了！）
果然，林雪瑶的眼神更冷了几分。她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柳如玉一眼，又环视了一圈房间，似乎要将这里的一切刻在脑子里。然后，她一言不发，转身便走，脚步声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曹小元才敢从杂货间里探出个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吓死爹了……”他拍着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柳如玉看着他这副怂样，轻轻摇头：“曹镖头似乎很惧怕尊师？”
“那不是惧怕，那是尊敬！深深的尊敬！”曹小元嘴硬道，随即哭丧着脸，“但这次怕是尊敬过头，要变成‘悼念’了……柳大家，多谢方才解围，合作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详谈，报酬就按您说的算！在下先走一步，再不回去解释，我怕我风云镖局明天就得改成‘风云殡葬服务队’了！”
他此刻归心似箭，也顾不得什么商业蓝图了，保命要紧！
柳如玉看着他慌不择路地从后门溜走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倒是个有趣的人……只是这麻烦，似乎也不小。”
……
曹小元一路施展飞燕步，恨不得脚底抹油，用最快的速度冲回了风云镖局。曹小元觉得自己这辈子，不，是两辈子加起来，心跳都没这么快过。
他从百花楼……旁边的杂货房后门溜出来，一路做贼似的溜回风云镖局，感觉自己不是去谈了个合作，而是刚完成了一票价值连城的刺杀任务。脑子里全是浆糊，一会儿是柳如玉那清冷又精明的眼神，一会儿是小叶子那丫头片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助攻”，但更多的，他进门时眼角余光似乎瞥见的一个熟悉身影——他亲爱的、敬爱的、武功可能比他高那么一点点的师傅，林雪瑶！
“幻觉，一定是幻觉！”曹小元一边关上镖局那扇吱呀作响的大门，一边疯狂自我安慰，“师傅即使从百花楼和自己一起出发，这会儿应该还在路上，或者还在门口埋伏我，怎么可能出现在镖局附近？绝对可能！他蹑手蹑脚地穿过前院，活像一只偷油成功准备回窝的老鼠，内心祈祷着各路神仙保佑，刚才只是自己心虚导致的眼花。
然而，他刚踏进大厅，整个人就如同被点了穴道，僵在了原地。
大厅正中央，林雪瑶正襟危坐，手里端着一杯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她甚至没有抬眼看他，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却让整个大厅的气压瞬间低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曹小元的心脏“咯噔”一下，沉到了底。完了，芭比q了，这不是幻觉！这分明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终极审判前奏啊！
他大脑cpU瞬间超频运转，试图在0.1秒内编造出108种合情合理（他自己信就行）的解释。
“师…师傅，您…您怎么来了？”曹小元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吃过午饭了吗？今天武馆不忙哈？”
林雪瑶终于抬眸，眼神淡淡地扫过他，那目光，让曹小元觉得自己像是被x光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连内心那点小九九都无所遁形。
“去哪了？”林雪瑶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听不出喜怒。
“我…我去考察市场了！”曹小元急中生智，“咱们镖局要发展，必须了解青云府的商业生态和客户需求！我就在街上随便转了转，深入基层，体察民情！”
“哦？”林雪瑶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热气，“从哪个基层体察到百花楼还是去找你的老相好柳小姐了？”
曹小元：“！！！”
实锤了！她真的看见了！她看见了！
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曹小元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推上了被告席的嫌疑人，而对面坐着的是一位拥有读心术的冷酷法官。
“百…百花楼？”曹小元决定硬扛到底，发挥影帝级演技，脸上写满了“无辜”和“困惑”，“师傅您看错了吧？百花楼那是什么地方？我辈江湖儿女，正当经营镖局，岂会去那种……那种风月场所？一定是最近天气炎热，师傅您操劳过度，眼花了！对，眼花了！”
林雪瑶放下茶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敲在曹小元心尖上。
“我眼花了？”她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那从百花楼后巷杂货房溜出来的，那个穿着灰色短打、背影猥琐、做贼心虚的人，不是你？”
曹小元内心狂吼：我哪里猥琐了！我那叫谨慎！我那叫低调！
“师傅！误会！天大的误会！”曹小元一拍大腿，表情痛心疾首，“那肯定是一个和我身形相似、品味相近（呸）、但品德绝对天差地别的登徒子！您知道的，这青云府人口众多，撞衫……啊不，撞身形很正常！您不能因为一个模糊的背影就断定是您乖巧懂事、正直善良的徒弟我啊！”
“乖巧懂事？正直善良？”林雪瑶重复了一遍这几个词，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毫不掩饰的“你看我像傻子吗”的质疑。“你去百花楼做什么？”
“之前我就去谈业务！绝对是正经业务！”曹小元指天发誓，“师傅您要相信我！我曹小元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坐得直行得正！我之前去百花楼，是为了……是为了探讨镖局未来发展与文化娱乐产业深度融合的可能性！是为了给咱们镖局寻找新的宣传渠道和合作伙伴！这次您看到的绝对不是我，我整个上午都在屋里打坐。”曹小元一副马上哭出来的脸加上一双如同含泪的卡姿兰大眼睛闪闪发光。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真有道理，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
林雪瑶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那眼神里的冰霜似乎又厚了一层。她轻轻“呵”了一声，这一声“呵”，堪称阴阳怪气的典范，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探讨到需要从杂货房后门溜走的地步？是探讨的内容见不得光，还是合作的对象……不便让我知道？”
曹小元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师傅这逻辑，严丝合缝，根本无法反驳！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怕您老人家误会，所以才偷偷摸摸吧？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
“师傅！天地良心！”曹小元开始打感情牌，脸上堆满了诚恳（自认为），“我曹小元对师傅您，对风云镖局，那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我怎么可能做出有损镖局声誉、让师傅您蒙羞的事情呢？上次我去百花楼，真的是为了工作！虽然方式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欠考虑，但我的初衷是好的呀！今天我真没去过。”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林雪瑶的脸色。可惜，林雪瑶的表情管理是大师级别的，依旧是一片平静的冻土，看不出任何融化的迹象。
“哦？工作。”林雪瑶站起身，缓缓走到曹小元面前，虽然身高不及他，但那气势却让曹小元下意识地想后退半步。“那你详细说说，是什么样的‘工作’，需要你避开武馆和镖局的正常路径，独自一人，鬼鬼祟祟，前往百花楼？又是什么样的‘合作’，让你觉得……难以向我启齿？”
曹小元：“……”
他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在以每秒一万个的速度死亡。编，继续编！可是还能怎么编？难道要他说自己是去给百花楼头牌柳如玉写歌，还要让她当镖局的形象大使？这说出来比他去嫖还像假的！谁信啊！
就在曹小元cpU即将烧毁，准备摆烂承认“好吧我其实就是去喝了杯花酒但是什么都没干”的时候，林雪瑶却突然话锋一转。
“罢了。”她转过身，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带着一种“我已经看透一切，但懒得拆穿你”的疲惫感，“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交际，我管不了，也不想多管。”
曹小元一愣，心里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慌了。这……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彻底放弃治疗了？
“师傅，我……”
“不必解释了。”林雪瑶打断他，眼神落在空处，声音轻飘飘的，“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吧。”
说完，她站起身，不再看曹小元一眼，径直向厅外走去。那背影，带着几分清冷，几分落寞，还有几分……曹小元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曹小元僵在原地，看着师傅的背影慢慢走远，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方面庆幸自己好像暂时蒙混过关了（虽然是以师傅单方面冷处理结束），另一方面又觉得无比憋屈和内疚。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搞得跟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这该死的误会！这憋屈的“实锤”！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仰天长叹：“这异世界混江湖，怎么比上辈子应付甲方爸爸和KpI考核还难啊！”
果然，只要涉及男女关系（哪怕是纯洁的商业合作关系），水就深得能淹死穿越者！
他现在只盼着柳如玉那边能赶紧搞出点动静，用实实在在的合作成果，来洗刷他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冤屈了。
（第59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