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众人绘制的探查地图和防御草图，心中有了底：“目前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至少我们有稳固的据点和基础的防御。
但不能掉以轻心，那些有敌意的势力随时可能找上门来。”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赵毅和柳风行去密室开采灵晶，保证炮台和阵法的能量供应；
章昊云和刘凯麒继续完善防御，尝试修复城堡的高级防御阵；
苏朝宇、云破阙、雷鸿三人轮流站岗，监视周边动静；
我和燕红烛、凌青鸾再深入探查城堡，看看有没有隐藏的宝物或机关，或许能找到提升实力的东西。”
众人领命，再次行动起来。
城堡内，脚步声、灵力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原本死寂的空中城堡，因为我们的到来，重新焕发出一丝生机。
而云海深处，其他空中建筑里的修士也在忙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已在不知不觉中拉开序幕。
我们都清楚，在这天空之城中，只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和严密的防御，才能活下去，才有机会探寻天空之城的秘密。
于是我走在中间牵着燕红烛的手，凌青鸾跟在我们的身后。
指尖触到燕红烛掌心时，我分明觉出她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操控火焰留下的印记，此刻却裹着一层细汗，在潮湿的古堡甬道里泛着微凉。
凌青鸾的脚步声跟在身后三步远，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很轻，却像一根绷紧的弦，提醒着我们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阴影里。
古堡的地下通道比预想中更幽深，头顶的石缝不断渗下水珠，滴在积灰的石阶上。
发出“嗒、嗒”的回响，在空荡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燕红烛似乎察觉到我紧绷的肩线，轻声说：“我来找路吧。”
话音未落，她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一缕橘红色的火焰便从掌心缓缓升起，像盏跳跃的暖灯。
火焰刚一浮现，周围的寒气便退了几分，昏暗中终于能看清甬道两侧的石壁——上面刻着模糊的浮雕。
像是某种祭噬的场景，人物的面孔却被岁月啃噬得残缺不全，只余下一双双空洞的眼窝，盯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我腾出的左手握紧了问墨剑的剑柄，剑鞘上的暗纹贴着掌心，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
这把剑陪我走过无数险地，剑刃饮过妖邪的血，也斩过人心的恶。
此刻它安静地伏在我手中，却像有生命般，微微震颤着，似乎在预警着什么。
“青鸾，”
我没有回头，声音压得很低，“留意身后，有异动立刻说。”
身后传来凌青鸾沉稳的回应：“放心，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她的气息很稳，哪怕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依旧保持着绝佳的警惕——这是常年在暗夜里行走的人才有的本事，耳力早已超越常人，能从杂乱的声响里捕捉到最细微的异常。
我们就这样沿着石阶往下走，每一步都格外谨慎。
甬道尽头隐约出现一道厚重的石门，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中央嵌着一颗暗紫色的宝石，在燕红烛的火焰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推开城堡大厅深处那扇沉重的橡木暗门时，一股积尘的寒气扑面而来，与厅内烛火的暖意撞在一起，在门楣下凝成薄薄的白雾。
我抬手按住腰间的问墨剑，率先迈过门槛，身后燕红烛掌心的火焰轻轻跳动，橘红色的光团将甬道两侧的石壁照得忽明忽暗。
地下一层比预想中更显空旷，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平整干净，仿佛不久前还有人清扫过。
没有蛛网，没有腐坏的木架，只有空气里弥漫的潮湿气息，随着我们的脚步轻轻流动。
燕红烛举着火焰左右照了照，石壁上只留着几道模糊的凿痕，像是当年修建时留下的印记。
除此之外，连只老鼠的影子都没有。
“奇怪，”
她轻声嘀咕，“这么大的地下空间，怎么安静得连回声都没有？”
我没有接话，只是放慢脚步，靴底碾过石板的声响在空荡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透着说不出的沉闷。
沿着螺旋石阶往下走，地下二层的黑暗骤然变浓。
燕红烛的火焰明显黯淡了几分，光团的范围缩小到仅能笼罩我们三人，再往外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声响从黑暗深处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石缝里爬动，又像是风化的碎石在轻轻滚落，声音极轻，却在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凌青鸾突然停下脚步，侧耳细听，指尖扣住了腰间的银针：“声音是从左侧石壁后面传来的，很散，不像是活物。”
我示意两人停在原地，缓缓抽出问墨剑，剑刃的寒光刺破一点黑暗，却连声音的源头都探不到。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那奇怪的声响渐渐消失，只留下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尘埃味道。
燕红烛松了口气，火焰又亮了些：“会不会是石壁受潮，碎石自然脱落？”
我望着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轻轻摇头。这古堡的诡异之处，或许才刚刚开始。
我看着前方说道“这地下城堡与之前探查城堡上方的大不相同，我们一定要小心为上！”
向下又走了一会…
“应该就是这里了，地下三层。”
我停下脚步，指尖抚过石门上的花纹，触感粗糙，却能隐约摸到花纹的走向——像是无数蝙蝠展翅的形状，缠绕着、交织着，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燕红烛的火焰微微晃动了一下，她轻声说：“这石门上有股邪气，小心点。”
我点点头，握住剑柄的手更紧了些，对身后的凌青鸾说：“准备好，开门后可能会有变故。”
凌青鸾没有说话，只传来衣料摩擦的轻响，想来是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抵住石门，运力向前推去。
石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缓缓向内打开。
就在门缝刚够一人通过时，一股腥风突然从门后袭来，伴随着尖锐的嘶鸣，无数黑影从门内扑了出来——是嗜血蝙蝠！
它们的翅膀展开足有半尺宽，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尖锐的牙齿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密密麻麻的，像一片黑色的乌云，直扑我们而来。
“红烛，躲到我身后！”
我几乎是本能地将燕红烛往身后一拉，同时拔出问墨剑。
剑刃出鞘的瞬间，一道冷冽的银光划破黑暗，我足尖点地，纵身向前，手腕翻转，口中低喝：“万剑归墟！”
刹那间，剑身上激射出无数道细小的剑气，像一张银色的网，朝着蝙蝠群罩去。
剑气划过空气的锐响与蝙蝠的嘶鸣交织在一起，不少蝙蝠被剑气击中，身体瞬间化为飞灰，剩下的蝙蝠受惊，纷纷向后退去。
我没有恋战，趁着蝙蝠群后退的间隙，拉着燕红烛向后退了几步，退回甬道之中。
凌青鸾也立刻跟了上来，背靠着我们，警惕地盯着石门后的黑暗，手中已经扣住了几枚淬了特制药粉的银针——那是她对付这类邪物的利器。
“没事吧？”
我回头看向燕红烛，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紧紧握着掌心的火焰，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嗜血蝙蝠。”
凌青鸾这时开口：“它们暂时退回去了，但肯定还在门后等着，我们现在退走还来得及。”
我看向石门后的黑暗，那里依旧能听到蝙蝠翅膀扇动的声音，隐约还有低沉的嘶吼。
我握紧问墨剑，沉声道：“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没理由退缩。
而且我们现在退走，万一它们追出来，反而更危险。
红烛，你继续用火焰照明，青鸾，你留意两侧和身后，我们呈三角之势进去，互相照应。”
燕红烛和凌青鸾都点了点头。
燕红烛掌心的火焰又亮了几分，橘红色的光芒驱散了更多的黑暗；
凌青鸾则移动到我的左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我手持问墨剑，走在中间，护住右侧的燕红烛。
三人呈一个稳固的三角，缓缓向石门内走去。
刚一踏入地下三层，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比刚才的腥风更甚，几乎让人作呕。
燕红烛的火焰照亮了周围的景象，我和凌青鸾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里竟是一个巨大的石室。
石室的四壁上布满了洞窟，无数嗜血蝙蝠正缩在洞窟里，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我们，发出低沉的嘶鸣，却没有立刻扑上来，像是在等待某个信号。
而石室的地面上，堆满了骸骨。
有人类的，也有其他动物的，骸骨层层叠叠，最上面的几具还没有完全腐烂，骨骼上残留着暗红的血渍，显然是不久前才被蝙蝠吸食殆尽。
有的骸骨手中还紧握着兵器，剑身已经锈迹斑斑，却依旧能看出曾经的锋利——想来是之前试图抢夺这座古堡的人，最终成了蝙蝠的食物。
燕红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里……这里是它们的老巢？”
我点了点头，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