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微眯。
等他摸清了这个形态的规则,恢复了力量,再慢慢跟他的“好主人”沈君璃,算一算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之账,尤其是......那个绝育的念头。
而现在,他只需要继续扮演好这个刚刚化形、天真无邪、离不开主人的小猫妖就行了。
沈君璃在衣柜前站了足足三分钟,大脑才从宕机状态重启成功。
他深吸一口气,随便抓了条休闲裤和一件t恤,又折返卧室。
推门时,他刻意制造了点声响,像是给自己打气,也像是给屋内那位“新房客”一个预告。
墨云清果然还乖乖坐在床边,姿势都没变,只是耳朵机警地转向门的方向,尾巴安静地卷在身侧。
见沈君璃进来,他眼睛一亮,那光芒纯粹得让沈君璃心头那点残存的疑虑都消散了。
“来,先把这个穿上。沈君璃把衣服递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在教导一个孩子,而不是面对一个
——按照任何标准都堪称美丽的
——猫耳少年。
墨云清接过衣服,好奇地翻看,然后抬起头,碧眼里满是纯粹的困惑。
他试图把脑袋往领口里钻,就像猫试图钻进纸箱一样自然。
“不是这样穿的!”
沈君璃哭笑不得,赶紧阻止,
“来,我教你。
这是袖子,手从这里伸进去......”
教学过程比沈君璃预想的还要艰难。
墨云清似乎完全无法理解“衣服”这种束缚的存在意义,手臂总是伸错方向,对扣子和拉链表现出猫科动物特有的不耐烦。
当沈君璃帮他整理裤腰时,那根黑色的尾巴还不安分地扫过他的手腕,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
沈君璃强作镇定,告诉自己这只是在照顾一只特别一点的宠物。
可当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对方腰际细腻的皮肤,或是不得不靠近去调整衣领时,属于人类的体温和轮廓都在提醒他,眼前的存在已经远远超出了“宠物”的范畴。
“好了。”
终于穿戴整齐,沈君璃退后一步,松了口气。
他的t恤和裤子穿在墨云清身上明显大了一号,领口歪斜,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裤脚需要卷起好几折。
但至少,基本的体面是保住了。只是那对猫耳和身后不安分的尾巴,依旧昭示着非人的特质。
墨云清不舒服地扯了扯领口,眉头微蹙,发出几声细微的、带着抱怨意味的咕噜声。
这熟悉的声音让沈君璃忍不住笑了。
“习惯就好。总不能......光着。”
沈君璃轻咳一声,
“饿了吗?我去弄点吃的。”
听到“吃”这个关键词,墨云清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眼睛也亮了,用力点头。
厨房里,沈君璃一边热羊奶,一边从冰箱里拿出昨晚煮好的鱼。
他习惯性地把鱼放进小墨专用的食盆,倒上羊奶,刚要弯腰放到地上,动作却僵住了。
他回头,看向厨房门口。
墨云清正倚着门框,好奇地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