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回到客栈时,红绫已点好了饭菜。见他回来,红绫连忙问道:“怎么样?追上那个女飞贼了吗?”
林墨坐下,将刚才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红绫听完,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个女飞贼倒不是坏人。那张大户我也听说过,在青石镇确实名声不好,经常欺压商户,克扣工钱。”
“即便如此,偷窃终究不妥。”林墨道,“若因此触犯律法,得不偿失。”
“可官差不管,百姓又能怎么办呢?”红绫叹了口气,“或许这也是无奈之举吧。”
两人正说着,客栈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个官差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去,男子不断挣扎呼喊:“我没有偷玉佩!放开我!”
“还敢狡辩!有人看到你昨晚在张大户家附近鬼鬼祟祟,不是你是谁?”为首的官差厉声喝道。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不是李老实吗?他怎么会偷东西?”
“是啊,李老实为人忠厚,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偷张大户的玉佩?”
“肯定是被冤枉的!”
林墨和红绫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我们去看看。”林墨起身道。
两人跟着人群来到镇衙门口,只见李老实被押进县衙,张大户则站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
“大人,就是他!昨晚我看到他在我家墙外徘徊,定是他偷了我的玉佩!”张大户对着县令说道。
县令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眯着眼睛打量着李老实:“李老实,张大户说你偷了他的玉佩,可有此事?”
李老实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冤枉啊!我昨晚只是路过那里,根本没有偷东西啊!”
“路过?谁信啊!”张大户道,“定是你见财起意,偷了玉佩想卖钱!大人,快给他动刑,我就不信他不招!”
县令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张大户递过来的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点了点头:“来人,给我打!”
“住手!”林墨忍不住喊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众人纷纷看向他,县令皱起眉头:“你是谁?竟敢干扰公堂?”
“草民林墨,路过此地。”林墨道,“大人,仅凭张大户一面之词,便断定李老实偷盗,未免太过草率。”
张大户见状,怒道:“你是什么人?敢替这小偷说话?我看你是跟他一伙的!”
“我与他素不相识。”林墨道,“只是看不惯有人被冤枉。大人若真想查明真相,何不仔细勘察现场,寻找真正的线索,而非屈打成招?”
县令脸色一沉:“放肆!本县令断案,岂容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几个衙役立刻上前,想要驱赶林墨。
林墨身形一晃,避开衙役的手:“大人若执意如此,草民只能去找巡抚大人评理了。”
县令心中一惊,巡抚大人近日正在附近巡查,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贪赃枉法、屈打成招,后果不堪设想。
他眼珠一转,说道:“也罢,本县令便给你一个面子。暂且将李老实收监,待找到证据,再行定夺。”
张大户还想争辩,被县令瞪了一眼,只好作罢。
林墨看着李老实被押入大牢,心中叹了口气,此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回到客栈,红绫道:“林壮士,你刚才太冒险了,那县令明显偏袒张大户,你这样得罪他,恐怕会有麻烦。”
“我知道。”林墨道,“但眼睁睁看着好人被冤枉,我做不到。”
“可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李老实是清白的啊。”红绫道。
林墨沉吟道:“那个女飞贼,或许知道真相。”
“你想去找她?”红绫惊讶道。
“嗯。”林墨道,“她既然偷了玉佩,定知玉佩的下落。只要找到她,让她将玉佩还回来,并说明情况,便能还李老实清白。”
“可她已经跑了,去哪里找啊?”
“她应该还在镇上。”林墨道,“张大户的玉佩定然价值不菲,她不会轻易离开。我们分头去找,或许能找到她的踪迹。”
红绫点了点头:“好,我去东边找找,你去西边。”
两人分开行动,在青石镇内四处寻找。林墨仔细观察着镇上的可疑人员,却始终没有发现那个灰色衣裙女子的踪迹。
直到傍晚,林墨在镇外的一座破庙附近,终于看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她正将一个包裹递给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老妇人千恩万谢地接过。
“看来你确实是在救济百姓。”林墨走上前说道。
女子吓了一跳,看到是林墨,松了口气:“又是你。”
“张大户的玉佩,在你身上?”林墨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在我这里。”
“能否将玉佩交给我?”林墨道,“现在官府抓了一个无辜的人顶罪,只有你将玉佩还回去,才能还他清白。”
女子皱起眉头:“那姓张的不是好人,凭什么要我还给他?”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林墨道,“但因此牵连无辜,也非你所愿吧?你若将玉佩交给我,我保证不会让张大户好过,同时还李老实清白。”
女子看着林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一次。但你若敢骗我,我定不饶你!”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佩,递给林墨。玉佩通体翠绿,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多谢。”林墨接过玉佩。
“我走了,后会有期。”女子说罢,转身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林墨拿着玉佩,返回镇上,直接来到县衙。
县令正在喝酒,见到林墨,脸色一沉:“你来干什么?”
林墨将玉佩放在桌上:“大人,这是张大户丢失的玉佩,我找到了。”
县令和旁边的张大户都愣住了。张大户拿起玉佩,确认无误,喜道:“没错,这就是我的玉佩!你在哪里找到的?”
“是一个女子交给我的,她说偷了你的玉佩,心中不安,便托我归还。”林墨道,“她还说,此事与李老实无关,是你冤枉了他。”
县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干咳道:“既然玉佩找到了,那李老实确实是被冤枉的,我这就放他出来。”
“等等。”林墨道,“张大户,你仅凭猜测便冤枉好人,险些让他受牢狱之灾,难道不该赔礼道歉吗?”
张大户脸色难看,但在县令的示意下,只好不情不愿地对前来领人的李老实道了歉。
李老实对着林墨连连磕头:“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林墨扶起他:“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离开县衙,红绫早已在外面等候,见到林墨,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林墨笑了笑:“只是侥幸而已。”
“青石镇的事解决了,我们明天就出发去凉州吧。”红绫道。
“好。”林墨点头。
夜色渐深,林墨站在客栈窗前,看着青石镇的灯火,心中感慨万千。江湖路远,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有不公,有侠义,也有无奈。但只要坚守本心,行自己认为正确之事,便已足够。
次日清晨,林墨和红绫告别了感激不尽的李老实,踏上了前往凉州的路。前路依旧未知,但他的脚步,却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