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一步踏出，已然回到了阿尔卑斯山巅。
他掌心中的黑色小塔内，器灵无涯的虚影正剧烈颤抖着，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这……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灵气……灵气为何会稀薄到如此地步？！！”
无涯彻底懵了。
它虚幻的灵体几乎要当场溃散，整个世界观都受到了毁灭性的冲击。
在它的感知中，外界的天地灵气，稀薄得简直令人发指！
别说跟上古神邸时代相比了，就算是它记忆中灵气最贫瘠的角落，也比这里浓郁百倍！
虽然李恒之前提过灵气枯竭，它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它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稀薄到这种程度！
在这种环境下，别说修行了，就连维持自身存在，恐怕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
它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李恒会说那些不可一世的上古大妖，会一个个选择自我封印，苟延残喘了。
不封印，就得死！
李恒感受到无涯的震惊，只是淡淡地撇了撇嘴。
“这才哪到哪。”
李恒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这还是天地灵气复苏了一段时间之后的状态，要是在几年前，那才叫一个干净，你就算是想找一丝灵气都难。”
无涯的灵体又是一阵剧烈的波动。
它完全无法理解，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着李恒。
“那……那前辈您……”
无涯的嗓音都带着颤抖。
“您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还能自由行走，随意施展法术的？”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在它看来，李恒的实力深不可测，所需要的灵气必然是海量的，在如此贫瘠的环境下，他每一次出手，都应该是在燃烧自己的本源才对！
“我？”
李恒笑了。
“我修炼的功法，跟灵气稀薄与否关系不大，主要还是看天赋。”
这话一出，直接把无涯给干沉默了。
看天赋？
这是什么离谱的修行法门？
难道说，现在的修行，已经不依赖天地灵气，改成纯拼个人天赋了？
那这天赋得妖孽到什么程度，才能在灵气枯“沙漠”里，修出合体期这种通天彻地的修为？！
无涯感觉自己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它小心翼翼地问道。
“敢问前辈，如今的人族……都是靠什么修行的？”
李恒摇了摇头。
“现在的人族，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根本不修行。”
“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叫科技。”
李恒想了想，用无涯能理解的方式解释道。
“他们能造出一种叫‘核弹’的武器，一颗下去，威力虽然比不过你们先天神邸，但炸平一座山脉，抹掉一个国度，还是轻轻松松的。”
“最关键的是，这种东西，只要时间足够，材料管够，他们可以无限生产。”
轰！
无涯的脑海中，仿佛有亿万道惊雷同时炸响！
无限生产？！
这四个字，彻底击溃了它身为上古器灵的所有骄傲。
一个可以量产的、威力堪比化神期修士全力一击的武器？
这……这还怎么打？
它终于明白，时代，是真的变了。
李恒没有再理会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无涯，他带着荒塔，身形一闪，便离开了这片山脉，径直返回昆仑学院。
……
与此同时。
昆仑学院，男生宿舍内。
刘炼正百无聊赖地瘫在椅子上，第N次对着方源唉声叹气。
“老方啊，你到底是怎么突破到金丹期的？给兄弟透个底呗？”
“我也想突破啊！你想想，等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进来了，我这个当学长的，总得有点排面吧？到时候我可是要当兼职老师的人！”
方源正在打坐，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无奈地苦笑。
这已经是刘炼这几天问的第九遍了。
他第一次就说得很清楚了。
“刘炼，想要突破金丹，不是靠问出来的。”
“你必须悟出属于你自己的‘道’，抓住那个稍纵即逝的契机，才能一举功成。”
“说得简单！”
刘炼苦着一张脸，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在地上。
“我要是能悟出来，还用问你吗？”
“我又不是你和林萧那种变态级的天才，也不是谢忘生那种听着就离谱的怪物！”
刘炼越说越气，愤愤不平地捶着地板。
“回家跟老妈吃了顿饭，回来就金丹了！这上哪说理去？！”
一旁正在勾画符纸的韩厉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那就老老实实地修行。”
“这才多久，你急什么？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懂不懂？”
“我能不急吗？！”
刘炼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显得有些无辜和委屈。
“你看看咱们宿舍四个人！”
“老方，雷法金丹，猛得一塌糊涂！”
“老谢，吃顿饭就金丹了，这比小说还玄幻！”
“就剩下咱俩还是筑基！我不急谁急啊！”
韩厉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刚想再怼他几句。
就在此时。
一个浩荡而威严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在整个昆仑学院的上空回荡开来。
那是院长李恒的声音。
“所有昆仑学院学生，立刻到礼堂集合，召开全体会议。”
话语落下，整个宿舍瞬间安静了下来。
方源、刘炼、韩厉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诧异。
全体会议？
这可是昆仑学院建立以来，头一回啊！
“什么情况？院长怎么突然要开全体大会了？”刘炼第一个跳了起来，脸上的懒散一扫而空。
韩厉也皱起了眉头，将手中的符纸小心翼翼地收好。
“不清楚，但肯定有大事发生。”
方源缓缓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难道是……院长这次去欧洲，有了什么不得了的收获？”
三人议论纷纷，心中都充满了好奇与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