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强，压迫感很强。
即使现在卡莉没有再用那种眼神看他，但他依然感觉到卡莉那恐怖的实力。
“陈诺学员，你认为帝国目前的战线还能维持稳定吗？”
问题完全出乎陈诺的意料，但如果是卡莉问出来的话，反而不显得奇怪。
作为皇家学院最具代表性的天之骄女之一，卡莉·伊修塔尔从不按常理出牌。
她明明拥有非凡的天赋与才能，却依然将“努力”视为信条，执着到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陈诺明白她为何如此看重努力，也理解她此刻为何会提出这样的提问。
她从19岁起就在最前线征战，到现在她已25岁，拥有超过3年的战场经验。
那一个伴随她的名字而响彻帝国的绰号——“血色黎明”——正是从那一场场辉煌战绩中诞生的。
卡莉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陈诺深吸一口气，迅速理清思绪，开口道：
“我认为战线会逐渐溃退。”
他知道未来，这个世界的未来。
帝国战线已僵持多年，看似稳定，却已埋下了即将剧变的伏笔。
卡莉的目光瞬间一凛：“战线会溃退？你为什么这么认为？近三年来战线从未后退过，一次都没有。”
她的眼神仿佛要将答案从他心底掘出，炯炯而有压迫感。
陈诺立刻应道：“因为愿意奔赴战场的学员正在减少，维持战线的军官和士兵数量也在不断下降，不是吗？”
他的声音沉稳，但内心的思绪飞快闪过：正是这些奋战在前线的无数军官与士兵，才守住了帝国的安宁。
而帝国的未来，则是建立在一场场无尽激战的血色代价上。
卡莉刚说过：“现在学院里担任教官的人，无一不是经历过战场的。”
所以她对他们这些学员的态度如此冷漠，自有她的理由。
那些真正经历过残酷战场的人，自然无法再以平常人的心态看待这一切。
他们不是出于教学兴趣才站上讲台，而是因为“必须”如此。
他们深知，如果不将战场的真相传递下去，帝国将没有未来。
卡莉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深邃，随后轻笑道：
“看来，陈诺学员对战场的关注远超预期。大多数人可不会如此深入了解。”
陈诺微微低头，淡淡道：“只是偶然得知罢了。”
“是吗？”
卡莉嘴角微扬，“即便如此，至少说明你给予过关注。”
陈诺没有多作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卡莉的视线随后扫过全班，那股冷冽的压迫感逐渐消散，僵硬的空气似乎终于有了些许松动。
“陈诺，你真厉害啊。”
身旁的大卫小声感叹。
而陈诺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很清楚，自己说的内容并不是什么秘密。
卡莉随即收敛了笑容，神情再次变得严肃：
“主流观点与陈诺学员的观点不同，前线显然早已陷入僵局。这种状态已持续数年，帝国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种胶着会无限延续。”
“但作为在前线奋战过的人，比如我，完全不这么认为。正如陈诺所言，战线极有可能发生推移，这是如今前线军官们的普遍判断。”
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压倒性的气势再次笼罩全场。
没有人再敢轻视她的话。
“帝国的未来，危在旦夕！帝国的未来，在你们手中，现在，请告诉我。”
“毕业后仍愿意奔赴战场的学员，请举手。”
教室内，手臂陆续举起。
有人被她的话打动，有人毫不犹豫。
但也有人始终保持沉默。
连大卫都举起了手。
陈诺也举起了手，不为别的，只是他觉得如果不举手的话，卡莉会不高兴，这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似乎早就预料到陈诺会举起手，卡莉的笑容显得无比满足。
她轻轻拂过红发，点了点头。
“现在举手的学员已经超过半数，可以放下了。虽然其中应该有不少是被我的视线，或者说气氛带动才举手的吧。”
“等毕业临近时，我觉得现在举手的人里连十分之一都不会真正踏上战场。”
“即便如此，我对当下这个结果已足够满意，即使最终没有亲临战场，只要曾考虑过战场相关的事就自有其意义。”
用稍显柔和的目光巡视着学员的卡莉，这番话似乎让所有人都听得入神。
重要的是此刻这份认真思考的心情。
不必亲自前往战场。
只要对帝国战场上发生的事抱有关切就够了，卡莉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陈诺学员。”
“在，卡莉教官。”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点名，陈诺立刻应声。
“一会下课后，你跟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