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慌!围成圈!有枪的准备!”王福满临危不乱,大声指挥着,“孙大壮,你带几个人守住左边,李叔,你带几个人守住右边,其他人跟着我正面警戒!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
凌风也握紧了手中的药箱带子和一根防身的硬木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虽然跟老猎手学过应对猛兽的知识,也在古籍上看过相关的记载,但亲身面对这么凶猛的黑熊,还是第一次。他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里盘算着应对之策——硬拼肯定吃亏,就算最后能打死熊,自己这边也难免有人伤亡,必须想个智取的办法。
就在这时,前方密林中传来“咔嚓咔嚓”的树枝折断声,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巨大的黑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果然是一头成年的黑熊,体型壮硕得惊人,估计有三百多斤,黑乎乎的皮毛上沾着不少雪沫子,看起来更加庞大。它的嘴角淌着涎水,小眼睛里泛着凶光,正警惕而愤怒地瞪着这群闯入它领地的不速之客。
“吼!”黑熊似乎被众人的目光激怒了,猛地人立而起,前爪在空中挥舞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露出锋利的獠牙和漆黑的爪子,示威的意图十分明显。那股浓烈的腥臊气随着风飘过来,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别开枪!它没扑过来!慢慢后退!”孙大壮压低声音喊道,额头上渗出了冷汗,“这熊太大了,一枪打不死,激怒了它,咱们谁也跑不了!”
队伍开始缓缓后撤,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刺激到黑熊。但那头熊似乎认定这群人侵犯了它的领地,或者说嗅到了食物的味道,竟然低吼着,一步步逼了过来!距离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它皮毛上的污垢和爪子上的倒刺,那股腥臊气也越来越浓,让人头晕目眩。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几个年轻社员吓得腿肚子都在发抖,手里的武器都快握不住了。郑卫东握枪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一头黑熊,之前在城里靶场打靶的勇气,此刻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凌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硬拼肯定不行,土铳的威力有限,扎枪和柴刀根本伤不到它的要害;跑也跑不过,黑熊看似笨拙,但跑起来速度极快,在雪地里比人灵活多了。必须智取!他想起老猎人说过,熊的鼻子最灵敏,也最怕刺激性的气味和突然的巨响,只要能让它感到恐惧,就能把它吓跑。
就在这时,凌风的目光扫过山坳边缘几丛干枯的艾蒿和薄荷!这两种植物都是常见的草药,艾蒿燃烧后会产生浓烟,气味辛辣,薄荷的气味清凉刺鼻,两者混合在一起,气味肯定十分浓烈,说不定能起到作用!而且他的药箱里,还有一把自己配制的驱虫药粉,主要成分是雄黄、苍术,气味极其辛辣刺鼻,平时用来驱赶蚊虫,现在用来对付黑熊,应该也能奏效!
“福满叔,大壮哥!我有办法了!”凌风压低声音,快速对身边的王福满和孙大壮说道,“熊怕呛人的气味和巨响!咱们点燃火把,用湿艾蒿和薄荷捂出浓烟,再撒上驱虫药粉,往它那边熏!同时大家一起敲家伙什、大喊大叫,用噪音吓它!这样肯定能把它吓跑!”
王福满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快!大家动手!找松枝扎火把!扯艾蒿和薄荷!”
队员们也顾不上害怕了,纷纷行动起来。几个手脚麻利的队员迅速用松枝扎了几个火把,拿出火柴点燃,火焰“噼啪”作响,照亮了每个人紧张的脸;还有人扯来大把干枯的艾蒿和薄荷叶,堆在地上;凌风则从药箱里抓出一把驱虫药粉,均匀地撒在艾蒿和薄荷上。
“都听我口令!等它再靠近点,咱们一起点火捂烟,然后使劲敲锣打鼓喊!”王福满低吼着,眼睛紧紧盯着逼近的黑熊,手心都攥出了汗。
黑熊还在一步步逼近,距离队伍已经不到十米了,它的眼睛里凶光毕露,嘴里的涎水越淌越多,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
“就是现在!点火!放烟!”王福满大喊一声。
几个队员立刻把点燃的火把伸向蘸了药粉的艾蒿薄荷堆!“嗤啦”一声,一股浓烈刺鼻、带着怪异辛辣味的黄白色浓烟瞬间升腾而起,直冲云霄!紧接着,队员们纷纷用枪托敲击树干、石块,用柴刀拍打空的干粮袋,扯开嗓子发出各种怪叫和呐喊:“嗷呜——!”“嘿——!”“滚开!”
突如其来的浓烟和巨大的噪音,让黑熊明显愣住了。它被呛得连连后退,小爪子不停地挠着鼻子和眼睛,发出困惑而愤怒的呜咽声。浓烟中那股雄黄、艾蒿、薄荷混合的特殊辛辣味,更是刺激得它不停打喷嚏,眼泪直流,原本凶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慌乱。
“继续!往前逼!别让它缓过来!”王福满指挥着,带头举着一个冒烟的火把,一步步向前逼近。
队员们也鼓起勇气,举着“烟枪”,敲打着手里的家伙什,呼喊着,一步步向前推进。浓烟像一堵墙,挡在黑熊面前,刺鼻的气味和巨大的声响彻底摧毁了它的勇气。它终于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转身笨拙而迅速地逃进了密林深处,厚厚的积雪被它踩得乱七八糟,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里,只留下一阵“咔嚓咔嚓”的树枝折断声。
“跑了!熊瞎子跑了!”队员们欢呼起来,不少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才发现后背的棉袄都被冷汗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凉刺骨。
“风小子!你这法子太灵了!”孙大壮走过来,用力拍着凌风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凌风拍倒,脸上满是心有余悸又充满佩服的神情,“要不是你脑子转得快,想出这么个好主意,今天咱们非得有人见血不可!这熊瞎子要是扑过来,谁也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