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御书房 \/ 萧昭远
御书房。龙椅的阴影中,萧昭远缓缓勾起了嘴角。
他赢了。至少,赢了这第一步。
皇贵妃(许in林)接过了他亲手喂过去的“毒酒”。她动摇了。她那属于“前皇后”的、对“正统”与“皇权”的执念……就是他用来撕裂“铁三角”的第一把刀!
他看着皇贵妃那泪流满面、“感动”又“决绝”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他脸上的“虚弱”与“悔恨”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清醒”。
“她会观望。” 萧昭远喃喃自语。
“她不会立刻把朕的‘托孤’之言告诉景仁宫(宁贵人)。她更不会告诉萧珏!”
因为,朕给了她一个连萧珏都给不了的承诺——
“皇后”之位,与“太子”之位!
她现在看萧珏,看的不再是“盟友”,而是她(未来)的儿子登基之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呵……呵呵……” 萧昭远低声笑了。
“裂痕”已经凿开。现在,他要往这道“裂痕”里……再灌入最猛的“剧毒”!
他要让这道“裂痕”彻底崩裂!
“赵启。”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偏殿轻声呼唤。
“属下在。”
阴影中,侍卫统领赵启如鬼魅般现身,单膝跪地。他的身边还带着那几个气息“阴冷”的“死士”首领。
“陛下,‘捉妖’的‘民意’已经沸腾。” 赵启的声音沙哑,“宫中上下皆传言,宁贵人(林in许)是诅咒陛下的‘妖人’。三百二十名‘新血’(死士)已全数待命!”
“不急。” 萧昭远摆了摆手。
“……还差最后一味药。”
“朕要她们……自相残杀。”
他看向赵启:“去。”
“……去朕的私库,取‘先帝’留下的那一方‘玉玺’。”
“……去拟一份‘假’的密诏!”
“假密诏?!” 赵启猛地抬头。
“对!” 萧昭远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一份传位‘密诏’!”
他一字一顿,念出了那早已编好的“内容”:
“【朕不幸遭‘妖邪’(指宁贵人)诅咒,恐大限将至。】”
“【皇贵妃林氏(许in林),舍身救驾,贤良淑德,堪为国母。】”
“【朕意立其为后。】”
“【朕若‘不幸’,皇位由皇贵妃腹中之子(若有)继承。】”
“【若无子,则由皇贵妃于‘宗室’中择一‘贤能’(指她自己的人),过继其名下。】”
“【登基为新帝!】”
“【皇贵妃……垂帘听政!!】”
“嘶——”
饶是赵启这种“死士”统领,听完这份“密诏”,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哪里是“托孤”?!
这简直是将这大周的“江山”,拱手送给皇贵妃啊!
“陛下……这……这万万不可!” 赵启急了,“您怎能将江山交给一个‘外姓’的女人?!”
“蠢货!”
萧昭远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
“……朕说是‘假’的!”
“你拟好这份‘假密诏’!”
“然后……”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不小心’,让皇贵妃的心腹(秋韵)……‘看’到!”
“……你懂吗?!”
“……是‘不小心’!是你藏这封‘密诏’时,被她‘撞破’了!”
赵启捂着胸口,瞬间明白了!
皇帝这是在给皇贵妃吃最后一颗“定心丸”!
让皇贵妃彻底相信皇帝是要“托孤”于她!
让皇贵妃彻底与摄政王萧珏……“决裂”!
“属下……属下明白了!”
“去办!” 萧昭远吼道,“立刻!马上!”
“……是!”
赵启领命,消失在了黑暗中。
……
赵启刚走,萧昭远便瘫回了龙椅上。
他大口地喘息,脸上的“疯狂”褪去,转而又换上了那副“病入膏肓”的“虚弱”。
“王……王福……”
“奴才在!皇上!”
“……传……传摄政王……萧珏……”
“……咳……咳咳……”
“……朕有‘托孤’大事,要与皇叔……商议!”
……
一个时辰后。深夜,御书房。
萧珏一身玄色劲装,踏入了这间弥漫着“药味”与“死气”的大殿。
他的眉头微蹙。
“铁三角”的“盲点”,让他虽然不惧皇帝的“小动作”。但,这满宫的“诅咒”流言,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麻烦”。
他原以为萧昭远是在针对“宁贵人”(林in许)。
但今夜,萧昭远却……“托孤”?
“皇上。”
萧珏躬身行礼。他看着龙榻上那个面如金纸、气息奄奄的“皇帝”。
“……皇弟……你来了……” 萧昭远“艰难”地睁开眼。
“……咳咳……朕怕是……不行了……”
萧珏默然不语。
“皇弟……” 萧昭远伸出手,“你我……皆姓‘萧’。”
“……这天下,是我‘萧家’的天下!”
萧珏的目光一凝。
“……朕病了。” 萧昭远惨笑,“病得和母后(太后)当初一模一样……”
“……朕知道是谁干的。”
“哦?” 萧珏终于开口。
“……是她们!” 萧昭远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恨意”!
“……是景仁宫(宁贵人)那个‘妖人’!”
“……是她当初用‘巫蛊’害了母后!”
“……是她现在又用同样的手段来‘诅咒’朕!”
他抓住了萧珏的衣袖,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皇弟!她不是一个人!”
“……她和皇贵妃(许in林)是一伙的!”
“……她们在扶持‘许家’!”
“……朕的黑羽卫查到了!‘许家军’正在秘密重组!”
“……她们一个(皇贵妃)占着朕的‘后宫’!”
“……一个(宁贵人)用‘妖术’害朕的性命!”
“……她们要‘掏空’我萧家的江山啊!!”
萧珏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正是他之前所担心的!许家军!)
“皇弟!” 萧昭远声泪俱下,“朕……没有子嗣。”
“……朕若‘不幸’……这大周的皇位……”
“……绝不能落入那‘外姓’女人和‘许家’的手中!!”
“……朕思来想去……”
“……这天下能托付的……只有你了!”
“……皇弟!”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承诺”道:
“……若朕‘不幸’……驾崩。”
“……便由你,萧珏……”
“……继任大统!!”
“……你将是大周的新皇帝!”
“……朕只求你一件事……”
“……登基之后……务必……务必将那两个‘妖妃’与‘许家’……”
“……满门抄斩!!”
“……为朕报仇!!”
……
这是“阳谋”。
这是帝王临死前的……“平衡术”!
他在同一时间!
向“铁三角”中的两极!
许下了同一个“皇位”的承诺!
——他对皇贵妃(许in林),许诺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她做“垂帘太后”!
——他对摄政王(萧珏),许诺由他“继任大统”,做“新皇帝”!
他用这世间最诱人的“毒药”,来彻底撕裂她们的联盟!
他不指望能骗过她们多久。
他不指望萧珏会真的相信他。
他不指望皇贵妃会真的背叛他。
他要的只是——
……在她们互相“猜忌”!
……在她们互相“防备”!
……在她们因为这“从天而降”的“皇位”而产生“万一”的“侥幸”时!
……那短短的……
……
“……三日!”
……
当萧珏带着“凝重”的神色离开御书房后,“病入膏肓”的萧昭远缓缓地从龙榻上坐了起来。
他的脸上,一片冰冷。
“赵启。”
“属下在。”
赵启再次从阴影中现身。他的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禁军”铠甲。
“陛下,‘密诏’已‘不慎’被皇贵妃的心腹(秋韵)……‘看’到了。”
“很好。”
萧昭远的眼中杀机已定。
他对赵启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三日后。”
“……上元节,夜宴。”
“……朕会在‘太和殿’大宴群臣。”
“……皇贵妃(许in林)与摄政王(萧珏)……都会在朕的身边。”
“……届时,宫中防务最为松懈。”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主殿’。”
“……你便带着你的三百‘死士’。”
“……换上‘禁军’的衣服!”
“……以‘陛下病危,捉拿巫蛊妖人’为名!”
“……给朕……
……
……血、洗、景、仁、宫!!”
“……是!!”
“……记住。” 萧昭远的声音轻如蛇信。
“……他们(皇贵妃 与 萧珏)都被朕的‘承诺’所‘牵制’。”
“……他们在互相猜忌。”
“……他们绝不会在第一时间去救那个‘妖人’!”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务必!”
“……将宁贵人(林in许)……”
“……
……
……当!场!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