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宋府朱漆大门,便见一队手持明黄仪仗的内侍快步而来,为首者高唱:“圣旨到——宋清韵接旨!”
宋尚书夫妇携着宋清韵,率全家仆从跪于院中,连大气都不敢喘。宋清韵垂着眼,声音清亮却难掩紧张:“臣女宋清韵,接旨。”
传旨嬷嬷展开明黄卷轴,语调庄重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女景兮,性资敏慧,纯良敦厚;宋氏清韵,乃尚书宋某之嫡女,淑慎端良,才德兼备。二人情谊相契,堪为良配。今特赐婚,着三公主待及笄礼成之后,再行亲迎之仪,纳宋氏为正妃。尔等务遵礼制,钦此。”
“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韵叩首起身,指尖接过圣旨时,指腹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宋尚书连忙上前,将早已备好的银锭递到嬷嬷手中,语气恭敬又热络:“嬷嬷一路辛苦,这点薄礼还请收下,权当给嬷嬷添杯茶水。”
嬷嬷捏了捏银锭的分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却也不忘提点:“宋大人客气了。陛下既赐婚,便是看重宋小姐与公主的情分,往后宋小姐安心待嫁便是,宫里自会盯着礼制流程,不叫小姐受委屈。”说罢便带着内侍仪仗,浩浩荡荡地离去。
宋夫人望着仪仗远去的方向,拉过宋清韵的手,眉间带着几分疑惑:“这三公主还未及笄,要等上两年才成婚,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宋尚书收回目光,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语气沉稳:“赐都赐了,陛下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琢磨的?或许是想给孩子们多些时间相处,或许是顾全皇家礼制,总之是天大的恩典。”
他转头看向宋清韵,眼神柔和了几分,“清韵啊,陛下既然已经赐婚,你就安心待嫁。这两年时间足够准备,需要缝制的嫁衣、日常衣物,为父会让人专门教你,定让你风风光光嫁入公主府。”
宋清韵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圣旨边缘的云纹,轻声应道:“是,父亲。”
眼底却悄悄漫开一层暖意——原来要等的,不过两年而已,比起从前夜里偷偷的想念,这点时光,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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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兮的声音裹着夜风从墙外传来,一声声“清韵姐姐”撞得窗棂轻响。
宋清韵刚擦完湿发,闻言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又爬墙了?仔细摔着。”
“还是你最了解我!”景兮三两下翻进院,落地时还不忘拍了拍衣摆,目光落在宋清韵身上便挪不开。
月白寝衣裹着纤细的曲线,湿发垂在肩头,连耳尖都泛着软乎乎的粉。
宋清韵被她看得不自在,转身往内屋走:“小榻给你加个暖炉,夜里凉,别冻着。”
“我不想睡小榻嘛!”景兮快步跟上,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眼底满是期待,“我们挤挤好不好?”
宋清韵无奈叹气,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那你先去沐浴,要是嫌麻烦,就只能去小榻安寝。”
“马上来!”景兮生怕她反悔,拎着备好的换洗衣物就往净房跑,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景兮就裹着寒气冲进内屋,不等宋清韵反应,便迅速钻进了她的被窝,冰凉的脚尖不小心蹭到宋清韵的小腿,惹得对方轻颤了一下。
“安寝吧,都困了。”宋清韵调整了个姿势,想给她多留些位置,刚闭上眼,却感觉一只手悄悄落在了自己腰间,还顺着腰线慢慢往下,指尖甚至试探着往亵裤里钻。
宋清韵猛地按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干嘛?”
景兮把脸埋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委屈又急切的撒娇:“清韵姐姐我想……。反正母皇都赐婚了,以后我会娶你的。”
宋清韵的耳尖烧得滚烫,用力把她的手挪开,语气却软了几分:“不行……还没成婚呢,快拿开,好好睡觉。”
景兮却没撒手,反而往她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她的锁骨轻轻蹭,声音里裹着点委屈的撒娇:“清韵姐姐……”
“哎,你……”宋清韵叹了口气,语气里的严肃渐渐松了些,指尖却仍攥着她的手腕没放。
“就一次好不好?”景兮得寸进尺,指腹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眼底满是期待。
宋清韵偏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看她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松了口:“你再这样,就去小榻睡。”
这话果然管用,景兮立刻收回手,乖乖贴着她的胳膊躺好,只是嘴角还撇着,小声嘟囔:“那算了,还是在榻上睡吧,小榻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