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狠!准!
每一招都直奔要害,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有最原始的搏杀!
每一击都打在他最脆弱的地方,瓦解他所有的反抗!
甘渊面具下的脸因缺氧涨得紫红。
他徒劳地挣扎着,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那只看似纤细的手,钢浇铁铸般始终纹丝不动!
他输了。
一败涂地。
甚至没能撑过三息!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几下!
“太慢了。”
君天碧淡淡评了一句,挑剔不成器的徒弟似的。
羞辱完才松开了钳制的手。
新鲜空气涌入胸膛,甘渊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浑身颤抖,右腕和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腰侧一片麻木。
他瘫在锦被里,像一条离水的鱼,狼狈不堪。
君天碧已经重新躺回她那边,拉好了被子。
甘渊怀疑人生......
她不是只会那邪门的魔功吗?!
为何拳脚功夫也恐怖如斯?!
这根本不合常理!
他喘着粗气,面具歪斜,露出小半张脸。
“城主......神功盖世......属下......佩服......”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毫无诚意。
听到他这口不对心的恭维,君天碧轻哼了一声。
“手生了。”她闭上眼,声音渐低,“毕竟......以前没什么机会动手。”
作为血族先知,君天碧都是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让谁死,谁就死。
何须如此野蛮地亲自动手搏杀?
手生了?!
这等可怕的身手,还只是手生了的程度?!
那她全盛时期该是何等恐怖?!
甘渊甚至......荒谬地生出一点念头,那魔功若是能学......
或许......真的有点想练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立刻被他掐灭。
与虎谋皮,死路一条。
他再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念头,只想睡觉。
翌日朝会,金殿之上的气氛微妙。
君天碧近来不择手段地勤政,威望虽未至顶峰,却已无人再敢明目张胆地轻视。
故而另一桩大事就被那些迂腐的老臣们提上了议程。
几名以忠耿自居的老臣,相互递了眼色,最终由一位资历最老的宗亲出面,颤巍巍出列,手持玉笏,语重心长:
“城主春秋鼎盛,然尧光城国祚绵延,需早有筹谋。”
“城主府中虽......虽有侍君,然当以尧光城传承为重,还请城主以大局为重,广纳妃嫔,早日诞下继承人,以安民心啊!”
这话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立刻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是啊城主!选妃之事,拖延不得!”
“城主每日操劳政务,身边也需知心人体贴伺候才是......”
“丹朱阁那些......终究是玩物,上不得台面,岂能舍本逐末?”
御座之上,君天碧玄衣墨发,面容冷寂。
听着下方这群人打着“臣等一片忠心,皆为尧光城万年基业”的旗号,行干涉她私事之实,眼底缓缓结起一层冰霜。
原身不过十九的年纪,掌权也才五载,生什么继承人?
她尚未开口,又有官员趁机上奏,意有所指:
“臣听闻城主近日......常召丹朱阁侍君相伴,甚至同车出游......城主,非臣等多言,实在是有损您的威仪,也易惹人非议啊!”
这话明显是针对她带花欲燃出府之事。
君天碧终于抬起眼,缓缓扫过下方那群“忧国忧民”的臣子。
“孤倒不知,诸位对玩物如此有研究,看来平日府中,也没少搜罗?”
那几个出声贬损丹朱阁的官员顿时脸色一僵,讪讪不敢接话。
“至于威仪......”
君天碧目光落在那最后说话的官员身上,“孤的威仪,何时需要靠避嫌来维持了?还是你觉得,孤与谁同行,还需向你报备?”
那官员吓得噗通跪地:“臣不敢!”
“选妃?子嗣?”君天碧懒懒讥诮,“你们是觉得孤活不到那个时候,急需留个继承人?”
“还是觉得......这尧光城的政务太少,让你们闲得开始操心孤的床笫之事?”
强大的威压弥漫开来,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然而,总有不怕死的老顽固,梗着脖子道:“城主!此乃祖宗规矩,礼法如此!是为了尧光城的万年基业啊!”
君天碧嗤笑一声,“好,既然诸位如此恪守礼法,一心为尧光......”
她缓缓应道:“那便依你们所言,选妃......”
目光落在最先跳出来劝谏的那位老臣身上:“李尚书,听说你家中有一女,年方二八,素有贤名?”
李尚书心头一喜,以为说动了城主,连忙道:“小女蒲柳之质,不敢......”
“甚好。”君天碧打断他,随意得做下决定,“三日后送进府里来吧,记得......”
在对方惊喜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补充,“把你那个即将考取功名的次子,一并送来,孤替你好好管教管教。”
李尚书脸上的喜色僵住,变得惨白如纸:“城、城主!犬子他......”
“怎么?”君天碧挑眉,“舍不得儿子?那女儿也别送了。”
“不不不!臣......臣遵旨!”李尚书瘫软在地,汗如雨下。
送女儿是争宠,送儿子......那不成质子了吗?!
还是可以光耀门楣的儿子!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君天碧目光又转向另一位大臣:“王侍郎,你方才说,你侄女......”
“臣侄女粗陋!不堪入目!配不上城主!”
王侍郎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磕头。
“哦?那真是可惜了。”
君天碧语气惋惜,眼神却冰冷,“看来王侍郎家中子嗣......想必个个都是平庸之辈,无需孤上心了。”
王侍郎把头磕得砰砰响,再不敢多言一句。
君天碧目光扫到谁,谁就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刚才还争相推销自家女儿的大臣们,此刻只求瘟神别点自己的名。
她怕这些老东西们不长记性,还是强调了一番:
“凡送女为妃者,需同时送一子入丹朱阁,以示公平,也全了诸位为孤献力的忠心,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