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姐？”张力愣了一下，脑子里飞速闪过各种“雷姐”，但都想不起来。他抓了抓头发，指尖碰到油腻的发丝。
这几天太忙，都没洗头。
“哪个雷姐？我不认识啊。”
“你自己发的名片你忘了？”秦宇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上次魔都国际拍卖会，你给过一位雷小姐名片，想让她投资你的游戏。”
“拍卖会，雷小姐！”张力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清醒了。
他猛地站起来。
他想起那个银发的姑娘，站在拍卖厅里，一身珠宝闪着光，气质清冷。
还非常的有实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雷小姐！”
“雷姐和我们对你的公司很感兴趣，”秦宇的声音平静下来，“你现在拉到投资了吗？要是没有，就来魔都一趟，我们谈谈投资的事。”
“没有，没拉到！”张力赶紧说。
公司有救了！
《星宇纪元》有救了！
“我马上就去魔都，现在就订机票！”
“行，订好机票把航班信息发给我，我们去接你。”
秦宇挂了电话。
张力握着手机，手还在抖。
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内测数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赶紧掏出手机，打开购票软件，手指飞快地操作着。
最近的一班飞往魔都的航班是晚上8点。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跑，连办公室的灯都忘了关。
公司的员工听到动静，从办公室探出头来，看到张力疯疯癫癫的样子，都面面相觑。
“张总这是怎么了？”一个程序员挠了挠头。
“不知道啊，刚才接了个电话就成这样了。”另一个美工耸了耸肩。
张力一路狂奔到机场，气喘吁吁地换了登机牌。
他坐在候机厅里，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发给秦宇的航班信息。
他想起雷小姐在拍卖厅里的样子，清冷又高贵，心里暗自庆幸。
还好当时厚着脸皮发了名片，还好没放弃跟踪她到汤臣一品，虽然没见到人，但至少让她记住了自己。
秦宇收到张力的航班信息时，正在和吴天、郭浩商量投资金额。
“我靠，这张力够急的啊！”秦宇看着手机屏幕，有点惊讶。
他原本以为张力会明天过来，没想到这么快。
郭浩：“咱们去机场接他的时候，要不要排场大点？”
他有点兴奋，想在张力面前摆摆谱。
“别！”秦宇摇了摇头，“雷姐没说要摆谱，咱们正常接就行。”
他想起雷姐的脾气，要是知道他们搞这些虚的，肯定不高兴。
“先去订个餐厅，边吃边聊，顺便看看这张力到底靠不靠谱。”
晚上9点半，魔都浦东机场的到达口。
张力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快步走出来。
他身上还是白天那件灰色西装，有点皱了，头发也乱了，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刚走出到达口，就看到三个男人站在不远处。
“张总，这边！”秦宇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了张力一番，见他虽然疲惫但精神很好。
张力赶紧跑过去，伸出手：“秦先生，麻烦你们特意来接我，太感谢了！”
他的手有点凉，还带着点机场空调的寒气。
“不客气！”秦宇和他握了握手，“订了家私房菜，边吃边聊。”
他指了指旁边的车，还是白天那辆迈巴赫。
……
迈巴赫停在私房菜馆门口时，张力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檀香混合着红烧肉的香味，肚子饿得咕噜叫。
从中午到现在，他只啃了半块干面包。
来到包厢，包厢里暖黄的灯光打在红木桌上，餐具擦得锃亮，反射出人影。
喝着喝着。
张力十分的纠结。
喝多了的话，害怕耽误大事。
不喝的话，就是不给面子。
还好秦宇他们也没有为难张力，他们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知道投资的事情重要，于是众人点到为止。
郭浩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嘴里含混地说：“张总，你那《星宇纪元》我玩过内测，自定义星球那块儿挺有意思，就是服务器偶尔卡。”
张力眼睛一亮，嘴里的饭都忘了咽：“是是，就是服务器扩容需要钱，还有公测的推广费用，要是能跟上，绝对能爆！”
秦宇点了点头，然后给雷珺打了个电话。
“雷姐，张力到了，我们在私房菜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过来？”
……
另一边宿舍，雷珺挂断电话。
林晓雅凑过来问：“雷姐，要出去啊？”
雷珺嗯了一声，抓起外套。
走到走廊尽头给雷影打电话，听筒里传来雷影沉稳的声音：“小姐，您吩咐。”
“带雷玥过来，到魔都大学门口接我，去城南的私房菜馆。”
一会儿，雷珺和雷影他们就来到了私房菜馆。
张力抬头，先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接着就看到那个银发姑娘走进来，米白色风衣的下摆扫过门槛，皮肤白得像月光。
雷影和雷玥跟在她身后，一个身形挺拔如松，一个戴着无框眼镜，气场冷得让人不敢随便说话。
雷珺走到主位坐下。
开门见山。
“张总，说说公司现在的资金缺口，要具体到每一项。”
张力赶紧介绍。
“雷小姐，服务器扩容需要两千万，公测推广要一千八百万，还有员工的季度奖金和版权费，总共大概四千八百万。”
他说着从行李箱里翻出文件夹，纸张因为赶路有些褶皱，上面用红笔标着各项费用明细。
“这是明细，您看。”
雷玥接过文件夹，翻页时纸张发出“哗哗”的声响，她的手指在某一页停住：“张总，研发团队有三十人，人均月薪五万，这个薪资在行业里偏高。”
张力手心冒汗：“是，都是我从网易挖来的核心成员，技术过硬，《星宇纪元》的核心玩法就是他们做的。”
雷珺看着他紧张得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心里有了数……
这人没虚报，连薪资这种细节都敢摆出来，说明项目是真的用心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