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还在响。
主控台的红光扫过杨辰的脸，他没有动。手指在平板上划了一下，幽灵节点的日志刷新出来——所有攻击流量都被导入了虚假集群，真实系统依旧静默。
秦峰盯着六块屏幕，突然抬手敲了两下键盘。十六块显示屏同时变黑，接着跳出一个图像：红色骷髅头，边缘带着军用加密环纹，正中央刻着“铁蝗”字样。
“是他们。”秦峰声音很冷，“某国网络战部队的作战标识，不是冒充。”
杨辰看着那标志，没说话。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商业竞争，也不是黑客挑衅，而是国家层级的正式施压。
雷震站在窗边，手已经按在战术匕首上。他没问要不要反击，只等命令。
秦峰快速调出通牒原文。内容通过三级跳转Ip发送，但语言结构带有明显意识形态特征，措辞强硬：“辰星科技立即下架所有语音技术产品，停止数据采集行为，二十四小时内公开道歉并接受第三方监管审查，否则将采取进一步措施。”
“不是谈判。”杨辰说，“是命令。”
他想起刚才发现的旧工号登录记录。内部有人在帮他们开后门。这个攻击来得太准，太快，不可能只是偶然。
他抬起左手，把钢表贴到耳边，轻轻转动表冠。高频震动传入耳道，系统界面瞬间弹出：【检测到主权级网络威胁，开启预判响应倒计时】。
屏幕上出现提示：【当前威胁等级：S+，需实际消费激活高等级支援权限】。
杨辰没有犹豫。他点开金钱兑换死士系统的操作面板，输入金额：五百万。
【确认消费：5,000,000元】
【兑换项目：电子战专家死士x3】
【忠诚度积分已扣除，目标单位正在接入】
三秒后，系统反馈完成。三个新身份上线，全部绑定至辰星科技总部的物理终端。
秦峰那边传来一声轻响。备用阵列自动重启，干扰模块开始运转。
“信号捕捉组就位。”他说，“我们可以反制遥控频段了。”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低频嗡鸣。
雷震猛地抬头。三十多架无人机正从城市高空俯冲而下，机身涂着哑光涂层，雷达完全无法锁定。每架都携带c4炸药，目标直指主控机房。
“撞窗！”雷震吼了一声。
第一架无人机撞碎落地窗的瞬间，他整个人扑向杨辰，将人压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散飞溅，有几片划过他的防弹夹克，发出刺耳声响。
烟尘弥漫。
秦峰爬起来，捂着口鼻冲向备用终端。他的左手被割破，血顺着键盘流下来。但他没停，手动输入紧急协议代码：oxY-oFF-99。
机房供氧系统强制关闭。c4需要氧气才能引爆，现在条件不满足。
第二波无人机撞进来时，爆炸没能发生。只有撞击声和金属扭曲的噪音。
雷震从地上起身，迅速检查周围。没有二次引爆迹象。他对讲机打开，低声下令：“楼顶死士小队，封锁制高点，清空剩余目标。”
外面传来连续枪声。三十七架无人机，已有二十九架被击落。剩下的八架正在绕行寻找突破口。
杨辰坐回主控台前，手指在平板上滑动。五百万已经花出去，三位电子战死士也已上线。现在要看他们的效率。
秦峰盯着屏幕，忽然喊：“找到了！控制频段在2.4G偏移段，用了动态跳频伪装成民用信号。”
“能截吗？”
“已经在做了。”
三秒后，最后一架无人机失控坠毁，在大楼外墙炸出一团火光。火焰映在破碎的玻璃上，一闪一闪。
杨辰松开一直紧握的钢表。表冠已经被他转得发烫。
他看向主屏。境外Ip仍在持续发起压力测试，但强度下降。对方可能以为第一轮打击失败了，正在重新评估策略。
秦峰擦掉手上的血，重新连接六块显示屏。画面逐一恢复。他开始逆向追踪无人机的遥控源，数据链路层层回溯，最终停在一个中继站。
“源头还没暴露。”他说，“他们在用多层代理隐藏位置。”
雷震走回来，站到杨辰身后半步的位置。战术匕首归鞘，衣服上有焦痕和血迹，但人没事。
“还需要我做什么？”他问。
杨辰看着屏幕上的追踪进度条，缓慢摇头：“再等等。”
他知道这不会结束。一次通牒，一次袭击，都不是终点。对方既然亮明身份，就不会轻易收手。
秦峰突然停下动作。他在一条日志里发现了一个异常标记——某个请求包的时间戳比标准时间快了0.01秒，来源地址经过七次跳转，最后一次指向一个废弃数据中心。
那个地方，三年前曾是辰星科技的备份服务器所在地。
“又是内部问题。”杨辰低声说。
他立刻下令封锁所有历史通道，禁用旧密钥格式，并将相关权限转移至新系统账户。
秦峰继续分析数据流向。他发现，在攻击开始前的十分钟，有一段微小的数据外泄，内容加密，方向不明。如果不是他特意检查离线日志，根本不会察觉。
“他们拿到了东西。”他说。
杨辰闭眼两秒，再睁开时眼神更沉。
这不是单纯的网络战。这是配合物理打击的情报突袭。有人在里面帮忙，泄露了关键信息。
他打开系统界面，准备再次消费。这次要的是情报分析师死士，级别更高，费用更大。
手指刚触到输入框，主屏突然闪红。
新的攻击路径出现，这次不是来自网络，而是直接冲击电力系统。备用电源的电压波动剧烈，监控画面开始闪烁。
“他们在切断我们的能源。”秦峰说。
杨辰没有回答。他已经输入了金额：一千万。
【确认消费：10,000,000元】
【兑换项目：顶级情报分析师死士x1】
【忠诚度积分扣除，目标单位正在接入】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主控室的灯熄了一瞬，又亮起。
秦峰的电脑自动弹出一个加密窗口。里面是一份刚刚生成的报告，标题为《攻击链溯源初步分析》，署名空白。
他点开第一行内容，瞳孔猛然收缩。
“攻击指令的最初发出地……不在境外。”他说，“在国内。”
杨辰盯着那句话，手指慢慢收紧。
雷震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很低：“谁干的？”
杨辰还没开口，秦峰又翻到下一页。报告显示，资金流转路径中有两笔匿名转账，收款方是一家注册于自贸区的空壳公司，法人代表姓名被加密处理，但关联手机号归属地显示为江城。
同一个城市。
同一片辖区。
敌人就在附近。
杨辰拿起通讯器，拨通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号码。
“查这家公司。”他说，“名字、股东、资金来源，全部挖出来。”
电话接通的瞬间，窗外一道火光划破夜空。最后一架无人机残骸正在燃烧，浓烟滚滚。
主控台的屏幕还在闪，数据流不断跳动。境外Ip仍未撤退，新的攻击模式正在酝酿。
杨辰坐在椅子上，左手握住钢表，右手停留在系统操作界面上。
下一波攻击，随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