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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久允礼自说自话期间,你接过了青雨送来煎好的药,一口口喂给他喝。
青年皱着眉,在你不容拒绝的视线下艰难吞咽下。
他抗拒有外人闯入,更抗拒治病喝药,但唯独你是个例外。
喝完药,不知不觉,早已耽误了一个多时辰,你该离开了。
久允礼想多留你,但被你冷眼拒绝,因此心中很是不高兴,一挥手将放在榻边的药碗推翻。
下一刻,瓷片四溅,他背着身缩回纱帐里不去看你,赌气任性道:“疏月妹妹走就是了,别管我这个病秧子!”
看似强硬,实则早就红了眼的暴躁小兔子而已。
你也没惯着他,施施然起身,面无表情地裹上外衣,拍了拍皱起的裙摆,“那我就不打扰允礼哥哥休息了。”
临走前,你有意无意地吐露着什么。
“祝允礼哥哥早日痊愈,秋月灯会,我会为你放灯祈福的,届时望允礼哥哥别再闷在屋里,而是与人约着出去逛逛。”
……
久允礼闷在被褥里哭了许久,才开始琢磨你那些话里的深意。
大抵是,若他执意不喝药,继续病下去,窝在这暗无天日的卧房里闭门不出,那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惦念之人与他人花前月下放灯了。
他怨念更深了,咬着从你那儿摸来的小帕子,一副阴湿男鬼的气息扑面而来,肤色苍白如雪,眼瞳泛着红丝,下一刻便能向人索命。
其实说完那些话,回了傅家后,你便有些后悔了。
盼着他痊愈固然好,可一旦人缠过来,你便随时冒着被“捉奸”的风险,在对不起故去的阿姐的愧疚中煎熬。
可叹夹在中间的你,两边都做不得好人。
在秋月灯会前,久允礼终于病愈,来傅家拜谢之前赠的补药之礼,顺势卖惨,让傅夫郎心软留下了他。
而你,在秋月灯会前一日将师弟师妹接到了你的小院偏房住。
前些日子,你在外可偷摸着挣了不少银子,这才觍着脸同母父说了这件事。
师弟小凌白和师妹小水吟坚持上交他们赚的一两银子,说是要寄存在你这个师姐这儿。
他们两个一向将你当作亲姐姐,最是依赖你。
这也是为何他们只愿跟着你才会下山。
那日,久允礼回了傅家,在院子里还没小半个时辰,便独自一人过来寻你。
想到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他眼眸闪着笑意,却在骤然听见院里传来的欢声笑语而僵住。
青年走近,眼神有些幽冷,见到那只忘主的猫儿正躺在两个小鬼怀里喵呜撒娇。
而你站在一旁,笑吟吟地支招,教他们两个该如何为白银顺毛。
实际上,无人在意他这个“外人”在场。
久允礼怨气颇重,脚步放轻,无时无息地走到你身后,双手穿过宽松的衣袍间隙,隔着两层细软的白绸搂住了你的腰肢。
这些日子又热了些,白日日光刺眼,夜里反倒冷得厉害。
莫名感觉到一股冷意萦绕。
你才打了个冷颤,摸了摸鼻子,便感觉到腰间忽然多出一双手将你缚住,熟悉的冷香将你裹住,湿滑黏腻的蛇鳞感再次袭来。
你没有惊动师弟师妹同白银玩耍,而是反手握住对方称得上冒犯的手,对上青年漂亮冷艳的眉眼,低声道:“别在这。”
久允礼的那双眼,仿佛冰冷的兽瞳
随后,两人掩在宽大衣袍下拉拉扯扯的暧昧之下,进了房门。
一进门,视线骤然暗了许多,也就方便了某条阴湿白腻的蛇缠了上来。
对此,你早已见怪不怪了。
多日不见,他怕是饥.渴又攒着爱欲,就等着到你身上发泄呢。
果不其然,你闷哼一声被压在门边上,咬着唇,领口被扯开几寸,冰凉而湿黏的蛇信子游走在你颈侧。
他贴着你,连一双手都好似成了柔软无骨的东西,犯忌讳一般穿过你身下的衣袍,近乎于贴着你的肌肤触碰你。
没病的久允礼到了你这儿,倒像是犯了什么不治之症,将你当作治瘾的药一般止渴。
顾忌着门外尚不知人事的师弟师妹,你没法跟眼前人甩脸色,一旦惹怒了,闹出什么来,你这小师姐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为此,你忍辱负重,在这条仿佛正在经历发.情期的竹叶青一圈圈在你身上留下蛇纹前,先将人低声哄住,今夜过去找他,这才算保住了你的脸面。
久允礼盯着你,与你对视许久,才算是勉强相信你没有骗他。
他咬着你的耳垂细细磨蹭,冷笑一声,像是极为笃定你的胆子,明知骗他惹怒他的后果还敢轻易承诺,轻声道:“那今夜,我便洗干净了,等着疏月妹妹来暖床,可千万别辜负了这良宵苦短啊……”
那被磨得艳丽的唇,浅浅落在你的额头,眼皮,鼻尖,脸颊,甚至于掌心的位置,留下了淡淡的水色。
屋外沉迷撸猫的师弟师妹们终于发觉你不见了,开始寻你。
而你正好借机将这小祖宗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