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周峻纬按下发送键,将“我的戏杀青了!约不约?”发到他们的群里,刚放下手机准备换衣服,眼前突然一黑。熟悉的片场灯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什么情况?停电了?”他下意识伸手摸索,却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这触感像是人的手臂。
“啊!谁啊!”唐九洲的尖叫声在黑暗中炸开。
“九洲?”周峻纬皱眉,“你怎么在...”
话没说完,头顶突然亮起一盏昏黄的舞台灯,照亮了他们所处的空间,这是一个破败的老式剧院观众席。猩红的天鹅绒座椅大多已经褪色,上面坐满了...人偶。没有五官的陶瓷人偶,整齐地“注视”着舞台。
“我去!”石凯猛地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齐思钧。
“凯,别慌!”齐思钧的声音虽然发抖但异常坚定,“我们...我们可能进入那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周峻纬迅速环顾四周,心理学专业的本能让他立即开始分析环境,“这些排列方式...像是在等待演出开始。”
唐九洲死死抓着周峻纬的胳膊:“等等,小齐你说的该不会是阿蒲他们说的那个...那个...”
“无限流恐怖副本。”齐思钧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之前和明明、阿蒲、文韬经历过一次。后来阿蒲,文韬跟黄子,恩齐还有火树进了第二场副本世界,没想到你们也没逃过。”
舞台上的幕布突然抖动起来,传出“咯吱咯吱”的机械声。四个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规则...”齐思钧快速回忆上次的经验,“每个副本都有规则,我们必须先找到它!”
石凯瑟瑟发抖的指着舞台边缘的地面:“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块牌子?”
果然,舞台下方钉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牌,上面写着:“观众守则:1.保持安静;2.不要离开座位;3.永远不要干扰表演。”
“我们算‘观众’吗?”唐九洲声音发颤,“要不要坐下?”
周峻纬摇头:“我们不在座位上,而是站在过道。这可能是种暗示...”
他的话被幕布拉开的声音打断。舞台上,十几个提线木偶僵硬地“表演”着,可现场并没有音乐,只有木制关节摩擦的声响。最中央的木偶穿着戏服,脸上画着夸张的笑容,眼珠却诡异地转动着,直勾勾盯着台下的四人。
“它在看我们...”石凯后退一步,“啊啊啊!救命啊!”
齐思钧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等等,我的手腕...”他卷起袖子,原本在第一次副本后留下的印记正在微微发烫。
周峻纬敏锐地注意到:“你有反应?阿蒲和文韬他们说过这是什么吗?”
“没有,上次我们只是...”齐思钧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舞台上的木偶全部停止了动作,齐刷刷转头看向他们。
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所有木偶的嘴角同时咧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
“跑!”周峻纬一把拽住唐九洲,四人冲向最近的出口。身后传来木偶落地的“咚咚”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跳下了舞台。
出口门被锁住了。石凯用力撞了几下,纹丝不动。唐九洲慌乱地摸索着墙壁:“有没有别的路?有没有...”
“后台!”齐思钧指向舞台侧面的小门,“通常剧院都有后台通道!”
他们刚冲上舞台边缘,最前面的周峻纬猛地刹住脚步,前方有十几个木偶已经快他们一步挡在了去路上,关节反转,像蜘蛛一样爬行着逼近。
“分开走!”周峻纬当机立断,“我和九洲走左侧,小齐和凯凯右侧!”
齐思钧想反对,但情况危急,只能点头。两组人分别冲向舞台两侧。木偶们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分成两拨追了上去。
齐思钧和石凯冲进一条狭窄的走廊,两侧挂满了戏剧海报,每张海报上都是同一个模糊的人影。
石凯边跑边喘,他本来就有夜盲症而且还胆小,之前能在密室里花俩个小时走完单线还是在已知这都是人为的条件下,而现在告诉他在这个无限流世界里存在真正的鬼怪,现在还要被鬼怪追,他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这到底什么地方?我们怎么出去?”
“先甩掉它们!”齐思钧推开一扇标着“道具间”的门,两人闪身进去,轻轻关上门。
道具间堆满了各种戏剧用品,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个等人高的木箱,上面贴着“主演”的标签。齐思钧的手腕突然刺痛,他立刻拉住想靠近箱子的石凯:“别碰!”
几乎同时,箱子发出“咔哒”一声,盖子缓缓打开一条缝...
另一边,周峻纬和唐九洲被逼到了化妆间。周峻纬迅速锁上门,环顾四周寻找武器。唐九洲则瘫坐在化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他惨白的脸。
“峻纬...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唐九洲声音发抖。
周峻纬拿起一个铁制发簪,语气异常冷静:“不会。既然是‘副本’,就一定有通关方法。关键是找出规则漏洞。”
门外,木偶们开始撞门。脆弱的门板摇摇欲坠。
“规则说‘不要干扰表演’...”周峻纬快速思考,“我们被当作‘观众’,但实际参与了‘互动’,所以触发了它们的攻击?”
唐九洲突然指向镜子:“啊啊啊,峻纬!镜子里...没有它们!”
周峻纬转头,果然,镜中映出门被撞击的景象,但门外空无一物。
“镜子是关键!”周峻纬立刻明白了,“它们不存在于镜中世界!”
他抓起化妆台上的手持镜,对准门口。镜子里,门板被撞开的瞬间,现实中的门却完好无损。而那些冲进来的木偶,在镜中只是一团模糊的阴影。
“有效!”唐九洲也抓起一面镜子,“用镜子照它们!”
两人背靠背,用镜子形成防护圈。木偶们果然迟疑了,不敢靠近镜光照射的区域。
“找更大的镜子!”周峻纬指向角落里的落地镜,“把它们引进去!”
就在他们与木偶周旋时,齐思钧和石凯正面临更大的危机。道具间的箱子完全打开了,里面是一具穿着戏服的干尸,空洞的眼窝直勾勾“看”着他们。
“主演...”齐思钧想起舞台上的木偶,“这该不会是...”
干尸的嘴突然张开,发出沙哑的唱戏声:“看戏...要看完...不能走...”
石凯抓起一个道具花瓶砸过去:“我去你的!”
干尸被砸得晃了晃,却激怒了它。箱子剧烈震动,更多的干尸从道具堆里爬出来,向他们逼近。
“镜子!用镜子!”齐思钧突然想起什么,扯下墙上一面装饰镜挡在身前。干尸果然停住了,腐烂的脸上露出忌惮的表情。
“它们怕镜子?”石凯惊讶地问。
“不完全是...”齐思钧观察着干尸的反应,“更像是...镜子能照出它们的真实形态。”
果然,镜中的干尸不是人形,而是一团团纠缠的黑影。齐思钧的手腕印记越来越烫,他意识到这是危险的信号:“我们得找到周峻纬他们!”
两人举着镜子,慢慢退出道具间。走廊里的海报不知何时全部变成了镜子,映出无数个他们的身影。更可怕的是,有些“倒影”并没有跟随他们的动作...
“别看镜子!”齐思钧突然喊道,“有些倒影是假的!”
话音刚落,一个“倒影”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石凯的衣角!
石凯:“我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