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的涌入量还在迅速变大,围在溪坑四周的人脸上布满了喜悦之情,似乎这些天的苦等煎熬都是值得的。他们像是饥肠辘辘的饿狼一般,一头扎进黑压压的人头之中,顿时各种抱怨声、叫骂声如锣鼓钵器齐鸣般突兀响起。
“尼玛的,你倒是往旁边稍稍!把老子的水全给抢走了!”
“我草尼玛的,你嘴巴怎么这么脏呢?老子就抢你的了!你服不服吧!”
“你踏马的找死!”然后便是一拳重击锤到肉的沉闷声传来,随后便是传来一人的惨叫声。
“哎哟!小子你他妈是不想活了吧!看老子四十米的的大刀不弄死你!”
“我怕你个锤子哦!老子都有这圣泉水了,还怕被你砍?来来来,我先让你砍三刀!啊!!!!你踏马还真砍啊!我的手臂啊!等老子用完圣泉水就来收拾你!老小子你给我等着!”
被砍的青年汉子满嘴骂骂咧咧的,赶紧将浸泡在泉水中的瓷瓶拿起,瓶口微微倾斜朝着左臂的伤口处倾倒泉水。顿时一股无比舒适的凉意传来,这让他惬意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起生命复苏的快感。
“不愧是圣泉之水啊!绿野仙踪大人!赐我力量吧!”他张开双臂仰天咆哮,似乎这哀山脚下这片地都是他的,可惜大家都忙着一门心思争抢泉水,自是无人关心他的威武霸气。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对劲,伤口处不仅没有传递给他飞速痊愈的那种微微痒感,而且还隐约感到一阵剧烈的灼烧感很快蔓延到全身,那种感觉比被刚刚人家拿刀砍了他还要痛疼数倍!
“哎,二牛,你看是怎么回事?那人怎么满脸痛楚相呢?是不是泉水倒的少了啊?”牛蛙和二牛两人还没离开山脚,他们的水瓶都没灌满,此时正蹲在一处阴凉的角落处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再去溪坑找个位置发育一波。正好刚才的那一波闹剧被两人整整齐齐地映入眼帘之中。
“不对劲啊!牛蛙哥,他怎么会这么痛苦呢?你快看!他的肩膀在冒烟,我靠,都开始腐烂了!”二牛发现了不对劲,惊恐地张大嘴巴指着那人连声喊道!
那男子也发现了自己的伤口处开始不断地扩大腐烂面积,而且速度极快,从小臂处蔓延到肩膀只不过半刻时间,同时那股痛苦难耐的灼烧感正在无限放大,惊慌之下,他连忙将手中的瓶中水一股脑地全部洒在伤口处,没想到这下伤口溃烂的速度更快了,同时不断地有腥臭的脓血开始呈流水状滴落到地面,发出“滋滋”的刺耳响声。他再也忍耐不住那股钻心的疼痛,“啪”地一声,他手中的瓶子也摔碎在地上,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发疯一般,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正在埋头抢水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嘶吼声吓了一跳,齐刷刷地转头看去,却只见那年轻汉子却已经半身化为血水,仅剩腰部以下的部位还在自顾自地溃烂腐化,半刻钟后只剩下一滩暗红色的血水在地,哪里还能见到刚才那活蹦乱跳的精瘦年轻汉子?
刚才热闹哄哄的溪坑突然变的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地面上的一滩正在冒着白烟的血水,谁也不知道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年轻汉子被砍了一刀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剩下来的事随便用脑子想想都能知道后面事情的发展。只是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结果,一时间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近乎雷同的半信半疑,谁也不愿意先离开这溪坑一步。
终于有个浓眉大眼的雇佣兵率先行动起来,他从腰间拔出明晃晃的尖刀,伸出自己的手掌又带着复杂的眼神看了一下脚下的溪坑,咬咬牙一闭眼,利刃从手掌上划过,顿时一道新鲜的血痕出现在手心,然后变开始不断地涌出鲜红色的血液,他眉头一紧,忍着疼痛握掌为拳用力握紧,一股成串的血滴连续不断地朝下滴去,一滴一滴落在溪坑泉水中弹开一阵阵红色的晕圈。
血滴落在清澈的泉水中生成浅红色的晕圈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开始变的暗淡,然后突然像植物枯萎一般变的浑浊起来,看的众人内心不禁一紧!
然后一阵一阵的白烟开始从溪坑中开始袅袅升起,那些鲜红色的血水混合物逐渐变的腥臭难闻起来,同时还响起“吱吱”的刺耳灼烧声音,跟之前那汉子身上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泉水有毒!快跑啊!”不知是谁忽然大声地叫喊一句,顿时溪坑之中像是爆炸了一般,所有人几乎同时跳出溪坑,朝着其他的方向狂奔而去。溪坑里顿时恢复了之前几天的平静,七零八落地躺着一堆的瓷瓶,就那么孤零零地散落在那里无人问津,在不久之前,这些东西还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至上宝物!
一群人全身湿漉漉地站在溪坑前不远的地面上,眼神惊恐地看着已恢复平静的水面,上游的溪水还在不断地欢快往下流淌注入溪坑之中,在众人的眼睛里,泉水清澈的有些诡异,似乎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它根本没有半个银币的关系。
一名身穿五毒宗服饰的黑衣人静静地站在半山腰一个视角极好的地方,看着山下的一片乱向,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这群白痴真以为自己捡到了便宜,只是将其他地方的泉眼改道引到此处,再将高浩辰的尸水注入其中,他们还真以为是得到了圣泉水!这下有这些人给他陪葬,也算是死的不亏了!”
“噩梦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那个刺杀高浩辰的人应该还在这山腰之上,如若不及时清除掉的话,我们的计划不知道会不会受到......”他身后的一名随从模样的男子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就被那人抬起的手打断话语。
“不急不急,游戏既然开始了,那就让我看看这高宗主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毕竟没有绝对的实力,那可是没有资格我合作的。”那人的嘴角依旧是带着饶有兴趣笑意,但是眼神之中的冷芒却是毫不掩盖。
“血红好大侄......你这个血家的叛徒啊,希望下次我还能遇见你......”他低声呢喃,抬起自己的一只利爪,上面的血痕还依稀没有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