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凉意,小玄便已起身。看着身边依旧相拥熟睡的小白和小青,他心头一片柔软,小心地为她们掖好被角,这才悄声下床,打算去丹房完成昨日未竟的研究——那炉新推演出的丹药。
这丹药是他偶然从一处上古残卷中得来灵感,耗费了不少稀有灵植,旨在温和滋养神魂,理论上并无害处,只是具体功效还需成品验证。他沉浸在丹道的玄妙中,并未多想。
然而,他刚在丹房内点燃蕴灵炉,调匀火力,一个温软馨香的身体便从背后贴了上来。小青不知何时也醒了,像块甩不掉的甜蜜膏药,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腰,下巴习惯性地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赤瞳好奇地盯着炉内跳跃的灵火和那些悬浮的、散发着各色微光的材料。
“弟弟,这个亮晶晶的石头是什么呀?”
“这叫‘星辉石粉’,是用来稳定药性融合的。”
“那这个像水滴一样的呢?”
“是‘千年灵乳’,蕴含生机,是主药之一。”
“哦……那它炼出来会是什么味道?甜的吗?”
小青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如同欢快的溪流。小玄没有丝毫厌烦,一边精准地控制着火候,投递材料,一边耐心地解答,享受着这份被依赖的温暖。他甚至分神想,二姐今日似乎比往常更黏人些,许是昨夜睡得安稳,心情格外好的缘故。
数个时辰在专注中流逝。当日头升到中天,丹房内弥漫的药香逐渐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沁人心脾的异香,仿佛能勾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炉内光芒内敛,三颗龙眼大小、色泽混沌却隐隐流转着青、白、黑三色光晕的丹药静静悬浮,已然成型。
小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用玉盘去接那三颗丹药,准备仔细探查其最终药效。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身后的小青被那奇异的香气和丹药漂亮的外观彻底吸引了。
“哇!好香!好好看!”她惊叹一声,趁着小玄不备,如同偷腥的小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就从玉盘中捞起一颗,想也不想就扔进了嘴里,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二姐!不可!”小玄反应过来,脸色骤变,伸手欲拦,却已是晚了!他心中猛地一沉,“完了!”那丹药虽推算无害,但毕竟是新方,未经完全验证,天知道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想起丹方残卷上模糊提到的“引动心绪”之类的字眼,小玄顿感未来几日,恐怕是“前途多舛”。
药效发作得极快。小青吞下丹药后,先是愣在原地,眨了眨赤瞳,似乎在感受体内的变化。随即,她那双眼眸如同被清水洗过,变得更加清澈明亮,璀璨夺目,仿佛内里有什么屏障被打破了,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涌上心头,充斥着她的整个意识。
她猛地转过头,目光首先锁定了刚刚走进丹房、想来问问情况的小白。
“姐姐——!”
一声带着哭腔的、情感浓烈到极致的呼唤响起。小青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扑到小白身上,双臂用尽全力紧紧抱住,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小白的身体里。她把脸深深埋在小白的颈窝,声音哽咽,带着剧烈的颤抖:“姐姐!我好爱你!超级超级爱!我爱你!你不能离开我!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谁也不能把你抢走!呜呜……”
她反复地、语无伦次地诉说着爱语,滚烫的眼泪迅速浸湿了小白肩头的衣料,身体因为情绪的激烈波动而微微发抖。
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到窒息的告白和拥抱弄得措手不及,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惊愕。她下意识地回抱住小青,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小青?我在这里,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别哭,别怕……”
小玄也快步上前,担忧地看着小青:“二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青听到小玄的声音,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抽噎着看了他一眼,忽然又松开小白,转身扑进小玄怀里,同样死死抱住,宣言道:“弟弟也是我的!你们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但仅仅抱了几息,她像是突然意识到小玄分走了小白的注意力,又立刻松开小玄,转身再次牢牢霸占住小白,紧紧抱着她的胳膊,警惕地看着小玄,嘟起嘴,赤瞳里满是委屈和不满,仿佛在说“你不准靠姐姐太近”。
小白和小玄看着小青这异乎寻常的、情感浓度极高的黏腻与独占行为,起初只觉得是药力所致,有些可爱又令人心疼,便更加耐心地安抚她,一遍遍回应她的爱语,保证不会离开。
然而,小青的情感需求如同无底洞。她几乎无法忍受片刻的分离或忽视。
“姐姐,你爱我吗?再说一遍嘛!” 她仰着头,赤瞳紧紧盯着小白,不得到炽热的回应绝不罢休。
“弟弟,你不许离姐姐那么近!过来,我也要抱!” 她霸道地命令着,试图同时掌控两个人的注意力。
“姐姐你看我新梳的发髻好看吗?只许说好看!” 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甚至,当小玄无意中瞥了一眼窗外飞过的灵鸟,她都会瞬间眼眶泛红,声音带上哭腔:“呜呜……弟弟刚才看了窗外一眼,他是不是觉得外面的鸟比我好看?”
小白和小玄相视苦笑,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与宠溺,以及一丝隐隐的担忧。小玄趁着小青短暂被窗外一只蝴蝶吸引注意力的空隙,凑到小白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娘子,看这情况,药力似乎……放大了二姐心底对我们最深的依赖和占有欲,而且程度远超预期。”
小白看着再次黏回自己身上、像只无尾熊般挂着她的小青,冰蓝色的眼眸里忧色更深:“这状态……会持续多久?”
小玄眉头紧锁,快速在心中推算了一番药力流转和小青的代谢速度,沉吟道:“根据二姐的修为和丹药蕴含的灵力来看……长的话,恐怕要数月之久,短的话……至少也得一两周才能慢慢消退。”
小白闻言,轻轻吸了一口气。看着怀中因为得到自己一个亲吻而瞬间眉开眼笑、赤瞳亮得惊人的小青,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更紧地回抱住这个因为丹药而变得情感决堤的妹妹,低声道:“罢了,既然是我们的娘子,无论多久,陪着便是。”
似乎觉得人形的拥抱还不够表达她内心澎湃的情感与占有欲,小青身上青光一闪,下半身瞬间化为柔韧有力的青色蛇尾。那尾巴带着冰凉滑腻的触感,不由分说地缠绕上来,将小白和小玄的腰腿紧密地圈在一起,形成一个无法挣脱的、三人紧密相连的环。
她就这样用蛇尾缠绕着两人,双臂也紧紧抱着,将头靠在小白的肩上,脸颊贴着小白微凉滑腻的颈侧皮肤,鼻翼微动,贪婪地、深深地吸取着小白身上那清冷的幽香,以及小玄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暖气息。她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两人的存在彻底烙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静谧在三人之间流淌。小青时不时会抬起头,如同确认所有物般,轻轻亲亲小白光滑的脸颊,或是寻到她淡色的唇瓣,印下一个带着无比眷恋和独占意味的吻。有时,她也会转向小玄,吻上他的唇,短暂交缠后,又会如同标记领地般,在他线条分明的锁骨和脖颈上,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带着她独特气息的印记。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小青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宣泄和确认着那被丹药放大了无数倍的爱意与占有欲。阳光缓缓移动,在丹房的地板上拉长光影。他们就这样依偎着,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情感宣泄的浪潮暂时平息,也许是药力在持续释放中进入了平稳期,紧紧缠绕着他们的蛇尾缓缓松开,滑落。小青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在小白和小玄的怀里,赤瞳半阖,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她睡着了。在经历了情感的巨大潮汐后,沉入了安眠。只是即使在睡梦中,她的双手依旧紧紧抓着小白和小玄的衣襟,仿佛生怕一松手,他们就会消失。
小白和小玄低头看着怀中安然睡去的小青,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随即相视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疲惫,却更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决心。未来的日子,无论是数周还是数月,他们都将一同面对,用加倍的耐心与爱意,陪伴他们的二姐\/妹妹,度过这段特殊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