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悉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贺辰霄看到来人是周悉知后，微怔，而后坐直身体，敛起脸上的疲惫。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怎么这么早来公司？”
周悉知解释道：“有些资料没整理好，昨天晚上在公司睡的。”
说到这没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大早就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出戏。”
闻言，贺辰霄脸上再次露出疲惫之色。
周悉知忍笑，看来这段时间，他们这位大总裁过得挺精彩的。
“我听小北说，你跟秦小姐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贺辰霄动作微顿，抬头看向周悉知问道：“在你的眼中，秦浅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悉知立刻反应过来贺辰霄这么问的目的，如实答道：“如果是之前，我会告诉你，秦浅浅性格温柔，待人和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之前？”贺辰霄眼神一暗，“那现在呢？”
周悉知：“现在的话，我会告诉你，她不适合你，她也没有你心中想象的那么好。”
贺辰霄神色莫名，片刻后，沉声问道：“这话是你之前就想说的，还是看过今天这一出大戏后才得出的结论。”
周悉知直言道：“之前。”
“你早就知道秦浅浅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悉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喟叹一声道：“知道一点，我知道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过我也没去专门调查过她。毕竟……她是你心中的白月光，是你喜欢又不是我喜欢。”
周悉知这个人，很多时候比贺辰霄这个老板还理智。
不然贺辰霄也不会把他放在商务助理这个位置上，正是因为周悉知的个人情绪很少。
他很少会因为个人感情问题影响到自己在工作上的判断力，这对于一个老板来说，绝对是一把锋利的刀。
所以只要秦浅浅这个人没有妨碍到周悉知的工作，他一般选择做壁上观。
就像周悉知刚才说的，如果现在贺辰霄跟秦浅浅没有闹翻，秦浅浅在贺辰霄的心中依旧有白月光滤镜的话，那么刚才贺辰霄的问题，周悉知就不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贺辰霄疑惑地问道：“你既然没有调查过秦浅浅，你怎么知道她跟表面上看到的不一样？”
周悉知笑了一下，“我看到过。”
“你看到过？什么时候？在哪看到的？”贺辰霄追问道。
“几个月前吧，还记得有一次我陪你参加过一个商业聚会吗？在那次聚会上，我看到秦浅浅跟……”
说到这里，周悉知停顿了一下，看着贺辰霄的眼神带上了一抹同情。
贺辰霄眼皮一跳。
“你的那位发小，在卫生间拥吻。”
“砰”地一声，贺辰霄激动地撞翻了桌上的笔筒。
“发小？哪个？”贺辰霄咬着牙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周悉知无辜地说道：“总裁，这您可不能怪我。是傅家那位，我就算说了，你会信吗？一个是你发小，一个是你白月光，我就是一个助理，我的话分量可没有那两位重。”
“你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信？”贺辰霄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周悉知一点不怕，举例反驳道：“可是总裁，夫人之前跟您说过那么多次，甚至拿出过证据，您信了吗？”
贺辰霄哑口无言。
显然也是想起来了，之前夏灼跟他说过那么多次，秦浅浅不是好人，秦浅浅污蔑她。
但那时候贺辰霄一次都没有信过夏灼，甚至认定了是夏灼污蔑秦浅浅，还为此更加厌恶夏灼，惩罚过夏灼。
周悉知见贺辰霄无话可说，耸肩道：“你看吧，真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不敢说啊。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失去现在这高薪的工作。”
他就是个打工人，跟钱过不去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许久之后，贺辰霄像是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
问道：“确定你看到的是傅嬴舟吗？”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贺辰霄皱眉。
周悉知严谨地回答道：“当时距离稍微有点远，那男的侧面对着我，跟傅家那位八九分像。不过就算男的认错了，女的我肯定没认错，绝对是秦浅浅。”
“这么肯定？”
周悉知笑了一下，掏出手机，“就知道你不信，我拍了照片。”
贺辰霄气结，“你有照片你还说我不会信？”
周悉知无辜道：“没记错的话，夫人以前也拿出过照片。”
贺辰霄再次沉默。
周悉知一边翻找照片，一边说道：“人的滤镜会无限美化记忆中的人。只要你对秦浅浅的滤镜还在，我就不会拿出这张照片，也不会说出这件事。总裁，您也别怪我，我就是个打工人，犯不着为了守护您的贞操，把自己工作丢了吧？”
贺辰霄脸黑成了锅底。
虽说话糙理不糙，但这话也太糙了吧？
周悉知扎完总裁的心后，又慢悠悠地翻出了很久之前拍到那张照片，发给了贺辰霄。
“照片发你了。”
贺辰霄点开周悉知发过来的照片，这一看也愣住了。
他知道为什么周悉知不敢肯定傅嬴舟的身份了，因为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侧面看上去跟傅嬴舟真的很像。
但仔细看，似乎又有些不像。
不过对面那个女的确实可以肯定是秦浅浅，拍的清清楚楚。
笑颜如花，一脸挑逗。
跟平时在他面前的清纯模样，半点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