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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正烈,张嘉豪刚在工地指挥完砌墙工序,额角的汗珠顺着安全帽系带往下淌。突然听见工地入口传来嘈杂的喧哗声,王虎气喘吁吁跑过来:“嘉豪,不好了!周边居民堵门了,说咱们施工噪音太大,影响孩子复习功课!”
张嘉豪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就看见十几个居民站在工地围栏外,领头的是住在隔壁巷子的张大爷,手里攥着个搪瓷缸,嗓门洪亮:“小张老板,你这工地从早敲到晚,我孙子马上要中考了,根本没法静心看书!再不停工,我们就只能往工地里泼水了!” 旁边几个妇女也跟着附和,有的手里还抱着正在哭闹的孩子,场面一度混乱。
李伟急得直跺脚:“要不咱们跟他们商量,稍微晚点开工?” 张嘉豪却摆摆手,示意施工队先停工,自己摘下安全帽擦了擦汗,走到居民面前拱手道:“各位叔叔阿姨,实在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影响到孩子们学习了。大家先消消气,我这就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他当场承诺两点:一是立即执行错峰施工,白天只做砌墙、铺砖这类无噪音工序,下午 7 点后全面停工,周末上午也暂停施工;二是完工后免费维修小区里破损的路面,还会给每户送一袋大米赔罪。可张大爷依旧皱着眉:“空口无凭,谁知道你会不会说话不算数?”
张嘉豪心里清楚,这个年代的居民最认实在的诚意。当晚他就趴在工地临时搭建的木板桌上,用蓝黑墨水笔手写致歉信。信纸是从印刷厂拿的牛皮纸,他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开头先写了三遍 “对不起”,接着详细说明错峰施工计划,最后附上自己的小灵通号码,特意用剪刀裁了张白纸,把号码工工整整抄上去贴在信纸末尾,做成简易的号码贴纸。
第二天一早,张嘉豪带着李伟、王虎挨家挨户送致歉信。走到张大爷家时,老人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张嘉豪递来的手写致歉信,手指摩挲着纸面凹凸的字迹,脸色缓和了些:“你这孩子,还特意写了信。” 张嘉豪趁机说:“张大爷,我知道您最疼孙子,要是施工还有声音影响他学习,您随时打我小灵通,我立马让工人停工。”
可刚走出两条巷子,就遇到一对年轻夫妇抱怨:“我们俩都要上班,孩子放学没人辅导功课,现在又被噪音吵得学不进去,这可怎么办?” 张嘉豪心里一动,突然想起 JY 小组的成员都是成绩拔尖的学生,或许能帮上忙。
回到工地,他立刻召集 JY 小组成员开会。陈雪第一个举手:“我愿意带队去辅导孩子!我每天下午放学后都有空,还能帮着检查作业。” 赵晓雅也跟着响应:“我擅长数学,可以负责解答理科难题。” 张嘉豪点点头,当场制定 “助学计划”:每天下午放学后,JY 小组分成三组,分别去居民集中的三个片区辅导孩子,每人每天补贴 5 元,辅导笔记统一用方格稿纸手写记录。
当天下午,陈雪就带着两个组员来到张大爷家。张大爷的孙子正对着数学题发愁,陈雪坐在小板凳上,拿出自备的铅笔和草稿纸,一步步耐心讲解,还把解题思路工整地写在笔记本上,让孩子随时能翻看。张大爷站在门口看着,眼角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悄悄转身去厨房烧了壶凉茶,给孩子们端了过去。
张嘉豪特意骑车去各个辅导点查看,走到李婶家时,正看到陈雪在辅导她女儿写英语作文。女孩发音不准确,陈雪就放慢语速逐词教读,还把易错单词写在卡片上让她反复记忆。夕阳透过窗户照在陈雪认真的侧脸,张嘉豪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走上前递过一瓶矿泉水:“辛苦你了,要不要休息会儿?” 陈雪抬头冲他笑了笑,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不辛苦,看着孩子们学会知识点,还挺有成就感的。”
这一幕被李婶看在眼里,悄悄拉着张嘉豪说:“小张老板,你这女朋友真懂事,又有耐心,你们俩真般配。” 张嘉豪愣了愣,没反驳也没承认,只是笑着挠了挠头,心里却甜滋滋的。
接下来的几天,工地上再也没有出现噪音投诉。居民们不仅不再反对施工,还经常主动给工人送水送水果。张大爷每天都会去工地转一圈,看到工人规范施工,就乐呵呵地说:“小张老板办事靠谱,我们信得过!” 有几位家长看到孩子成绩明显进步,还主动找到张嘉豪,提出想让 JY 小组的成员长期辅导,愿意按每月 30 元支付辅导费,一下子新增了 5 个长期订单。
施工队也趁着白天的时间抓紧赶工,李伟已经能熟练地测量砖块尺寸,王虎则负责协调材料运输,团队分工越来越默契。张嘉豪的母亲也特意炖了绿豆汤送到工地,看到儿子和居民们相处融洽,又能把团队管理得井井有条,欣慰地说:“豪豪,你现在越来越有担当了,妈为你骄傲。”
这天傍晚,施工队按时停工,张嘉豪正在整理施工日志,陈雪拿着一叠辅导笔记走过来:“这是今天的辅导记录,你看看。” 笔记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每个孩子的学习情况,字迹娟秀工整。张嘉豪翻看着,抬头对陈雪说:“谢谢你,这次能化解危机,你功不可没。” 陈雪脸颊微红:“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而且…… 跟你一起做事,我觉得很踏实。”
两人并肩站在工地旁,晚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张嘉豪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路灯,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施工计划,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就在这时,王虎急匆匆跑过来,脸色煞白:“嘉豪,出大事了!咱们之前订的 10 吨钢筋,付了 10 万货款,现在供应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了!”
张嘉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里咯噔一下:这 10 吨钢筋是搭建楼板的关键材料,要是断货,整个施工进度都会被耽误,而且 10 万货款对现在的他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握紧拳头,强压下心头的焦虑,沉声道:“别慌,我们先联系供销社的老板问问情况,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