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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通在桌案上震动时，张嘉豪正对着学生公寓的施工进度表出神。屏幕上跳动的是刘峰急促的短信：“邻市‘便民生活网’上线，租房板块跟咱们一模一样，还喊免费发布！”
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质进度表，张嘉豪眉头微蹙。刚化解完房源信息投诉危机，竞争对手就踩着免费的旗号杀来 ——2004 年的互联网还处在野蛮生长阶段，免费往往是最致命的武器。他立刻召集团队，赵晓雅抱着手写的用户统计册赶来，陈雪手里还攥着刚整理好的核查清单，李伟和王虎也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到，车筐里还装着没来得及卸下的测量工具。
“对方老板是邻市做建材生意的，据说砸了 5 万推广费，现在本地网吧都在弹窗他们的广告。” 刘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咱们的付费发布模式，怕是顶不住。”
赵晓雅急得脸颊泛红：“昨天网站流量已经掉了 20%，有租客留言说要转到免费平台。” 她把统计册摊开，上面用圆珠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用户流失数据。
张嘉豪指尖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团队成员紧绷的脸庞。免费看似无解，但前世电商大战的经验告诉他，低价永远拼不过价值。“他们要免费，咱们偏不降价。” 他突然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黑色的胶片相机，“赵晓雅，你带两个 JY 小组的同学，拿着这个去拍房源实拍图；陈雪，你负责设计租客评价卡；李伟，跟我去跑超市。”
“免费平台没成本，咱们还要花钱拍照片？” 王虎挠着后脑勺，手里的扳手还没放下。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张嘉豪掂了掂相机，“2004 年的租客，最怕的是图文不符。咱们用胶片实拍，每套房配 3 张照片 —— 客厅、卧室、厨卫各一张，打印出来附在网站信息后面，这就是咱们的底气。”
第二天清晨，赵晓雅带着两个同学骑着自行车出发了。车筐里装着相机、胶卷和手写的拍摄清单，每到一个房源，都要仔细核对房屋状态，用粉笔在墙上标注拍摄角度。租客李大妈看着她们认真的样子，主动搬来凳子：“姑娘，多拍几张阳台，我这采光好得很！” 当相机快门 “咔嚓” 响起时，阳光透过老式木窗，在水泥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与此同时，张嘉豪带着李伟走进了镇上最大的惠民超市。老板王建国正拿着算盘核算账目，泛黄的纸质账本堆了半桌。“王老板，想跟你谈个合作。” 张嘉豪递上手写的合作协议，“我们网站的租房用户，凭租房订单在你这购物打 8 折，你这边给我们的广告位留一块，怎么样？”
王建国推了推老花镜，翻看着协议上工整的字迹。“你们网站有多少用户？” 他手指敲着算盘，算盘珠噼啪作响。
“目前活跃用户 3000+，而且都是要长期租房的年轻人，消费力稳定。” 张嘉豪补充道，“我们还能帮你印刷促销宣传单，用我们印刷厂的设备，免费。”
这个筹码正中要害。惠民超市正愁没有新客源，手写协议上 “优先供货”“广告置换” 的条款更是戳中了痛点。王建国当即用钢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墨迹透过纸张留下浅浅的印记：“我再联系另外两家连锁超市，咱们一起干！”
三天后，“本地生活网” 的租房板块全新升级。每一条房源信息下方，都附着三张带着胶片颗粒感的实拍照片，照片下方贴着租客手写的评价卡 ——“房东人好，水电全包”“离学校步行 5 分钟”“家具都是新的，有衣柜和书桌”，红色圆珠笔的字迹透着真实的温度。更吸引人的是，网站首页挂着三家超市的 8 折优惠券，凭电子订单截图就能兑换纸质优惠券。
“这照片比文字靠谱多了！” 租客陈同学在网吧里拨号上网，看着屏幕上清晰的房源实拍，当即拨通了小灵通。他之前在免费平台看到的房源，图文严重不符，还差点被骗了中介费。而张嘉豪的网站不仅有实拍图，还能查到其他租客的手写评价，更有超市折扣福利，性价比瞬间凸显。
一周后的流量统计册上，数据发生了戏剧性的反转。圆珠笔标注的日访问量从低谷时的 800 人次，飙升到 1500 人次，反超了邻市的免费平台。赵晓雅拿着统计册冲进办公室时，声音都带着颤抖：“租客订单增长了 20%，还有 3 家房东主动找我们，愿意付费置顶信息！”
更意外的是，邻市网站的老板带着秘书找上门来。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简陋的办公室里，指尖夹着真皮钱包：“小张老板，我出 8 万，收购你网站 50% 的股份，以后咱们一起做免费模式。”
张嘉豪放下手里的胶片相机，拿出手写的股权方案：“收购可以，10 万转让 5% 股份，而且必须保留我们的付费模式和实拍服务。”
男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免费是大势所趋，你迟早要被淘汰。”
“大势是创造价值，不是恶性竞争。” 张嘉豪把方案推过去，“我们的用户愿意为真实和便利付费，这就是我们的护城河。”
西装男猛地站起身，钱包摔在桌上：“你会后悔的！” 说完带着秘书拂袖而去，房门被摔得砰砰作响。
李伟气得攥紧拳头：“这小子太狂了！”
张嘉豪却笑着拿起一张刚冲印好的房源照片，照片上阳光洒满房间，角落里还能看到租客手写的评价卡。“他越急，说明我们的路走对了。” 他把照片贴在网站流量统计册上，“通知印刷厂，加印 1000 份带实拍图的宣传单，下周在三城的供销社和网吧同步发放。”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墙上 “豪宇地产” 的手写招牌上。赵晓雅正在整理新收到的租客评价卡，陈雪在核对超市优惠券的兑换记录，李伟和王虎忙着把胶片照片扫描上传到网站 —— 拨号上网的进度条慢慢爬行，却承载着他们逆势而上的野心。
就在这时，刘峰的小灵通再次响起，语气带着几分焦急：“嘉豪，学生公寓那边传来消息，租客预订量已经到 80% 了，但好多人打电话来抱怨，周边没有公共电话亭，联系起来太不方便了！”
张嘉豪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公寓主体即将完工，配套设施却成了新的短板。2004 年的手机还未普及，公共电话亭是居民重要的通讯工具，这个疏忽很可能影响后续的出租率。他拿起公寓的平面图，指尖落在空白的西侧区域，目光逐渐变得坚定：“看来，我们得给公寓配个‘通讯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