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宫的天顶平台上，时间仿佛静止了。
乌尔奇奥拉保持着贯穿攻击的姿势，苍白的手爪依然穿透着夜月莲的胸膛。鲜血顺着爪尖滴落，在白色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花。
“结束了。”乌尔奇奥拉平静地说道，准备抽回手爪。
但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丝异常。
夜月莲那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灵压，突然开始剧烈波动。不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而是某种更加深层次的变化。
“什么？”乌尔奇奥拉皱了皱眉。
下一秒，一道冲天的光柱从夜月莲体内爆发而出。
那不是普通的灵压光芒，而是一种混合了无数种色彩的奇异光辉。金色、银色、红色、蓝色……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不同的力量，不同的意志，不同的传说。
光柱直冲天际，将整个虚夜宫的穹顶都照得通透。就连远在王座上的蓝染，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是……卍解？”
乌尔奇奥拉想要抽回手爪，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吸住，无法脱离。
光芒中，夜月莲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瞳孔深处有着星辰般的光点在闪烁。
“谢谢你。”夜月莲的声音变得空灵而威严，“如果不是你把我逼到绝境，我可能永远都不会下定决心卍解。”
乌尔奇奥拉想要说什么，但话语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到，从夜月莲的伤口处，无数细小的光丝正在快速编织，修复着被破坏的身体。
不是治疗，而是重构。
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用光线重新编织着他的存在。
“卍解——【万象镜界·无限圣杯战争】！”
随着这声宣告，夜月莲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在空中展开，阵法的边缘闪烁着古老的符文，中央则是一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圣杯虚影。
圣杯开始旋转，每转动一圈，就有一道光束射向不同的方向。而在每一道光束的尽头，都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凝聚。
“这不可能……”乌尔奇奥拉的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震惊，“这种灵压……已经超越了队长级的范畴……”
“不，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夜月莲轻轻握拳，乌尔奇奥拉的手爪瞬间被震开，“这是所有英雄的力量。”
他缓缓转身，面向乌尔奇奥拉。此时的他，身上穿着一套前所未见的铠甲。那套铠甲似乎是由光线编织而成，每一片甲片上都刻着不同的纹章和符文，代表着不同的英灵。
“让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夜月莲伸出右手，一把金色的圣剑出现在他掌中，“这位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不列颠的王者。”
他又伸出左手，一把漆黑的弓出现，“这位是阿拉什·卡曼格，传说中的神射手。”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魔法阵中走出。一个是身穿蓝色铠甲的女骑士，一个是背负长弓的黑发男子。
但他们的身体都是半透明的，显然是以灵体状态降临。
“不止如此。”夜月莲继续说道，“库·丘林、吉尔伽美什、恩齐都、赫拉克勒斯……只要是愿意为正义而战的英灵，都会响应我的召唤。”
随着他的话语，更多的身影从魔法阵中涌现。虽然都只是灵体投影，但每一个都散发着强大的威压。
乌尔奇奥拉看着这一幕，眼中的困惑越来越深：“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夜月莲，护廷十三队五番队队长。”夜月莲平静地回答，“也是所有英雄意志的继承者。”
他举起圣剑，剑身上燃起了金色的火焰：“乌尔奇奥拉，你说你理解不了这种东西。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心吧。”
“心，就是即使面对绝望也不放弃希望的意志。”
“心，就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甘愿牺牲一切的觉悟。”
“心，就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奇迹！”
话音落下，所有的英灵同时举起了武器，对准乌尔奇奥拉。
“现在，让我们来进行真正的战斗吧。”夜月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有趣。那么，就让我看看你所说的，究竟有多强吧。”
他张开双翼，身上的灵压开始疯狂攀升。虽然面对如此多的强敌，但他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纯粹的战斗意志。
“雷霆之枪！”
这一次，他凝聚的不是一根，而是数十根雷霆长枪，每一根都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
“来吧！”夜月莲大喝一声，“所有的英灵，以我的名义，战斗吧！”
瞬间，天空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圣剑的金光、魔枪的赤芒、神箭的银辉……无数种不同的攻击交织在一起，与乌尔奇奥拉的雷霆长枪正面碰撞。
“轰！！！”
整个虚夜宫都在这恐怖的冲击波中颤抖。
远处正在观战的更木剑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怪物级别的战斗……”
卯之花烈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种级别的力量……已经接近总队长了……”
而在爆炸的中心，夜月莲和乌尔奇奥拉依然在激烈交锋。
“为什么？”乌尔奇奥拉一边战斗一边问道，“为什么你能做到这种程度？仅仅是为了保护那些弱者？”
“不仅仅是保护。”夜月莲挥舞着圣剑，挡下乌尔奇奥拉的攻击，“更是为了证明，即使是最微小的光芒，也能照亮黑暗。”
“你不理解心，是因为你从未真正拥有过。”夜月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悲伤，“但心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它就在我们身边，在我们的每一个选择中。”
乌尔奇奥拉愣了一下：“选择？”
“对，选择。”夜月莲点头，“选择相信还是怀疑，选择希望还是绝望，选择战斗还是逃避。每一个选择，都是心的体现。”
他指向远处正在观战的井上织姬：“你看她，明知道自己很弱小，却依然选择跟随我们来到这里。这就是心。”
又指向黑崎一护：“你看他，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要站起来继续战斗。这也是心。”
最后，他指向自己：“而我，明知道会死，也要挡在同伴面前。这同样是心。”
乌尔奇奥拉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眼中的困惑越来越深：“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们终究会死，终究会化为虚无……”
“意义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夜月莲收起了圣剑，“即使最终会消失，但我们存在过，战斗过，爱过，恨过。这些经历，就是我们存在的证明。”
“而虚无……”他看着乌尔奇奥拉，眼中带着怜悯，“虚无只是空无一物，它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能证明。”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很久很久。
周围的英灵们也停下了攻击，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最终，乌尔奇奥拉缓缓开口：“你的话……让我感到困惑。但这种困惑……似乎并不讨厌。”
他看向自己的手，那只曾经贯穿夜月莲胸膛的手：“这就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