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两人的轮廓染成金色。
陆凛很自然地搂住夏清澜的肩膀，手指无意间碰了碰她头发上那枚莲花形状的冰晶发饰。
“回红莲总站看看吧。”
他语气轻松，像卸下了重担，“我特意弄了一池子的莲花，就等着你去观赏呢。”
红莲总站的生态园里别有洞天。
和外面那个灰暗凋零的世界完全不同，这儿池水清澈，照得满池莲花生机勃勃。
各色莲花的花朵开得层层叠叠，在水面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夏清澜在池边蹲下，伸手碰了碰水面。
涟漪轻轻散开，吓到了藏在荷叶下的锦鲤，一尾红金色的鱼儿跃出水面，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陆凛在她旁边单膝跪下，又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
是一枚新的冰晶发饰，这次做成了并蒂莲的形状，每一片花瓣都晶莹剔透，泛着柔和的光。
他小心地取下她头上那朵，换上这份特殊发饰轻轻别了上去。
“这个更适合你。”他的手指在她发间多停留了一瞬。
夏清澜低头看向水面。
倒影里的自己戴着那朵莲花，似乎都在预示两人关系的转变。
陆凛拾起那枚被换下的发饰，指尖轻点，冰晶便化作无数光点，飘散着融进了莲池。
“以前这里是硝烟中的玫瑰，”
陆凛语气有些感慨，“现在种上你喜欢的莲花。”
连着见鬼的末世，都变得浪漫起来。
莲花的清香淡淡弥漫，两人的倒影映在池中，和盛开的莲花融在了一起。
远处传来基地里孩子们玩闹的笑声，惊起一圈涟漪，搅碎了水中的画面，却让那阵莲香仿佛更浓郁了些。
不远处的观测台上，几位核心成员正凑在一起。
军师沈知远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光，一脸理性分析的模样。
“我用大数据给他俩算了算，从性格到处理事情的方式，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按算法的预测，他俩能成的概率，简直比中彩票还低。”
身旁的异能队长程锐抱着胳膊，衣服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嗤笑一声，拍了拍身旁的机枪：“得了吧老沈，你服务器里的那些末世前代码，能算得准这人心？”
沈知远，末世前，是一名高级架构师。
脑子倒是真的好使。
“我早就看出来基地长看夏小姐眼神不对了。每次他望着铁穹市那个方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情报队长韩铮灵活地转着手中的匕首，插话道：
“是挺有意思。几个月前还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居然……”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一个女声响起。
“不，这不可能。”
三人同时转头，看向如今加入核心团队的温软。
这个以前总用审视的眼光看他们，此刻正死死抓着栏杆，手指关节都发白了，脸上的表情活像看到了外星人入侵。
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手里的笔记本“啪嗒”掉在地上。
摊开的那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仔细看，还是些类似原着剧情的东西。
那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陆凛会精准卡在夏清澜技能冷却的空档，亲手将冰锥刺进她的头颅，而夏清澜则会发动最后一击，两人同归于尽。
程锐弯腰捡起笔记本，扫了一眼，乐了。
“又在研究你那本预言书？这次又哪儿算错了？”
他们看破不说破，她是穿书者，现在都调侃她那是预言书。
他们虽然惊讶过，可现在的世界本就魔幻，还有什么古怪的事情接受不了的。
温软一把抢回本子。
“你们根本不懂。这完全偏离了正轨，他们原本应该是……”
“死对头？”
沈知远突然打断她，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你好像对原本应该，特别执着。”
韩铮的匕首又在指间转了个圈，语气轻松。
“我倒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至少基地长最近拆训练场的次数明显下降了。”
“而且也不怎么乱发疯了。”
程锐顺口接话，很快又赶紧刹住。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生态园。
陆凛正半跪着，细心为夏清澜拂去肩头的碎冰，两人靠得极近，气氛正好。
其他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非常识趣地迅速闪人。
只剩下温软还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完全超出剧情的一幕。
等她再回过神，发现那两位传说中的“死敌”，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陆凛的房间里。
灯光被他故意调得很暗，气氛微妙。
但他眼里那份近乎偏执的炙热，却根本藏不住。
“我有时候在想，”
他紧紧抱着她，力气大得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声音低哑却偏执。
“要是能被你感染成丧尸，好像也不错。”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就算后果再糟，我也想亲身体会一下你走过的黑暗。”
夏清澜靠在他肩上，听着这疯得没边的表白，嘴角悄悄弯了弯，又很快恢复平静。
她故意拉长语调，歪头看他。
“要是你变成丧尸不会说话，呆呆的，就有点无趣了。”
陆凛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松开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吓唬我？”
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躁，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又在弄疼她之前立刻放松。
“就凭这几句话，想让我打退堂鼓？”他强撑着气势。
夏清澜看着他这副紧张还要硬撑的样子，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陆凛，你还真信呀？”
陆凛眼中瞬间涌上狂喜，但那轻松只停留了一秒，就被更深的疯狂取代。
他猛地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滚烫的呼吸灼着她的耳垂。
他的手指深深陷进她腰际的衣料，“我要陪着你，占着你，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放过。”
他轻咬她的脖颈，带着点凶狠的温柔，“有光的时候要你在身边，黑暗里更要你在怀里。就算这世界完了，”
他贴着她唇边，气息交缠，“我也得拉着你一起。”
这疯批般的表白。
两人对视着，忽然都笑了。
那笑容里有同样的疯狂，也有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有些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爱与执念混在一块儿，浓烈得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