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穿过空间裂缝的最后一刻，雨晴整个人趴在他背上。她太轻了，像没有重量一样，皮肤发白，呼吸几乎感觉不到。他不敢停，一步踏进裂缝深处。周围气流乱得很，拉扯着他们，好像要把两人撕开。
他咬紧牙，把凤凰之火压进经脉，顺着脊椎送到雨晴的命门。这火不是治伤用的，只是撑着她，让她别断气。她的胸口动了一下，右眼的机械瞳孔还在转，盯着裂缝里的某种信号。
“频率……不对。”她声音很小，快被风吹走。
莫凡马上调整脚步。他能感觉到脚下的空间在抖，龙脉的能量像潮水一样忽强忽弱。他屏住呼吸，两人节奏同步，趁着能量低点往下落。空间一震，他们摔出裂缝。
眼前是一个六边形平台，悬在一片虚空中。九条光带从边缘延伸出去，连向不同的方向。地面有古老的刻痕，中间凹下去的地方浮着一团蓝光，那是龙脉节点的核心。
雨晴的手从他肩膀滑下来，权杖碰到地面的一瞬，上面的海螺纹路突然变烫。蓝光倒着走，从底部往上升。那些纹路开始掉落，变成细小的冰屑，顺着权杖流入地面，形成一条微弱的数据流，慢慢渗进地底。
她的眼睛猛地一缩，眼角泛出血丝。这个过程正在伤害她自己，数据流不是自然流出，而是抽她的本源。她抬手按住额头，一滴眼泪刚冒出来就冻住了，变成冰珠滚下。
莫凡立刻把手贴在权杖底部，送入火焰。火和冰的数据流碰在一起，互相抵消，形成缓冲。他不敢加大力度，怕引发爆炸，只能一点点稳住节奏。
“还能坚持吗？”他低声问。
她没说话，手指轻轻动了下，意思是继续。
数据流慢慢稳定下来，平台上的光带开始共鸣，蓝光的频率和她眼睛捕捉到的信号完全一致。她知道，他们找对地方了——这里是九大图腾封印的交汇点，也是龙脉最弱的位置。
这时，旁边的空间忽然波动起来。
莫凡立刻转身，骨龙的影子从脚下升起，挡在前面。一个银灰色的人影从虚空中走出，黑袍上有圣城审判者的标志，手里长矛黑得吸光。
“交出权杖。”那人说话像念书，没一点感情。
长矛刺来，还没碰到，莫凡就觉得火焰少了一层。那标志能吸冰系能量，而雨晴现在就是个活靶子。
他挥手一扫，凤凰之火烧成一张网，骨龙张嘴喷出风刃。审判者抬手挡住，标志吸收火焰后反打回来，把风刃冻成碎冰。他不停步，矛尖直奔雨晴心脏。
雨晴撑着权杖，勉强坐起。她不能动用真身，凝心之泪耗尽了，冰凰的力量也快没了。但她知道，只要权杖插在节点上，就有一次机会。
她把最后力气集中在左臂，猛地将权杖插进中心凹槽。
“嗡——”
平台猛地震动，九条光带同时亮起，蓝光顺着权杖往上冲。冰屑数据流倒流回来，速度比之前快得多，重新刻回杖身。
地下深处，一声龙吟炸响。
那声音不靠空气传，直接撞进空间里。审判者身子一僵，标志出现裂痕。下一秒，声波袭来，像重锤砸胸。
他喷出一口血，长矛飞出去，标志碎成灰。
平台安静下来，只有光带还在微微闪。雨晴身体一晃，终于倒下。莫凡赶紧转身抱住她，轻轻放在地上。
她没睁眼，手指却轻轻勾住他的手背。那一下很轻，但他松了口气。
他知道她还活着。
远处，龙脉节点的蓝光慢慢平静。但她的机械瞳孔还在运转。意识深处，那条数据流没停，反而在她闭眼时，传回一段新信号——很弱，但清楚，带着一种古老稳定的节奏，像地底的心跳。
莫凡感觉到她的手指又动了。
这次不是抖。
是回应。